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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9-1 19:38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乐冰 于 2012-9-2 12:02 编辑

         父亲的父亲(01文/子青悠然)
    我的爷爷,我从没有见过。但模糊中,一身灰长袍,虽不拘言笑,却很温良。爷爷端坐于堂前,偶尔,呷一口手边青瓷茶杯里的水。有人问诊,爷爷微微展颜,起身近前慈询小镇上的乡邻。这画面,在我多次缠着父亲之后,父亲说了那么一点点儿时关于自己父亲的印象,心里轻轻勾画的。因为父亲于我爷爷的记忆,也不可能有很多。早在父亲九岁那年,我的爷爷,便去了他的世界。

     
虽然,我不能亲享爷爷的恩慈,但与父亲的零零星星闲聊中,我依旧模模糊糊描画出有关爷爷的影像来。在温和的念想中,爷爷的影像也真切了几分。毕竟,一袭血缘是冥冥中关联的。

      
爷爷是个不太深入琐碎家务的人,但这并不妨碍他爱孩子,尤其是孙辈们。在父亲记忆中,我的爷爷笨拙地搂抱着他的外孙女——我大姑母(我的父亲与他的大姐相差有15岁)的女儿,我的大表姐(彼时大表姐似乎一二岁光景)。大表姐因为母亲去做活计,只能由我的爷爷暂时抱抱,照看一下,好让我的大姑母腾出时间去挑担子,做小工,贴补点家用。可能爷爷不太了解婴幼儿的脾性吧,大表姐极端哭闹着,爷爷既心疼又无奈何。在父亲(那时父亲可能也仅六七岁)脑海中,我的爷爷抱着他的第一个外孙女儿站在门口的印象想来是很温馨的。

      
爷爷是小城镇上为数不多的中医,他拥有不少线装本的中医药书籍。然而,因为旧日国运不济,时道艰难,家境贫困等原因,最终那些线装书竟是一本一本变卖成活命的口粮了,连一页纸也未曾留下。但即使家道如此踉跄,我的爷爷却仍然具有了天然的、为善的悲悯情怀。镇上一些患了肿毒的人被爷爷医治好后,却因为手头无钱,便诺诺的和爷爷说,等有了钱的时候再来付账。此时的爷爷,从来不会有半点语言,总是和善地随了乡人的意。很多时候,乡人的生活都是极其艰难的,又哪来闲置的多余碎钱再及时偿还呢?爷爷知道乡人的苦,诊治病人,开了药方,从来不说多少钱。一般乡人能够出得起费用的,也多是一角钱,最是疑难杂症,顶多不会超过两角钱。有的不能支付的,也便淡淡了事。爷爷向来是随喜,从不拂却乡人的意。

     
爷爷似乎是个爱沉静的人。那时节(民国三十几年至新中国成立初),可能家家户户都是勉强度日继以维持生计的。难得像现在这样小康富裕很平常,衣裳和果腹皆凭个人心意、喜好,尽可能挑拣。而在当时,平常人家温饱也很成问题,更别提衣裳花色、样式了。父亲印象中,爷爷冬天时常穿一件灰色长棉袍,拢着手,微闭双目,在客堂间端坐着,不多语。不知道那时的爷爷沉思什么,又或者是期盼一些什么吧。有时,我会认为,在父亲的心里,我的爷爷自是不语而威的。

      
爷爷爱抽两口大烟。说起这个,其实我心里很有点抵触。早前就听大姑母说起过我爷爷的早逝原因,是因为想大烟想的。因为从没有见过爷爷,难得有机会与长辈叙叙旧日的家常,关于爷爷,总想能知道更多一些的点滴。但看到大姑母当时有些悲伤的表情,便不忍深问。似乎也就问过一次,便再也没有问了。后来,从我三姑父那里也印证了爷爷爱抽大烟的嗜好。据说,我的三姑母还为爷爷装过大烟抽的。唉,我的爷爷,倘使他不那么嗜烟的话,或者,久一些的日子之后,新中国成立,国家渐次建设好了,个人的家境也不那么捉襟见肘,最起码,我能够拥有一张他老人家的相片或者画像吧。只可惜,云烟早散,无从觅踪影。再想见,仅能从只言片语里略略揣摩一些端的了。

