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想我们的出生
从孔子的胎盘里出生的我们,从出生那一天起
就背负一本论语,一句君子需要多少兰花的眼泪灌溉
从庄子的齿缝的山峰上我们就开始仰望,一叠花生
一壶烧酒,一袭白衣需要多少峰回路转来囊括
他,一个背叛了火车和汽笛的诗人,一个背离了机械自动的行者
一个对电池嗤之以鼻的梦想家,需要多少的勇气维持这种看似荒唐
的呼吸,他,陶渊明,一朵无色的葵花,摇曳在南山,一朵云雾里
种豆南山下,带月荷锄归,多少诗人的梦想从他的豆苗上诞生
就有多少诗人的梦想从他脸上的月光中破碎
李白,我要说的是一条鱼,或者一条脸色铁凝,刻着神字的生物
一种植物,非竹,非菊,非兰,非梅,干脆就叫他酒
他也喜欢,酒。
酒是个好东西,中国人都喜欢喝酒,我也不例外
在洼地里啜饮,在泰山上豪饮
在破旧的草房子和一盏瘦灯划拳而饮
在富丽堂皇的皇宫里和皇帝老爷同饮
李白其实就是一种酒,烈的。
我想说的无非是从我们出生的那一天起,我们就已经醉了
醉地不轻。
至于苏轼,杜甫,屈原,或者勉强把乾隆这个皇帝老子也扯上
无非是四坛在地窖里埋藏了数百年,还没沾嘴,就使人酩酊的上等女儿红
他们无非是四抹烂醉如泥的秋之黄昏
从一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