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床代价学
——致一叶
有人是什么感觉，或者，
足够真实的几片影子？有预设的沉默尚可
让事物完成彼此的辨认，在微温的绝望中。
羞耻感。我一点不羞耻地说出，
年轻时，饮酒作乐，解构夏天的女人大腿
每一次醉倒后，世间无人。
日子像杯底整齐下来的残渣。
无数个夜如那夜，诚恳地飞来，你
镂空的房间：扑克牌，用后的餐巾纸，
大地上林立的空瓶子，以及你
撕下的易拉罐扣环上照出的幽蓝。
完美的它们这些天使，都长出一对小翅膀，并且还在
不断朝着完美的中心深陷。
此时，这世上刻在我们生活中的遗址
都会慢慢起立，回原
重新站在被仰望的高度为我们所赞同。
尽管是背离的，尽管
这样的复生刺痛着我们。
我们有关飞逝的工作在水中。
塌陷。像光线的骨折，意志沉迷的无限可能。
你说你怜悯过多，酒水三千
毫升过后，想起谁就爱谁。
癫狂地转身，交出口袋里所有的美。
那是全部的代价，像你献出的血
像我向你索取的被致敬过水。
有人是什么感觉，或者，有影子？
你来自夜间的发问，隐现一种那么黑的黑。
“我爱，所以我破碎，
所以我拥有劫后。这不可禁止的，
破碎用全部的破碎……去爱。”
你碎了满世界，你怀抱语言的玻璃碴
我仍怀疑你有关“美的代价学”的医治。
有人就是有一场光明，不管是世上有人，
或我有她。有影子就是有代价，直到
肉体崩裂，一地散落的珠子。
那一次你好好放生，夕阳和地平线
不想浪费。不想浪费这对劫后的浪费。
再过几个时辰，又是一个
劫后的黎明啊，懒散的上帝
没有对焦技艺，他已经越来越少地关注
而镜子里的你，瘦了那么多
时间的灰烬剥落下来。有时我很想知道
是否这一趟破碎，你可以换回整个春天以及
那一颗糖丸般的太阳。
2015.7
写给一只猫的微蓝
吻鱼成性。
一只猫应该有长时间的光
驯养出宜居腹内的鱼群。
“好孩子们，在我的肚子里
好好地，不许打闹。”
一只猫监考，在指向高空的房檐
美妙的青苔——温柔的君主制。
有蓝爪子，蓝鼻孔
不长不短的绒毛，一只猫收拾云花花
有勤奋的关节，可缩成小皮球。
一只猫应该有玻璃质的小心脏。
有先天曲面的魂儿，无声弹跳
精致的海马体，方圆差不多那么多的江山
一只猫应该只动用一条命
“过多的记忆让我憔悴”。
有爱人。医疗常识。安乐死代替杀虫剂。
化妆镜要狠狠碎。没有玫瑰，没有雨或雪。
一只猫应该有二十四小时的翅膀
去接近太阳。
2015.7 |
发表于 2015-7-19 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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