     
然,生活如拐,世事如弯。虽不能亲见自己的爷爷,也未曾享受亲祖辈的宠爱,但生活的温度从来都可用心感知与体味。且不说亲情之间的温暖,单是邻里的那些关爱,在我多年之后回味,仍依旧感恩、感怀,暖暖萦绕。

      
儿时,邻家的沈爷爷、沈奶奶一直令我难忘。对个高、瘦瘦、面目慈善的沈爷爷记忆尤深。小时候,我们家租借住在小城深巷一座三进的庭院内,当时有四户人家居住。沈爷爷家住在第一进和第二进的其中一单间,他们家是祖孙三代人同在一起的。我们家住在最里一间。他的孙女儿和我年纪相仿,于是附带的,他孙女儿享用的儿时快乐与爱泽也惠及了她的邻里。

     
庭院内有一棵又高又粗的泡桐树,每到晚饭过后,不知愁为何滋味的一般大的小不点儿便聚在大树下一起玩乐:掷石子、玩泥巴、跳房子。偶尔,从幼儿园里刚学会几个简单的舞蹈动作,回家后,我们两个女孩子便装腔作势的在长辈们面前招摇、舞动起来。夏天,更为欢畅,裙装一旋,尤能博得大人的喝彩。而此刻,沈爷爷总是唇带微笑,满目慈爱地望着我们打打闹闹、笑笑嚷嚷着。

     
每每豆角上市,沈爷爷家总是最先飘出五香蚕豆味儿。这时,沈爷爷会让他的孙女儿给我们家送来满满一碗的五香豆。有时,蚕豆是串好的几串,孩子们可以将五香豆挂在脖子上一边玩一边吃的。夏日鸡头果满桶满桶的在街上叫卖时,我们这些孩子也时常从沈爷爷手中接过那一碗一碗的香香鸡头果……再后来,我上完小学三年级,我们全家迁至江东小城生活。自此之后,沈爷爷他们家和我们家就各自围绕不同的生活轨迹运转着,彼此,似乎越来越远。许多年之后,访儿时故地,沈爷爷早已不在。些许叹息,但我们这些幼年的伙伴再聚首,依然欢乐、温馨如昨。

     
人与人,仿佛夜空里的星星,距离的遥远与空间的阻断,何尝能隔绝心灵的相依?那曾经的脉脉温情,那曾经的音容笑貌,那曾经的一切真实存在,即使时光千回百转,记忆深处的流向依然清晰如昨。又何况,一脉相承的血液里流淌着浓之又浓的亲情?父亲的父亲——我的爷爷,此刻,他在他的世界里一定也依旧默默注视着他爱的所有亲人们……

说梦(02文/我爱我自己)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彼时彼景,确实令人伤感,但细想起来,似乎又不必,它们绝尘而去,那是势在必然的客观规律。又焉知那不是为了追求另一个更完整、更美妙的梦而到另一个世界中呢?所以,我们根本不必为它们的逝去而伤悲。

       说实在的,夕阳残照里,也曾感叹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于是乎,失落、犹豫、惆怅,一齐吞噬着我的心灵。而在某些时刻,残光里又幻化出晨曦,使我醒悟到,“悲秋愁雨皆自惹”。于是乎,我又充实、快乐......时光就在这些变化中飞逝,而我是否不再幼稚?是否长大?是否成熟?天知道!

       人们常说,落叶的梦是过去的春天,而枯枝的梦则是未来的春天。我不知道我的梦是属落叶的还是属于枯枝的,因为我的梦有圆月也有残月。尽管如此,我还是喜欢我的梦。席慕容说得好,在梦中,一切都可以慢慢的解释,以往的时光能重回,梦中,那种狂喜是无法言表的。

      可是,一旦梦醒时,往往又是徒增感慨。太遗憾了,梦,毕竟是不现实的。于是,人生除了希望,还有失望;除了织梦,还有碎梦。处在多思的年华,多梦的季节,梦总是如影随形,但梦中也应有现实的成分,否则,一觉醒来,叹一口气,便成尘土。我的许许多多旧梦,就是回到现实而象肥皂泡一般破灭了。虽然这样,但我还会睁着眼继续编织我的梦,点缀我的一生。

