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莫扎特 于 2015-6-2 19:43 编辑
多少日子,我听闻死的消息
——沉痛悼念“东方之星”沉船事件遇难者
作者:莫扎特
现在镜子前——我已不再年轻
每天的新闻——都是关于死亡
——前记·洛尔加《偶然发现》
一
我曾想象过无数次,死,或活。
在狂风暴雨的海,遭遇龙卷风。
它咆哮,狰狞,卷起滔天巨浪,要掀翻我的小舟。
蓝鲸纷纷赶来,血盆大口,觊觎我的沉沦。
我曾模拟死,无数次,在梦,或梦中梦。
小舟被一阵劲风颠覆,沉沦,越陷越深。
蓝鲸将我包围,撕扯,瓜分……鲜血染红大海,
直到太阳升起,阴谋和遭遇才破碎。
但,今晨,我看见了无数次死亡!
在我曾歌颂的大地,曾赞美的江河,“东方之星”倒下了!
轰隆隆几声,全都倒下了!几百人的生命,生活,价值,未来……
倒进华夏五千年文明摇篮,倒进腥风血雨的浪涛,倒进觊觎的残酷……
这断然不是我能想象的生,也不是我曾梦到的死。
漫漫长夜,孤灯下的孤影,孤天上的孤星,从此又多了好多;
荒野衰草,孤坟里的孤骨,孤坡外的孤魂,从此又添了不少……
这断然不是谁能想象和梦幻的!
高天厚土的棺,已然不是无极而虚无的!
今天,凌晨,它盖棺定论了大批无辜的肉体和灵魂!
盖棺定论了一个快速崛起的和平的夜晚!
盖棺定论了一艘巨轮的骄傲的荣誉!……
花朵纷纷枯萎,凋零,坠落,腐烂!
生命惊叫,恐惧,哀嚎,求救,叹息,绝望,死去,销声匿迹……
长江水,红彤彤,牡丹花儿,海上升日月……
而日月不在,黯然失光!
二
多少日子,我听闻死的消息,濒临坦然,知天,淡然。
而死的细菌,已突变成病毒,于这片干净而和谐的大地,
肆无忌惮地繁衍,扩散,势有绝灭生灵,吞并江河的苗头。
前天,昨天,今天,是我知晓的沧海;
明天,后天,外天,是我不知的桑田。
到底要多少次欲火,才能涅槃?
到底要多少次跌倒,才能挺拔?
而历史已嘶哑,叫不出苦甜,喊不出课堂!
它通体爬满腐朽的病毒,灵魂长满毒瘤,如豺狼山头的老孺,惊慌无措。
我却于断然的想象和梦里,决心祈愿,
为殷红的江水又将一去不复返而沉默,感叹。
我决心挽留,于伸手不见五指的后半夜。
长江两岸灯火通明,火炬与机器遮盖了我的沉思。
我却断然地以为,麻木又注射了兴奋剂。
日月却迟迟不肯醒来,沧海已桑田!
飞翔的巨轮啊,这倾覆的你的孩子在哭泣,
神州在灵魂的绞刑架上摇摆,战栗!
哦,无处求生,救死无门。
胆战惊心的活,或死,都是苟且。
妈祖神庙又络绎不绝——她在每一个风口浪尖忙碌,播撒。
日月的种子,发芽,参天。
一再被孤掷的黄土地的儿孙,放缓脚步,沉而履,思而行。
船长啊!调正船头吧!水手们时刻准备着,要一跃而上,
紧紧地,紧紧地,扼住——暴风雨的喉咙……
2015,6,2 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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