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栽
铁丝缠过的小脚
一扭一拐
在有限的方圆内
跛度一生
晨起
拉开窗帘
惊喜发现
阳光漫天明媚
后院手植的那棵枫树
仍一身青绿
世界
仍好好地
站在那里
《晨起》是简单写一“事”，人物、时间、地点、见闻及情感情绪等。《盆栽》是写一个“物”。两首放在一起就是写“事物”。写事物，写事件、事象、事态；写物象、物态的诗歌统称为“及物写作”。《与先锋对话》的作者罗振亚的博客里，总结进入21世纪，“及物写作”成为诗歌写作的突出的文本特征。
作者为什么要写这个《晨起》？作者跟帖回复中有这样一句话：“谢谢诸位的阅读与评论。最近天气变化无常，今天一早天气晴朗，阳光灿烂，赶紧拿出照相机把所见拍了下来，并写成了这首诗。这棵枫树是我多年前用邮购来的比我还矮一个头的树苗栽种出来的。如今长得比房子还高出了许多。”这些应该说是写作背景和灵感爆发的契机。无论哪一个作者写诗都是要告诉读者一些什么，这首诗歌作者告诉我们什么呢？这就需要读者细心领会。
“最近天气变化无常”，是的，这两天刚好是霜降的节候，冬天已经来临。谁都不喜欢冬天，对冬天的预期对于我个人（我家住东北，已经下过一场大雪，大地结冰，树木的叶子早就不见了！）来说就有着强烈的恐惧感，因为黑心的物业连续几年都把室温维持在摄氏15度左右，要知道植物的种子要最低在摄氏20度以上才能发芽生长啊！人也是一样！这两年我的身体疾病增多。为了对付寒冷，恢复健康，春天我修了3间地房，前几天我家二楼又在原来地热的基础上再安装了暖气，现在正等着过两天给暖看看到底怎样？我现在坐在电脑前打字穿的是棉衣棉裤棉帽还吹着暖风哪！撒谎我都不是人！邻居这两天相继有两个老人去世，我药房的患者开始增多，我是坐堂医，我知道他（她）们都是冻的呀！
看了非马的《晨起》，如临其境。“拉开窗帘/惊喜发现/阳光漫天明媚”！是啊，一天之际在于晨！我该做的准备工作我已经都做好了，我不想老是被未来的不可预期的寒冷忧心忡忡！至少眼下“阳光漫天明媚！”消除忧虑，放弃或者忘记忧愁和烦恼，为了明天，就先过好今天，这比什么都重要！“后院手植的那棵枫树/仍一身青绿”，还好开心放心地走路，顶天立地的“枫树”还没有亮起“红灯”！“ 世界/仍好好地/站在那里/”！这些日子“世界”的经济政治气候也“变化无常”，但是我们也要相信：天，塌不下来！
读完这首小诗，我们要知道，这是作者“晨起”给予自己的“暗示”，也是对在形形色色的困境中挣扎的读者的启发，更是对生存在这样的艰难困苦的社会历史环境下的人们的坚守信念的一种鼓励！这也正是文学的使命更是诗歌的使命！
人们介绍非马诗歌的美学特征说，“非马素以简洁纯朴的形式表达丰富深刻的内容著称。”真是这样，《晨起》“简洁纯朴”，但是内容“丰富深刻”。由此一首诗歌，便可借斑窥豹。 《盆栽》，“铁丝缠过的小脚 /一扭一拐 /在有限的方圆内 /跛度一生”。诗歌是拟人化描述，“盆栽”是一个整体象征意象。
在这个世界，谁的“小脚”不是被种种社会的经济的政治的思想文化的“铁丝”“缠过的”？谁人的生活是自由的？说的远一点，古往今来，让马克思总结：奴隶只是奴隶主会说话的工具；农奴被束缚在土地上；工人只有出卖劳动力的自由！看到这首诗歌的朋友想想你自己，你从头到脚到你的心理精神灵魂，是不是也被扭曲异化，“一扭一拐”的，在“有限的方圆里”“跛度”着而且肯定要这样子终至“一生”吧？！诗歌写的是“盆栽”，直接比附了人生，多么形象妥帖，多么耐人寻味咀嚼的涵蕴。
通过上边的阅读领会，我们知道所谓“及物写作”，归根结底都是写人写人的思考及精神，就是由物——人和人的思想。前者“事或物”落实在纸面或荧屏上，后边的“思想”字面上没有，要你去领会。其实，这可以看做是一个诗歌的思维和写作的模式。哲学的“物质和精神，”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争论的焦点是谁是第一位的和谁决定谁，诗歌写作要解决“事物——思想（精神）”二者先写谁或者写谁和不写谁。你先写思想哇啦哇啦议论，就没有了形象，你把话说的越明白透彻，越没有读者再创造的空间，有思想但美没了。你先写“事或物”，你生怕读者不懂你写的什么，把需要读者领会思考的东西也说个一干二净，那也和先写思想只写思想差不多。所以，你只写“事或物”，后边的不写，留给读者，也叫“话到嘴边留一半”，这也正是诗歌的“不言之言”的一个奥妙。当然，非议论不可的也还是要议论。但是你要研究诗歌议论的特点，诗性议论并不是通常的议论。
啰嗦的多了点，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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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8-15 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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