    朋友,你也一定有许许多多的梦吧?虽然我不知道你的梦里有些什么,但我衷心祝愿天下所有的梦想与追求都能实现。


第一次网恋(03/彭武定)



      网络和现实大同小异,有着一样的快乐,一样的悲伤。上网快一年了,网络给我带来了无尽的快乐,让我深深的沉迷,常常忘了白天和黑夜。而当那些曾经熟悉的头像渐渐变得陌生,曾经熟悉的笑脸渐渐消失得无影无踪时,我便会很心痛,也会很悲伤。

      小小荧屏,方寸的距离,看到那一个个头像就像看到网友们的一张张笑脸,一句句简单的问候,都会不由地为我增添一份份温暖。键盘上打出的每一段文字,发出的每一个表情,都代表了一颗颗真挚善良的心。沁人心脾。令我感动。这些都已成我人生旅途中一段难忘的记忆,一方美好的风景。是网友们给我带来了无数的欢笑,为我抹去了如许的忧愁。网友们的祝福时刻温暖着我。我的天空从此不再是密布的乌云一片。

     “在网上我认识了你,黑黑的头发俊俏的你。在网上我熟悉了你,多愁善感温柔的你。狂乱狂乱的心情,迷茫迷茫的眼睛,述说绵绵的话语。每天每夜等你,等你的上线,等你的笑言,键盘敲打是我的心愿;等你的出现,快乐的一天,鼠标为我指向明天……”歌手陈玉建演唱的这首旋律优美感情真挚的《网缘》,一直唱响在我的耳边。我听了一遍又一遍,却丝毫没有厌倦的感觉。

曾经也不知怎么的我就随意地加上了她的QQ,最初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能使自己多几个QQ好友,好去农场里种种菜、牧场里养养动物、抢车位里停停车罢了,以便打发自己那些无聊寂寞的日子,充实自己那些孤单空虚的生活。

      哪知她很快就发来了一句满是深情且又带着疑问的文字:“你好,怎么想到加我呀?”

我顿时语塞:“我……我……”

      接着她又发来一句:“加我,是为了偷菜吗?恐怕得让你失望了,我没玩那些游戏。”

我有些不相信,现在爱上网的人又有几个不玩偷菜游戏呢?

     “哥偷的不是菜,哥偷的是寂寞!”

     “姐偷的不是菜,姐偷的是空虚。”

      这些不正是我们天天调侃时说了一遍又一遍的话吗?抱着这份怀疑,我便迅速地打开她的空间,果真如此,她连QQ农场都还没有开通。

      就在我有些失望的时候,又见她发来这些话:“我知道你们男人有寂寞,寂寞时你们会点燃一支烟,让心中的那份寂寞随着烟雾袅袅升起,在空中化成一个淡淡的烟圈,然后慢慢地消失,最后变成一片寂寞的天空。或者你们会喝起辛辣的酒精,在心里燃烧成一团火,让心中的那份寂寞随着那份冲劲,变成红色张扬在整张脸上。你是不是有些寂寞?那你也可以点燃一支烟喝起一杯酒呀!怎么玩起偷菜的游戏了呢?”

      我便回:“抽烟喝酒对身体不利呀!”

      她又回:“那也没有必要去玩偷菜游戏呀,你可以在网上听听歌看看书或找人聊聊天什么的。”

      于是我便回:“那你能和我聊聊吗?”

      就这样我们便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开了,我们聊天上飞的,我们聊地上跑的,我们也聊水里游的;我们聊人生,我们聊理想,我们也聊未来;我们聊文学作品,我们聊政治经济,我们也聊时事新闻;我聊我的婚姻,也聊我的孩子,她聊她的家庭,也聊她的生活。她成了我无话不说的朋友,成了我无所不谈的红颜知己。就这样我坐在电脑前每天每夜地等她,等她的上线,等她的笑容。就这样我不再玩QQ农场里的所有游戏,一心一意地等她的出现,她的出现将是我最为快乐的时刻,甚至快乐一整天。

