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白
天空有很多独白
像水或风，温柔备至
我们身处尴尬的位置
在窗前树枝上，摇摇欲坠
北方的经纬，始终没有迎来南风
没有向野马生烟的荒凉过渡
姑娘，夕阳正在过境
已将你的背影，拉到了另一个版图的湖面
河水是肥沃的
眼泪正在横渡
每只降低身份的燕子，选择闪烁的囚禁
我们摆下棋局的地方
姑娘穿着长裙，骑马牧歌
一棵树，一滴树上的水
皆仿佛一座古碑
约定比自然更为隽永
末日使者
人间的风，孤独地拥护着恐惧
东边的黑夜，像群鸦震慑下的风暴
黑暗是快活的；我们有最孱弱的身体
以及最坚韧的灵魂。
从田野升起的孤烟，正镶嵌在浅白的天空中
如一具身体，刚刚抖离灵魂
我们在最东边。像先辈曾经堕落般
统治这座城市的地标。
像末日来临一样，我们死去又活过来
挣扎着迎合闪电，或者残骸
来不及谈论亲情
也来不及谈论人类的爱情
海岸线很长，如同孤独哭泣一夜的书写
我们正要放下个人的颓败
在敌人的甜蜜中
吟唱着诅咒，加冕残缺的春天。
秋日赋
晚风从海洋巡回
也从当代的森林巡回
她在暗渡陈仓
担心的野鹤，也在一撮芦苇之下
偷窥搬迁的云。
没有任何事物，能温存地对待她
比如在镜面前，她并不
理会记忆。
鸟与约定
我对栖息在树里的鸟
多次欲言又止
但我们无论晴天，或者雨天
都会彼此信赖
仿佛一对老朋友，早年的约定：
――忘记一切语种的发音
将要远行
夜梦婉约的叙述
令我深陷水中，依稀存留
一株枣树正爱的深沉
在秋日，风寒是一味慢煎的中药
我总能瞥见那只将要归南的鸟
没有远行前的安静。
陪伴了我这么久，当湖面冻冰时
我们再也无法揶揄对方的形态
仿佛起初流水似的无情
爱恨茫茫。
我要在最后一场雨前，抛弃家族
抛弃我一点残留的良知――
我真怕雨太小，会延伸我的心火
不顾一切
普天同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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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9-11 1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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