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喝些夜色
文/戴永成
诗人,是诗歌的播种者。
诗人,是夜色的耕耘者。
诗人,是灵魂的收割者。
诗人,总是喝些夜色、月光、灯光与雪芒。然后,在夜色中写诗。
我总是喝些夜色里的月光。
月光,让思念温馨。
不管是阴晴,还是圆缺,弯弯月亮也罢,半个月亮爬上来也好,月亮总是开成思念的花朵,让我想念故乡,思念爹娘。
我多喝些月光,就会有灵感。
把酒问月:唐朝月摇曳着酒仙与诗仙的倩影,宋朝月行走着“明月几时有”的诗人与“人比黄花瘦”的女词人。
我以唐诗宋词为诗路的路标,用月光修改我的诗歌。
我总是喝些夜色里的灯光。
灯光,是叶的眼睛。与爱有关。灯光之上,有爱的目光穿过。灯光之下,有恨的泪水流出。
一盏灯亮着,能照亮被夜色包裹的灵魂。一盏灯灭了,能掩饰被夜色包裹的肉体。
我多喝些灯光,就会有灵感。
一盏灯,照亮炕头炕梢的爱巢。灯光下没有浪漫,夜宁静,月宁静,爱亦宁静。
肉体,在宁静中传来男人的鼾声。灵魂,在梦境中传来女人的呓语。
宁静收藏了肉体、灵魂与爱情,我的一首诗收藏了宁静。
我总是喝些夜色里的雪芒。
雪,是冬夜的眸子。雪,说轻则轻,说重则重。袅袅跫音,轻轻地滴落于大地,叩问夜的心扉与心的净土。
雪,一直下到我的胸膛、血液、骨髓与灵魂深处,让我的诗歌干净如雪。
我多喝些雪,就会有灵感。
把酒问雪:我把被雪覆盖的大地舒展成一张白纸,种上村庄的梦与草色的血,还有阳光、雨露、农谚、野性的花草、母性的故乡与高过田埂的诗歌。
我坐在一片雪上,收割被雪包裹的那些如月心事,坐看夜静诗香,情淡风清与流水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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