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三年,有条小黄狗
在家门外晃悠
我看着它
它盯着院子里的骨头
父亲端着碗走来,喊我吃饭
问我为何和一条狗对视
我说,狗狗可爱,留下它吧
父亲开始反对,最后又变得一声不吭
这条狗咬伤过很多人
比如小翠,利东的躯体以及
收粮食的,买树的,收破烂的等生意人的胆量
唯一没被恐吓过的,是父亲
一个多次拒绝收留它的人
父亲每天会说多次,杀了吃肉
或者卖给以狗为生的人
我开始,祈求父亲尊重它活着的权利
买个笼子,让它好好生活
这并不能遏制它的本性
邻居,村南头,东头的人陆续找到我家
说不止一次看到这条狗杀生的过程
要讨个说法,父亲一言不发,我也不敢说话
一支烟完全熄灭后,父亲说屋山东头的
家禽圈,按比例拿去吧。话中略显悔意
接着通知我,留意收狗的人
这一刻,我的骨头发出声响
狗的终结者来了,卖狗时,我没出门
十三年后,却依然记得它的样子
只是不敢多想,或许现在它还拥有着
流浪者的情怀,也或许早已入土为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