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语(二章)
文/戴永成
秋风
秋风,适于逆耳咀嚼,不适于顺耳调侃。
秋风,适于直来直去,不适于拐弯抹角。
秋天,有一种锋利的语言,便是秋风。
我的灵感,总被秋风包裹着。秋风对我说,站在一株芦苇旁写诗,从抒情村庄开始吧!写写那些草色的血在月光里流浪的声音,写写金豆子咔咔拔节草帽里的日子,写写藏在
红高粱地里叽叽喳喳的私语,写写挂在城市屋檐下与脚手架上的脚印,那些诗的野性,长在一棵棵秋草里,鲜活在一滴滴草色的血里。
不要写那些风花雪月的故事,那不是秋风的语言。也不要写那些本末颠倒的世俗,那也不是秋风的诗风。
秋了,该选择什么触角写诗?该采撷什么语言叙述?
秋风告诉我:把一根芦苇削出尖来,从芦笛吹出来的语言,诗味会带着泥土的呼吸。
秋雨
缠绵,婉约,温柔,细腻,朦胧,忧伤,是秋雨的语言。
秋雨如丝,浅浅入梦。秋语跫音,绵绵落纸。
一雨知秋。风拂窗帘,雨洗窗口,秋雨打湿了往事,一些故事绿了又黄,黄了又绿。
谁独坐窗前听秋雨?谁沉淀往事心流泪?
清照瘦愁的倩影已远去,凄凄美美的宋词,就像今夜的秋雨,依然缠缠绵绵下着。
谁的诗,摆脱忧伤历史的纠缠,在秋菊怒放的翅膀下,复活一种倔强与清新?
你说,诗的语言,宁愿流血,也不流泪,泪流满面是小女人的情感诗歌。
站在海边,以一种拥抱浪花的姿势写诗,诗歌就有了海的胸怀。站在草原,以一种蹄音奔跑的声音写诗,诗歌就有了马的桀骜。站在大漠,以一种胡杨不屈的骨头写诗,诗歌就有了力的穿透。站在高原,以一种雪莲圣洁的灵气写诗,诗歌就有了情的纯净。或许,这样的角度写诗,能让秋雨的语言壮美与燃烧起来。
秋雨,一经我内心的收藏,就成了一种红叶燃烧的声音,就像一位女诗人在中国诗坛上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