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第三期网络诗赛】兰州姑娘

西左

兰州姑娘

作者：西左

这个世界有无数光
包括：荣耀的光，幸福的光，悲伤的光……
这些光组成我们有日月的昼夜
照耀我们努力去做我们要做的人
这是我离开无锡的前一晚
写给自己的句子
我以短信的形式发给那个兰州姑娘
发完后，我删除了她的号码

那时
我在的无锡多雨，多风，多孤独，多挫败
多疑惑和堕落
我常想喜欢的人在这刻出现
我要吻她，睡她，娶她……
但事实是我独自抽烟，喝酒
折磨自己，折磨那个从没见过
却不陌生的灵魂
在七楼的阳台上看着月亮
反射出一个孤魂野鬼小声号啕
有时我想从这里跳下去，像一滴雨
跳进大海，像鸟找到了翅膀
或者流浪者回到故乡
更多的是疼找到了伤口

一天我对那个兰州姑娘说
我要回家了。她第一次取下头巾
眼睛里的黄河变得混浊。我按捺不住
胸口的波涛
我吻她像吻一个人，她没说话
我对着她流泪像对着一个人
她没有说话；我扇她耳光
像扇一个人，她仍旧没有说话
她只是把我的头搂在怀里，脸
贴紧我的头发。说

我的家乡，入夜前
星星落地，点亮山里的灯盏
漫山遍野的狼
变成枯草，被风抽打出嗥叫
门前的河
源头，时间浩瀚
村里的狗吠，像破碎的石块
那个仿佛庄稼一样羸弱的女孩子
梦里插着蒲公英的翅膀，在泥土的天空
和石头对话。她说
我要告诉你的不是这些，而是
远去千里背月亮的父母
再没踏上归途

最后，我推开她说我们不能这样
她气急败坏的迅速穿好衣服，戴上头巾
临走时狠狠扇了我一耳光，我没有说话
我跑到窗前，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像一只孤雁，翅膀的岩石上
也许早已白雪皑皑。第二天一大早
她便打电话问我疼吗？
我说不疼。她说上帝总是喜欢
借我们的手彼此伤害

               2015.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