      随着我们不断的交往,每当我坐在电脑前,仿佛就能看见一个黑黑的头发俊俏的她,一个多愁善感温柔的她。如果哪一天,她没有出现,我总会出现狂乱的心情,我不知自己此时此刻该做些什么,仿佛做什么也没有心情也没有意义。我睁大迷茫的眼睛,静静地望着电脑屏幕,心急如焚地期待着她的出现。这是一种怎样的心情,我都有些不可理解了,我也有些不认识自己了。于是在她没有出现的时间里,我便一遍遍地翻看我们过去的谈话记录,总想发现和找到那里有不有我说错的话语;我也一点点地回味我们聊天时的心境和乐趣,那种让人兴奋让人怦然心动的感觉足以让我忘记所有的烦恼和忧愁。

      渐渐的我猛然发现,这么多年来我之所以感到寂寞,就是我身边没有如她这样无所不谈的朋友,无话不说的知己。上班时我忙得不可开交,同事们也忙得昏头转向,一天天里我们说不上一句话,所有工作里的委屈和烦恼我无处去说。下班后我还是忙,忙着给孩子检查和辅导作业,妻子也忙,忙着洗衣做饭整理家务,一日日里我们找不到一点空闲时间,谈谈各自心中的理想和抱负。

      每天每天我在网上与她相守,那些日子她占据了我的整个世界,写字的时候她就在我的笔端,闭上眼睛她就站在我的眼底,我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她的温柔,她的敏感,她的细腻。无数个花好月圆的日子里,我无法在生活中演绎自己的角色。每当夜晚来临的时候,我整夜整夜无法入睡。我无法把她在心里赶走,她就在我心里,在我心里最最重要的地方,那么牢固,那么不可动摇。

      她的出现就如我干涸已久的心井流起一股清泉,给我无限清凉的感觉;她的出现就如我荒芜多日的心田长起如许青草,给我无数生机和活力。于是我的天空不再一片灰暗,我的世界不再一片孤单,我的生活不再一片乏味,我的日子不再一片寂寞。

      这种感觉在我的现实生活中是很少遇到的。它深深地印在了我的心里。

     我的生活慢慢的快乐多了,幸福多了。烦恼忧愁渐渐离我远去了。漫漫红尘路,网友们成了我坚强的支柱。就让我们相伴在网络里共同走一程,欣赏沿途的风景,感受人生的无限美丽。


            八月遐思(04叶晓霏)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夏已经悄然逝去。八月的天气夹杂着丝丝的凉爽。在这还是满眼绿的季节,寻找一个安静的角落。把心停靠,默然遐思。


  记得初识的惊艳。就那么一瞬间,便不可抹去。藏在心间的柔软,在文字里缓缓展延。也许我太过细腻,才如此伤感。只一句情浓软饵,便深深跌落。于一池盈盈碧水间,为你盛开。清隽的眸子,驻足着你卓茕不凡的影。从日出到黄昏。怀忧。含笑。守约。伫立。把春的缱绻静静梳理。

  我可是你五百年前失落的那枚莲子?于今生的际遇,蓦然相知。因为久远,只能静立凝视。烟波流转,一声长思。纵然情如旺熇,在遥远而潮湿的风里也将渐渐奄息。

  独僻一隅,与一个名字暗结连理。因为爱,不会近前。不会扰你的信仰。那近乎完美的一段痴情,不会为我而生。在转身的瞬间,于凝视的眼眸中,写满我的无奈。在夏的爱恋里,我疯狂的逃开。

  一束鲜花漂洋过海。由你一支一支扎起来送给我。每一朵,都是你点滴的心意。花不谢,意不渝。在你送出的那一刻,可知雀跃的背后,是我折叠的痛楚。珍藏。一份固守,于凝噎里丝丝入扣。

  阳光疏懒。然此刻一头雾水,慢慢涤荡。长方形的长亭,安静。适合想念。青藤缠绕,叶韵依然。紧裹着似水的心事。不敢轻易的碰触,怕心潮暗涌。幽然的一个注视,将落寞散尽。此刻,你在哪里?你可知漠漠红尘的某一个角落,有一个名字轻启?似一颗刺慢慢深入,疼痛缓溢。无痕,却真实的存在。

