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五月入夜，平原，铁皮鼓在轨道上拉响
黏稠如雨林，这百足人的雨水沿途耗尽
夜班火车向来都如此，不免于眼眶泛红
的悲剧。遂报以瓜子的失血，剖腹无声
列车员窃听，于削断车票时，滴水不漏
2
那时你没见过黄土，高原松弛的鼓面上
草色针脚从四面，攻陷牛羊徐走的阵地
地理教师高声重复：“水土流失的治理！”
而隐形镜片灼烧，提醒第七个旱灾之年
土坡上，有人肩担水桶，渗出吞吐的汗
3
而雨旱已无关紧要，于砖石塑定的雁影
许多年，它的羽衣磨得透亮而行旅至此
应已懂得镜头里结盟，或上楼，在房中
用淋浴的水声浇灌争吵。最好缄口不言
在它雨流如注的天空下围拢，等待喷泉
4
后来在山间，延宕无边，大雪始料未及
棉衣下不分昼夜，许多人终生走私平原
灰鼠皮的烙印从不曾消隐，像血雉的血
不曾浸润于海拔以外的标量。从诞生的
一刻起，每座山背上标尺，缄默地生长 |
发表于 2016-6-3 2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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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6-8 19:2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