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或哑》
光线软了。一个圆圈象句号,草丛似蝴蝶在翕动。你走动,一些词语从喉咙塌方。腹语:水流白露,房子向大雾倾斜,它的骨头幽幽地抽丝,肿胀得厉害。一套蝉蜕被空气、半勺秋水、少女的忧目搅拌,蝉复活,腹部蠕动,它渴。
自行车轮和桥身挤成九十度,只一秒,骑车人半身被桥影吸附。一片枯叶被车轮吸进又吐出,枫树的香气超度了。你听到,十里外郊野,群山吐气。你哑,比划的手势象抽象画,一幅一幅溅落在脚底。枫树的根明亮,抓住越来越黑暗的大地,象采光灯。你舞。
恢复了,一切。现在阳光正常。雾和梦在叠加。世界是坏的,你哑,手势象舌苔。你抚摸着唯一的发音器,雾水被皮肤切割,朵朵鱼鳞浪。只有我知道那是雾和口水的私生子。你烦,只有雾能虚构一切,你这唯一的上帝使者,却缺少一张人间的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