  同一片天。你、我。近在咫尺。整个夏季,我沐浴在阳光下,感受温暖。霏霏细雨,清凉丽爽。感谢有你,伴我寂寥时光。静谧的夜晚,聆听浅吟低唱。和着你的心脉,我懂。然,夏已过去。幸福点到为止。秋来,我将飘零。而你,风华正茂。

  落寞的身影,似曾相识。骨子里的孑凉,袭击了我努力武装的坚强。止不住的泪水迅速掉落,凉凉的。疼无声的渗入。为何,遇见?又为何,堆积气息,葳蕤情感,在简单叠加的日子中,瘦了衣衫?岂不知,依恋留不住季节,总有一天曲终人散。

  有一种规则无法破坏,只能默守陈规的维护。除此,没有解构的方向。彼此,深知。来路去路,旖旎湮灭。抽出一条小溪,冲洗眼睛,将你清晰的轮廓描摹。即使岁月发黄,你依然风神峻逸,桀骜不羁。青春幻景在记忆深处雕琢,一如往昔。

  风无情的吹起,一层层含蓄拿起又放下,始终不肯打开。一句问候,会是心碎割裂的酸楚。无谓的笑语嫣然,是心知肚明的疼痛。若此,不如沉默。沉默,也是一种相守。愿,穿越尘埃,远隔万里相约着老去。

  在这个八月的午后,摇曳的惆怅,沉浮的情愁,抑在胸口。蓝天的几朵白云,把忧伤凝固。远处,青草聚集。脚下,荒凉如斯。眼中,清愁点点。试问,水月镜花,又怎能把氤氲的梦挽留?

  蛰伏在心底的句子,你云亦或我语,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种节奏需要暗合。撞开世界的另一扇门,寻经往的欢笑,追一去不返的明媚。抱膝而坐,目光颔首。亲,为我,放逐你的哀愁。


第一次结拜老庚(05/彭武定)


      朋友间情投意合,或为了共同的利益进而结为异生兄弟或姊妹,称为义结金兰,也叫拜把子。按照习惯结拜的时候,每人要用一沓红纸,写出各自的姓名、生日、时辰、籍贯以及父母、祖及曾祖三代姓名,然后相互交换谱贴,摆上天地牌位,根据年龄的大小,依次焚香叩拜,一起宣读誓词,那些誓词就如武侠小说里经常看见的:“黄天在上,厚土在下,今日某某和某某结为异姓兄弟或姊妹,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之类的没有什么两样。

      义结金兰最为著名的要数小说《三国演义》中,刘备、关羽及张飞在涿郡张飞庄后的桃园三结义了。小说《三国演义》中这样写道:次日,于桃园中,备下乌牛白马祭礼等项,三人焚香再拜而说誓曰:“念刘备、关羽、张飞,虽然异姓,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誓毕,拜玄德为兄,关羽次之,张飞为弟。

      与那些义结金兰兄弟或姊妹差不多的异性朋友,在我们乡下叫做老庚。老庚在湖南这个地方是个很普遍的称呼,譬如我们湘西地区,很多小伙子或姑娘相互之间想结交更深的友谊时,经过一定的传统结拜仪式之后,便可称对方为老庚了。但真正能结拜为老庚,也不是那么随意简单的,尤其是在过去,很有一番讲究的,譬如必须要认识三年或五年以上,要一起睡过一张床,要彼此穿过对方的衣服,即使吵过架也不能生气,要互相羡慕对方,各自家里人都要知道对方的名字,伤心难过时第一个想到是要跟对方倾诉,一起哭一起笑,有时也喜欢拿对方开开玩笑,甚至双方小时候还要一起学习一些文化知识和相关礼仪等等。

      后来老庚的结拜渐渐演变为另一种形式,比如某个孩子小时候不太“好养”,除了取一些诸如“石头”、“狗子”等一些较为难听的名字外,还会祭拜一些古树、土地庙之类的为干爹,但最让人乐此不疲的就是给孩子找个年龄相仿的异性孩子为老庚,将两个孩子的头碰撞一下,让他们从此熟识相知,一起玩一起耍,一起笑一起哭,一起学习一起成长。与此同时,两家大人间也相互走动来往,每到逢年过节时,都会彼此带着诸如糍粑、糖果、腊肉之类的物品相互拜年拜节。有时还真不得不相信,如此一来,那个不太“好养”的孩子竟越来越乖巧了,越来越好养了。

