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
——在南充的大雨里惦念老爷子
文/土城子
父亲来电话时,我在南充,大雨
他说爷爷重病,医生说脑出血
多么接近死亡的名字
我无数次的设想过死亡
当然也包括爱喝酒的老爷子
老爷子七十八岁,独自耕种
在我生活了九年的半山上
直到两天前才停下
昨天,他还能睁眼,讲话
虽然听不清楚说的什么
但我知道那是———临终
今天,他没有力气再握锄把
闭着眼,躺在县医院里
像躺在院坝里晒太阳时一样安详
我不知道他明天会不会醒
但我知道,像所有农民一样
他绝对不眷恋那些梯田
他们的耕种只是为了养家活口
那他爱什么?叶子烟?散白酒?
那只是习惯罢了
我想他是否知道爱的定义是什么都还未知
唯一能确定的是,他很疼我
我想,当他把晒了半个月的木瓜
换成背篓里的“七个小矮人”
走路从十里外的镇上背回给我时
他一定不知道冰棍在夏天会融化
他只说:听他们说小娃儿都喜欢吃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