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文读诗札记：诗歌能做什么呢？
——读何春《替天行道》
杨昌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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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天行道》
作者：何春
很久都没有替天行道了，由此，水浒的英雄们笑掉了大牙
连林妹妹也开始对我不信仼了
向来两面三刀的猫迅速改变立场
对我的态度也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
看来，我以后只有跟猫混了
跟猫混还算有一些面子，甚至可以与狗一样多管管闭事
经此一役，怕以后只能跟鼠们混了
经此一役，发现自己真的胆小如鼠
你们可以叫我鼠辈
叫鼠辈也无妨，我可以乔妆打扮，装人，装象，装逼
装大灰狼，最好装亿万富翁
这年月，富翁是硬通货，富翁就是有气质，富翁就是有胸怀
身体倍棒，相貌堂堂，数学很好
现在必须流行在家靠父母，出门靠富翁
我向老江湖询问现在是什么世道 ？老江湖说，要盗亦有道不是你道行浅么？
我向教授询问天道地道人道，教授说，现在说这些都是胡说八道
我问朋友可以替天行道么？朋友说，锤子！赚钱是王道，其它全他妈的是黑道！
鉴于此，我只有去寻一块空寂之地，盘腿，吐纳，消去心中不平
请各位就此将我放过
我以后跟猫混，如果你们不解气
请叫我鼠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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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到这首诗歌之前，我从没想过“替天行道”这个词语可以和“诗歌”发生关系。说老实话，如果要我用这个题目，为你写一首诗，我只能晕倒。我不得不佩服此诗的作者。我百度了半天，没找到此诗作者是谁？我觉得他或她，的的确确是个比我有才华的家伙。我喜欢一切有才华的家伙，并把他当做自己可爱的对手。
说到诗歌，我一直以来持有的诗观，是不要把诗歌当杂文来写，诗歌就是诗歌。我的好兄长韩庆成先生，在诗坛发起、提出“干预诗歌”的时候，我一直不以为然，我觉得诗歌的力量太小了：面对浮世、面对人生、面对各种阴暗面、面对大灾大难、面对困境、面对强权、面对死亡……等等一切无法逃避的宿命，诗歌的力量真是弱爆了。诗歌能做什么呢，诗歌又有能干预什么呢，诗歌解决得了问题吗？泰奥多•阿多诺说过，“奥斯维辛之后写诗是野蛮的”。
可是，诗歌一直在以一己之弱，发出存在之强音。
我面前的这首《替天行道》，所做的努力，所有的挣扎，以及发自内心的痛恨和对自身懦弱的鄙视，值得收下我的膝盖。所以我要说，这是一首不错的诗。它没有风花雪月，没有粉饰太平，没有歌功颂德，敢于直面人生，敢于向“杂文童鞋”学习，将诗歌当做解剖刀，刀刀剖向自己，刻意要放出浓浊的血水来，以期得到社会大众（这里可理解为此诗的读者）的普遍关注及反思。体现了一个诗人的担当和勇气。
这首《替天行道》，切入主题的速度比较强劲，开篇即是：“很久没有替天行道了”，“很久”一词，暗示了自己的“懦弱”与“无奈”，为全诗主题的诠释定下基调。全诗因此而起兴，酣畅淋漓地一路直抒胸臆，表达了对自己面对世道人心的沦丧，无力“替天行道”的“懦弱”和自身只能混迹“鼠辈”的悲哀与无奈。
置身于物欲横流的“后现代”语境里中国当下，作为一个诗人，所能做的，大概也只能如此地去拷问吧:“诗人何为
一首诗歌所能做的，是微弱的，但我们不能因为其弱小而不为。但当代汉语诗歌毕竟是一门汉语言的艺术，诗歌之所以是诗歌不是杂文，是因为诗歌有诗歌的方法论。我们在写类似《替天行道》这类倾向于“干预”的诗歌时，是极其容易为了主题放弃艺术追求，或主题大于艺术，在我看来，这首诗歌这方面的度还是把握的比较好的。
因此我要说的是，我喜欢这首诗歌。
20150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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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8-24 0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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