      小时候我也有过这样的老庚,后来据母亲说,我小时也不太“好养”。我那老庚是我母亲娘家那地方上的人,与我同年但不同月生,约长我两个月,老庚便是兄,我便是弟。因我们两家相距甚远,我和老庚便也时常聚少离多,只是每到逢年过节时,要么母亲带我去老庚家走走,往往那时母亲都会一个人先回家,叫我在老庚家住上一小段时间。要么老庚的母亲,也就是我的老庚娘,带着老庚上我家看看,在我母亲的挽留下,有时老庚娘也会让老庚在我家住上几天。如此这般你来我往,我与老耿的感情便与日俱增,如胶似漆起来。每到分开时刻,总会难分难舍,总会抱头痛哭,总会依依惜别。

      按常理朋友或亲戚间肯定是越走动联系越密切,关系也越亲热,哪知我与老庚却不是这样的,反倒越来越疏远了,直至后来慢慢的还中断了联系,这一切都因我的家庭日渐没落所致。在我还不满七岁之时,父亲在一场大病中带着无数遗憾离开人世,如山的重担便不容置疑,也无法推卸地落在了母亲的身上。或许母亲生性好强,总以为家境已大不如老庚家,便有意无意的疏远着老庚他们一家人。诚然老庚他们一家人,也没有任何瞧不起母亲和我的意思,依然待我们如故。但事情的发展总不由老庚他们一家人所控制和掌握,他们的好心总会遭来母亲的刻意拒绝,热潮冷讽,直至有意躲避或阻止我与老庚的任何见面或交往,久而久之,老庚一家人便也再不好过多的联系我们,就此多年里便再也没有了老庚及他们一家人的任何音讯。

      就在我在外求学那些年的某一天,收到一封老庚自他就读的大学发来的信件,才得知老庚也在时时刻刻打听着我的消息,也在日日夜夜思念着我们一家人。但凡事都有遗憾,也有意外,就在我们彼此毕业后,因没能及时的告之相互的联系方式,我那一封封发出的信件或石沉大海或被退回原处。后来我在一次回乡探亲的时候,去过老庚故里,从旁人那里得知老庚家,在他在外求学时发生了很大的变故,老庚父母在一次劳作中双双遇难。那些年里,老庚便在大伯小叔的相帮下,才去外地求学的,毕业后听说去了沿海城市打工,详细地址众人也不知。而我也不经常回老家,便也就很难得知老庚的任何消息,但对老庚的想念却与日俱增,于此只能把这份浓浓的思念寄托于这如许淡淡的文字了。

     纵然我与老庚的结拜缘自我们各自的父母,交往也仅仅只在彼此年幼时的那些时光。每每回首往事,我都无限的感慨,多少年了,那童年时代的一幕幕往事一份份快乐,便会清晰而又真实地浮现在我的眼前,常常让我眼泪婆娑不已。


          第一次写了“他们……”   06/宫白云)

            (一)

  
       他走的那年,你十九岁。清冷的早晨,天空有灰褐色的厚重云层。你来到他的病床边,你不敢相信面前的人是他。曾经是那样俊朗优雅,却突然近乎残酷地枯竭。你看着他,突然泪涌。你不能解释这种感觉,仿佛每一分钟都会成为最后。就像每一次晚自习你走到门口,看到他对你浮起的笑容。这样的记起是会让人对所有的世间情意灰冷,因为最好的正在失去。

  

  死亡已经逼近,而他还在用涣散的眼神看你,面容上的那种怜爱,深入骨髓。生,怎么是这样脆薄的纸,放在眼前轻轻的撕碎。你看着他,什么都帮不上,生命就这样眼睁睁地消失,残酷而悲怆。窗外的太阳依然照耀,蓝天白云依然舒展,大自然以永恒的沉着观望你的痛苦和走投无路。

  

  你一遍又一遍地流泪,胸口痛得无法呼吸。想起你转学之前与他告别,他还拍着你的肩膀说,丫头,好好考,争取考到北京,老师去看你,也好见识下首都的模样。此刻却变成了一个无法实现的场景。

