本帖最后由 子青悠然 于 2014-8-31 21:19 编辑
一棵大树可能指向的人的线性思考—— 读皮旦《大树》随笔
文/子青悠然
我开始越发抵触涂写阅读随笔了，或因羞于贫瘠，或因倦于深度“探险”。更多时候，宁愿将自己一些偶然的，不经意的，个体的，或者以至于错误的“浏览”情愫，我愿意全部安静地吸纳于瞬间感之。然后，埋藏在自我的秘密角落。不必在意写者认同与否，也不必顾及观者诸多臆想。抑扬之间，是最为纯粹的个人悦读真实游弋。也许会发酵生长一些鲜绿，也许就是一次毫无根植作用的“穿堂风”，又或许在很久很久之后能够引发一些相关文字之外的思考或性灵享受。
悦读随笔，我更多时喜欢恣意任性而妄为。今见《大树》，突然就婆娑起涂鸦的冲动。说实话，于垃圾派诗歌，我多半绕道行走。但偶然走进皮旦诗歌，加之诗人白鸦的评价，我就有了想说，想记，想随笔的愿望。
《管子 权修 第三》中原文：“ 一年之计，莫如树谷；十年之计，莫如树木；终身之计，莫如树人。一树一获者，木也；一树百获者，人也。”所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不过由此而来。读皮旦《大树》，我想到人，自然不意外。而这人，于我而言，是别有深意的。
诗歌前四行并无出奇，不过诗者思想前奏的开始，饶以“废话”似的直白，冷述了一棵大树的存在。第五行起笔，一个“但”字有了诗者思议的声色：“但仅仅比它高不行，高不等于大/与它们相比它从来也没有小过，它一直大/一直作为大树存在”这几行轻轻诵读，我的重音不由自主落在：“高、大、一直以及存在”之上，并且不由自主揣摩，这字面之外的意义，一定不同观者不同感悟不同界定。
个体以为，高指认识不断接近的层次，与深度有关；大则可能指向认识的边际，与广度相连。此间念念，自是与人的思想意识息息相关。这样的高与大，包容了无限制的接纳与无止境的认知和探寻。我不知道，这是否可以暗合垃圾派皮旦所主张的“反理念、反现状、反方向”，从而始终保持一种警惕的生长与感触。诗文本大树，是这样一棵大树吗？
从“这是事实”以后，诗人继续扩展关于“高和大”的四射状态，在环视、拷问、推理、质疑、反复就“无法取代这棵大树的存在”来衍伸某种不能言明的暗语：一棵大树的真正存在，并非以目之所及的“粗、老”来论及。那么，这棵大树究竟标识了诗者怎样的意旨呢？似乎绝对不能以僵化的一行文字来标定这棵“大树”，而必须作为一个自由存在的人，一任所有灵动的触角漫漶，无羁绊、无固态、无定义、无限止的恣意生发，才是作为一棵完整的大树站立的。一如一棵绿色盎然的大树，呼吸天地精华，枝叶婆娑从容生长。
有意思的是，诗文本第二行，似有意而又无意强调了大树——“它是这里最大的树”，这个“这里”，不仅给后来放射状的 “东西南北”比对奠定了理论思想的铺呈伏笔，也将诗者心目中的标准“大树”扬起一面旗帜的标杆。无论认同或不认同，读者一旦进入文本，引发的思考和回味注定不苍白。
附
大树
文/皮旦
这就是它∶附近没有比它更大的树，它是大树
它是这里最大的树
有比它高的树，河这边就有一棵
它在河那边。河那边它不远的地方也有一棵
但仅仅比它高不行，高不等于大
与它们相比它从来也没有小过，它一直大
一直作为大树存在
这是事实。附近没有哪一棵树大到可以取代这个事实
远一些的地方不知道有没有
反正附近没有，反正方圆三千里以内没有
方圆三千里以内都算附近
方圆三千里也就是往南三千里，往北三千里
往东三千里，往西三千里
不用说有比它粗的树，虽然不多，但不是没有
一直往西，距离它三百里零三尺就有一棵
从底到上都比它粗
仅仅比它粗同样不行，粗也不等于大
它是大树，它在那里站着
它仿佛在说，大就是大，大才等于大
老也不等于大。比它老的树数也数不清，远近都有
仅仅比它老也不行。老甚至更不等于大
（2004年12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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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8-15 1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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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8-17 1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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