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董喜阳 于 2012-7-25 22:37 编辑
2010因为诗歌，不能让灵魂下落不明
□吉林/董喜阳
太执着的人不能相信阳光，相信它的照耀没有任何的私心。于是，我开始质疑青春的方向，在属于东西南北的旋风里捞起一把草籽。天空霎那间把我淹没，像是一场盛大落幕的回忆。
【one】
诗应该是诗人在一切看得见或看不见的世界里的一个回声，它应该是一个带有指示性的图形，一个带有预兆的神谕。诗歌应该是诗人七情六欲涌动后的深层次的诉说﹑传达和表述。诗歌应该是诗人深思的大悟，人性的张扬，是呐喊，是嚎啕，是震撼。诗是诗人的一种感觉，是诗人情绪的表现，诗是诗人人生的凝望，是品味的精神追求。 无论在什么样的气候里，只要你不经意的转身，都会触摸到诗意。太多的时候，似乎我忘记了自己是个诗人，还能创造出一种叫做诗歌的物质。它应该属于物质的范畴，是意识在自觉不自觉的状态下形成的抗体，可以对抗一切人类坚硬抑或是柔软的东西。在平常的温度里我们是需要诗歌的，需要它的精神催醒我们作为人的面貌。我们身边的热量其实从来都没有改变过，即使2010年的冬天变态发疯般的阴寒。江南水乡的空灵柔美渐行渐远，在我身后留下一排模糊的印迹，去过那个叫做深圳的小渔村，也感受到了它内部的“巨大”。拖着笨重的行李箱，才发现，后面的优美的弧线尽管孤单，却是我存在过的全部骄傲。 在阳光能见度十分晴朗的一天，突然就开始怀疑云彩的真诚，怀疑对文字特有的感觉。手开始颤抖，那个文字带有铅铁的重量，手臂开始弯曲，在空气里舞蹈。视线在三十度的屋顶发生倾斜，像是致命的毒箭射向深渊，午夜里痖弦的《深渊》倒立在四十五度的夜空。一条巨大的裂缝把我吞噬。 那些文字游弋在灯光之上，每一个都长有带血的翅膀，飞到面前。这时，你可以看到但丁，看到伽利略，看到倒塌的比萨斜塔，想象，它和雷峰塔有着怎样的不同。 午夜里，文字开始集结，在喉咙里等待主人发号施令。江湖聊赖，除了一桶生姜，一无所有。一壶老酒尘封在记忆之外，摇铃在腰间随风舞动，清脆悦耳。我开始朗诵夜的孤单。 温暖我的，不仅仅只有那些融化的雪花，还有片片升腾的梦想。在日常琐碎的沉闷里，我要掏出内心淤积的温度，碰见寒冷中迎风的枝桠，我要和点头示意并达到一种默契。 记得这是为《冥想》（组诗）写的一段话。鲁迅说过，每个“觉醒的人的真的声音”，在一个屋子里有很多沉睡的人，也有好多佯装熟睡的人。我是真的睡着了，后来也真的想过来了。余秋雨先生在《行者无疆》里说过，他是在一节车厢里率先醒过来的人。他在颠簸流离中被一个音符震醒，被一种良知和操守呼唤。我知道，作为诗人，呼唤我们的是什么。 【two】
幸福的事物在一个清晨拉开序幕，可以想象一切完美的东西。比如树的精灵在林间的移动，比如说一个在黑暗中摇曳的手可以够到房顶的面包。摸到柔软的事物，在春风跌宕的海边，于是，我想到了水。 水，最后淹没了我眷恋的诗行。没有任何的征兆，突如其来的声音和着风支离破碎的灌进我的耳朵。我遭受了前所未有的袭击，在一个晾干柴火的坡地上，开始放声痛哭。 于是，聪明的人开始思考。冬天可以繁殖另一个夏天，在海风袭来的夜晚，在一念之差间，春天在劫难逃。俄罗斯诗人涅克拉索夫在名作《严寒，通红的鼻子里》彰显出了生机和英气，《谁能在俄罗斯过上好日子》，不要问我，文字告诉我，死也要。扼守关东。
【three】