  

  他突然拉起你的手,就这样,你看到了他的潮状呼吸,那是生命停止之前最后一段呼吸,汹涌极了,就像大海的声音,仿佛要把灵魂释放出来。5分种后,他停止了呼吸。你站在他的床边,你与他隔着茫茫的生死,他留下了你,你所有的热望全部落空。曾经以为会有的美好,如同流水一样,从指间滑落。

  

  身边是一大群哭泣的人,他的体温还在,生命已经消失。他的脸很安祥,看过去像一个沉默孤单的孩子。他应该已经走到了奈河桥边,你们的告别要结束了。几个人过来抬他到推车上送去太平间。你扑过去,抚摸他的脸,感觉到了从他脸上渗透出来的寒气,这样的冷。他被上天收去了,这个唯一像父亲一样关爱你的人,这个在你发烧躺在寝室里无人问津,送你去医院的人,这个给过你许多温暖和鼓励的人,这个你还未曾给过任何报答和安慰的人,他被收走了,你们再不会相逢和告别。他已经死了,还有你的爸爸妈妈。你这样的不舍得,你什么都不能做。你觉得这样的孤单,于是你只能哭泣。

  

  而时间迅速地填平一切,就像海水覆盖了地球所有的凹陷。死是这样平常的事。这个世界每天都有人死,生命像野草一样蓬勃而卑微。你只拥有短暂的生之甘甜,季节,温暖,往事……而你要过了多久才能明白,你会真正怀念的到底是怎样的事,怎样的人。


  你每天醒来,都能感受脆薄的肌肤下,血管的跳动,这就是生,再无其他。发生的只是往事,消失的是时光深处的人。

  

  (二)

  

  你们去看海,走在被阳光照得茫茫的公路,他蹲下身,你跳上他的背,手里的芦花和耳边的欢笑在空中飘荡。他用手机给你拍照,你一直在笑,眼睛那么明亮,露出雪白的大颗牙齿。他在你的脸上看到了属于未知的危险,那种对自由纵身扑入的绝决。

  

  他离开这个城市的时候,手里拿着命运递给他的车票,是一张单程票。他看到了你隐藏起来的伤感,却不再回头张望。你的心揪得出血,因为激情曾经这样丰盛和剧烈,所以才会有如此的剧痛。

  

  你知道,他已经把你遗失。黄昏的暮色深浓,远山苍翠,桃花开放,良辰美景,逐渐消失。你的嘴角带着泪水浸过的咸湿,你终于忍住悲声,抬起头倾听白鸟飞远的声音,捕捉手里的风,一无所有,没有什么东西因为不舍而获得怜悯,所以放开手,再无泪水。

  

  你们不会遗忘,只会彼此消失。很多记忆因为被埋葬,已经深不可测。岁月在时光的隧道呼啸奔弛,你的生活日益颠簸,没有什么怨悔,心怀感伤但甘心承担。偶而的问候,已然云淡风轻的口吻,隔着一段距离,小心而轻柔,触摸着对方,却已经不需要皮肤的温度。

  

  你们都如此清醒,看到了时光的界限,那段潮水般汹涌的感情,已经不见。经历过诸多人性的苍凉已不再需要探知未来的结局。你们知道,疼痛会过去的。而那些爱过的人,也就消失。

    

  (三)

  

  你常常都会觉得悲伤,虽然你不知道是什么。走在城市喧嚣的人群和林立的商铺之间,你心里有酸楚,太繁华不好,繁华极容易让你联想到荒凉。太过热闹都显得短促。世间如此繁杂,而你却想要获取深爱。

  

  你不喜欢狡猾的人,你很容易就识别他们。你喜欢脆弱的容易被感染的心灵,因为有温度。一句问候或者一个信息,带来稍纵即逝的安慰,有什么比安慰更温暖呢。

  

