燠热一巴掌打在北京的脸上
我拎起一根一块五的冰棍反抗
蓦然想起多年前温馨的画面
与一个老头有关
那是在同样燠热的老家
他带着我去治身上的疑难杂症
骑自行车十多里歇息的当儿
看到大太阳下的我面对路边的冰箱流着的口水
摸了摸湿热的口袋
最后捡出了残喘的两角钱
我知道
他已经走了
有一年半了
他不仅抛下了奶奶
也抛下了我跟妹妹
带着笑
就那样狠心地走了
其实
我跟他并没有太多的交集
除了关心我的学习我的饮食起居我的将来
他并没有为我做太多的事情
他走了,我听说之后
并没有失声痛哭
只是心脏停止了一小会儿
我更担心的是健在的奶奶
我怕她想不开
放不下那个一起走过风风雨雨的
又倔又懒,却心地蛮好的老头
伴我度过童年的那个老头走远了
我以为有关的记忆也就荡然了,可
就在刚才
我又想起了院子里他亲手栽的那棵长成了的柿子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