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郑立 于 2015-6-2 08:58 编辑
冬水田
谁藏了镜子?让村庄蓬头垢面。
我的恍惚,是一群鱼虾的唇喋,扯一块灰粼粼的天空,擦了一把汗水。
我的嘴里,是一群鸭鹅的干涩,被尘土洗得跟冬天一样深邃,一样低沉。
我的头上,是一群鹤鹭的眼睛,荒芜着流云。泪汪汪的冬水,涌动着疼痛,流向天河。
我稀里糊涂地被掏空了肺,弥散的目光萎缩在天堂之门。
我不知不觉地被割去了肝,流浪的灵魂穿行在地狱之门。
我已经不能辨识泥土的酸碱和欢颂晨光的鸟鸣。稀释在城市的庄稼人,也不能。
浸透了化肥,噙满了农药,我的残体让野草跑马。
留下了老人,留下了儿童,我的幽梦让想象开花。
这是辛酸在村庄的童话,在现代农业的伤口上,被城市野心勃勃的大手,一尺一寸地撕开,又一针一线地缝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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