创作是艰难的。所有的文化人都会煽情，在日落黄昏的街头，谁会给你个温暖的拥抱。免费的吻别，或是张狂的咆哮使得街道死一般的寂静。 白岩松说，痛并快乐着。世上万物，无法遁逃这一朴素逻辑。也许崔永元会说，在这个时代说痛感和快乐感是种奢侈的事情。太多世俗的东西遮蔽了原本就麻木的秉性，我们的文笔还是一如既往的细腻，向下的挖掘可以看见血色，摸到原始的味道。可是，方向在一个时间里，还是脱不掉自己的裤子，在上午的时间里迷失，我们在下午的时间里找不到迦南。 从来都没有什么卑微的国度，尊严永远都是平等的。认真的对待这句话。在一个不知名的下午，突然就感到了乌云压顶，而后突然就豁然开朗。原来诗歌就是一个诅咒，从原始的图腾到现代的巫术，从过去的古老传说到现在的时尚新奇，我需要一次芝麻开门。 做自己心灵的巫师，做自己内心的律师，在2010年的天平上，我需要一次平衡。 为了一首诗歌，开始做沉默的羔羊。学着做电影里像任达华那样的男人。但没有放弃任何一次抵抗的机会。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沉默也是一种战斗的方式，和质问一样，总有一种力量让人泪流满面。纷纷扬扬的泪光，淹没了浅薄的笑容，瓦解了这个时代的无知和嘲讽。 当东北雪原的片片飞雪冰封了南国的炎炎烈日，当落寞的目光转身离去，却总有人向那消失在地平线上的苍凉背影投去恶毒的一箭。悲剧的结局难免如此，悲情的高贵亦是如此。雪季情结写满浩瀚星空，乾坤装着一盒心事：我的诗歌不是廉价的商品。 【four】
谁想成为众人眼里的英雄?在私欲和青春泛滥的年代，我只想守住自己的贞洁。 我知道我不想成为众人眼里的英雄。徐志摩说的好：“我再不想成仙，我只要这地面，情愿安分的做人。”张雨生说他和徐志摩有很多相像的地方，就是不够狠。 我也有很多和徐志摩相像的地方，自恋在自我的世界里，想象着羽翼成仙。湖水冰冻，候鸟飞翔，这样的天空充满玄机，像是大地包藏着一个祸心。 里尔克在《秋月》里说：“谁此时没有房子，就不必建造，谁此时孤独，就永远的孤独。”谁此时和我一起呼吸，就不必寂寞，我为你和你的空气而写作。
【five】
宿命就是一只不知名的大鸟，拖着你飞翔密林的尽头。成长不需要理由，没有人为了一个既定的借口而成长。成长出现了漏洞，在我看来，那是西穆斯·希尼说的，美学的空洞。 从南到北，从南海之滨到林海雪原，从莺歌燕语到千里冰封，缪斯的泪光模糊了我的视线。一个背着竹篓的少年，在山海关的隧道里高呼着：万岁，青春万岁！ 时光不断打磨着逝去的青春，告别了看《青春万岁》的年代，我在文字里遇到了另一个王蒙，他想我讲述着以后的人生，斑斓的图景。太多的人离开了我们，离开了周遭纷扰的世界。当《我与地坛》真的成为一个故事，你将在谁家的残垣断壁上停留？ 缺少对这个世界深深的爱和眷恋，我们的诗句再也不能温暖时间的空隙。
【six】
东北太早到来的雪，让我错过了这个世界温暖的气候。有了声音呼唤我到姜太公的垂钓河边，历史在过道里锁住一个关于黄昏的奥秘。 2010年12月31日。加班。写诗。想象漫无目的。 离不开椅子，这一刻，我彻底爱上了它的硬伤。 持久到来的黑暗，错过了迷茫的雪季。错过了绚丽的烟火，在高空的绽放。 就好象是错过一场重要的诗歌朗诵会。 我鞠躬，向自己的身体告别。在春光里，咬住自己的尾巴。 2010。就当是我和诗歌邂逅的一场演出。盛大落幕的记忆。 2010-12-31于长春 | 
发表于 2012-7-25 2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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