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星疏朗的日子,我写梧桐,和那淡淡荧光的水滴。
秋雨纠缠的村庄,几多弱火,在远处忽明忽暗。
一条通向县城的路,石头和野菊,相互取暖。
我坐在峁梁上笼火,远走他乡的游子,一定能看得见。
那些世世代代都属于村庄的秋蝉,闪动着翅膀,演奏出一些类似于二潭映月的声响。
围坐在篝火边剥玉米的女人,一点一点地剥开玉米皮,尽量让金灿灿的玉米粒都露出来。
女人们不懂得寂寞?寂寞都写在我的诗行里。谁会懂得生活?
把房子四周的灯光都点亮,我们围坐在玉米堆旁拉家常。
坐在我身后的女子,说我像诗人。她要我把她写进诗歌里。
她说结婚像在赶集,生下孩子像剥玉米。
她说着说着流泪。不晓是谁,把窗户打开。
这些不安分的光亮,迫不及待地泻出去,催促着大地的烟雨,层出不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