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偶然性地写点什么。好久没写字了。
打开Q的第一时间，我看见了你。你说：“偶然性的线索其实已经隐藏在里面了，一个个大珍珠，宝贝，让规划都不知道往哪里去了。”
“刚回来，我说。回老家上坟刚回来。”“哦”“累不？”你马上回答。你好像就坐在我的对面，我们低头抬头地说话，默契了彼此莞尔一笑。
“那个就是我老家”我给你发过去照片“那远处的山就是我经常对你说过的，我小时候放羊的山。”“嗯嗯，我刚想要问呢，那是不是你曾经说过的，那每个故事里都存在过的你放羊的山”
还记得在多年之前，我给你讲那个故事的时候，讲一个瘦瘦的小孩，他看火车，眼睛里充满了向往的力。那时候你说，你好像是路过过那个小孩，那时候你就在火车上，你开窗户看见了，看见了青草和风。
“那山上曾经有很多泉水，汇下来小溪，我曾经每天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都会牵着我的小羊与溪水一起下山。”“现在没了”我说。我将脚搭在凳子上打字，突然间麻脚了，感觉没有了着落。“土地肥沃的样子，你看麦苗儿长得多好？”你显然是被照片上油黑发亮的麦苗吸引住了。“嗯，很肥，土地，村子里没饿死过人。”“山顶上的那棵树多瘦”显然你调整了一下焦距，“哦，它还没有长大”“那棵树孤零零的就长不壮”我好像看见了你，你抿着嘴偷笑。我好像看见了你，你心里想些什么。
“那是座穷山，都是石头。”我说。“哦，不长树木的山就叫做穷山？”你问。“原先有很多核桃树，野柿子树。”“哦，这个好，那你一边放羊一边吃核桃，怪不得脑瓜儿聪明”“现在连一棵也找不到了。”“移到其它地方去了？”“不是。砍掉了呗。有好多石灰窑”
“我放羊那时候有山泉水滋养山脉，现在山泉水没了，果树也就不好成活，它们已经在我的梦境里永远消失了。”我放羊睡觉的那块光滑石头也找不到了，好东西，美的东西，燃烧着人的欲望。”我陷入到深沉的思考。
“我喝了不少酒，从山上跑下来的时候。比我小几岁的侄子在山顶看着，他的叔叔依然矫健如初。”“第二春了”你捂住嘴笑。“我侄子看傻了，他没想到我一个多年不爬山的人，身手还是那么利落。“
“在任何时候
你都是我上山的路
我种植的
村庄的风景
必须有你在才完美
我想象了多年的事
牵你手，我就什么也不管了
你种植一粒苞谷
我就抱住它，爬上去”
“其实我什么都不需要。我只想你，其余都是虚假的。”“嗯，诗歌让你充实，活着有劲，有意思”你说。“前几天一个网友告诉我，我的很多诗歌入各种选本的，他买的诗集里就有我的诗歌，他祝福我今年更大丰收。我就感觉奇怪，我没有多投过稿呀，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哪些诗歌入过哪些诗集。”“别人拿去投稿的？”你也感觉惊讶，“关键是用的你的名字还是他人的名字。”“你去问问他，是不是用你的名字”“我回帖问了，他的书放在家里”
“好多年没买过诗集了。我准备重新培养阅读的习惯。”我说。
“无耻之人太多，偷你的诗歌挣稿费，还会毁你清誉。”
“也倒是毁不了我。”
“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抄了他的呢。”
“这倒是。”
“你写诗快，一天发好几首，肯定有人以为你抄现成的。”
“我说话就是诗。”这你知道。“回帖也是诗”
“那个江湖，我是看了又看，你讲的故事很好听。”你说。“我需要写完，至於写成什么，连我也不知。”
“除了有些乱，每个故事都好听。”你说。
“我要把偶然性进行到底”我说，“也不是太乱，我整体又读了读，有很多隐性的线索在。”
“嗯，不是太乱，一千零一夜也不是每一个故事都接上的”你说。
“读起来还挺顺溜，没什么招人厌烦的所在。”
“这样或许叫人更有出其不意的感觉。猜不到你下一个章节究竟想讲什么故事”“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说到这里我突然间很想笑，我感觉我已经触摸了真实的脉搏。
“我想把那个主要人物 我 写死。”“别写死”你感觉到了害怕。
“不写死就不是小说了，写死才能够成小说。”我解释。
“你不会死的，会死的不是偷一点。”
“而不是作为主体的 我 ，才能成为客体的 我”“必须这样才能成。当然，偷一点永远活着，作为叙述者的我死去。然后这个长篇完成。否则我写的太真实了，就不像小说了。”
“叙述者死去，那谁叙述？”
“嗯，太真实了就不像小说了”你慢慢的被我说服。
“太真实了别人就认为只有个主体的我在，必须有个客体的我存在才有拓展。”
“叙述者不能死去，你就只管着讲故事呗”
“不。我 必须死去。我 这个叙述者死去才能成为客体。我成为客体的时候就是结束，什么话也不说。这个我必须突破。突破不了就不成立小说。就是瞎胡闹。歌德写自传体，维特就死了。而歌德不会死，但是维特必须死。”
“我生病，在广场里碰见你。然后我死了。就这样，故事永恒的存在。死去才是永恒的存在。就像是雕塑。雕塑的过程才是活的。那个雕塑家每时每刻都在用他的心血让过程活着，一旦雕塑完成，那个过程就没了。雕塑家至於这个雕塑这一件事就死了。”
“可是……”你还是不乐意。
“放心吧。傻瓜。那个作为客体的存在才是最应该的。他应该在一个高处看着。虽然他不想看见他不愿意看见的事。最好他用他的主体的死换取。他说，他不愿意看见的已经死了。客体的我才能够找到他存在的理由。要不，客体岂不瞎子了。所以主体必须死去。”
“这样，会有痛感。”
“这个客体存在的方法与理由，痛感是实在的。其实讲故事的过程就在于让故事死去，成为他”“不成为他，别人就没存在的理由了。也就是说，别人就不再看你的故事了。这个说起来很玄妙，就像诗歌的意境一样，灌输必生厌烦之心。”嗯，有些不必讲道理，让人自己去联想，想到啥是他自己想过的，而不是你说出来的。”
“意境就是让他成立。他有自豪感。看，我已经理解这诗歌了。就是这，这就是意境。”
“嗯，每个人都得意於自己的理解了”
“我对你说，生命的意义在于过程。这是诗不？显然不是。我如果说:你来吧。我需要你，麦苗在怀抱里，肥腴的麦苗，脚印放出光来。就是诗了”
“嘿嘿，你就是诗”
“让别人想象的才是诗。并不是你告诉什么，努力地让别人相信。所以，主体的，必须死去” |
发表于 2015-1-8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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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8 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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