  时光的路途,你只想能够爬到高高的山顶,看看纯蓝的天空和白云,看看远方的大海和你能够深爱的人,然后尘归尘,土归土,一切消失……

              第一次(07/冰冰)
    我不知道该给这段文字冠以什么样的标题,第一次,第一次什么呢?我不知道那算是初恋还是仅仅是心动,但是那样的感觉确实是第一次那么清晰地到来而又悄无声息地消失。一次短暂的交集成为了一段难以忘怀的记忆。
    那一年我刚刚初中毕业,跟随伯父到了他所在地城市,在他任职的一家军区医院的小制药厂做了一个包装工。厂子里除了两个年纪很大的护士长管理,其余的都是和我一样从农村来的女孩子。他们也大都和我一样,有亲戚在这家医院里。
   上班几天后,我就从伯父家搬到了厂子里的集体宿舍,开始了我的第一次集体生活,因为我性格比较随和,很快我和舍友们就都成了好朋友。
    没多久我就发现,几乎宿舍里所有的女孩子都在谈恋爱,包括比我还小两岁的晓路,有一次晓路半认真半开玩笑的对我说,想恋爱吗?我给你介绍个好的。我我摇摇头,因为我明白,我在这里是不会很长久的,我家里就我一个女孩儿,我迟早要回家乡去陪伴爸妈。再说我年纪还小。那以后,偶尔有打我主意的男孩子来搭讪,人高马大且伶牙俐齿的晓路总是像我的保镖一样把他们赶跑。
    后来,厂里又来了一个叫蕊的女孩,她的姑姑就是我们厂其中的一位护士长。有一天她让我陪她去病房楼看望护士长的老公爹——一位军区老干部。并对我说负责照顾他的那个当兵的和我是老乡。在那样一个距家千里的陌生城市,能遇到一个老乡是很不容易的事,于是我就很高兴地陪她去了。我忘记了当时具体的情形,只记得见到的他谈吐幽默风趣,个子不高却很清秀。当我们聊起家乡的时候,蕊问他,你们两家距离多远?他不动声色地说:“很近,跑步20分钟就到了。”其实我们只是在一个地区,两个县并不相邻。
   我和蕊又去找过他几次,我们一起聊家乡,聊刚刚离开的校园,聊他在部队的一些趣事,有时候我们竟然忽略了蕊的存在。等我们缓过神儿来,才发现蕊的脸色很难看。后来蕊疏远了我,很久都没再带我去找过他。有一次她当着我的面跟舍友们说,她和他出去吃饭了,他还喝了酒。我知道她的这番话都是说给我听的,但我也知道那都是她自欺欺人的谎言。她的那个姑姑——那个坏脾气的老护士长在厂子里也对我百般刁难。
     我也没有再去见他,我自以为我的理性超过我的年龄。我知道他在我心里已经无法抹去。但我也知道,他是一个农村孩子,如果他能跟蕊结婚,依靠蕊姑姑一家的背景,他应该能留在这个繁华的大都市,过上很好的生活。我们从未谈过感情,他对我也许只是异地相遇的老乡那种感情,比较亲切罢了。而蕊一定是爱上她了,所以吃我的醋。我一直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对于这一些,我都深深地埋在心里,对那个老女人的刁难,我也选择了忍耐。
    没过多久,厂子里要放年假了,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单独去找了他。相识一场,总得告个别。况且从伯父的态度来看,我过完年不可能再回到这里了。我明白这是那个老女人做的怪,但伯父没说什么,我也懒得解释。
   我已经忘记了他是怎么把那张贺卡交到我手上的,也忘记了我当时的反应,只记得那张贺卡上清晰地写着当时很流行的一句歌词:不是每个恋曲都有美好回忆。我不知道,这算是表白还是了结。  
   我离开了那个城市,再也没有回去过,也再没有听到过关于他和蕊的消息。只是偶尔会想起那段日子,想起那句永远难以忘记的歌词。


                      第一次去合肥(08/周璇)

一《大巴上》

大巴上,与邻村一位妩媚的女人同座。听说她以前做过小姐。后来从了良。结婚生子。
她很爱笑,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样子真的不赖。很有亲和力。她一路唱着流行歌曲,并且把一只耳机塞到我的耳朵里。期间有人打电话给她,取下好几回。她故意大声地说干嘛干嘛去。以示出门的理所当然;自己的清白与坦荡。
一路上,我偷偷打量:她以前真的做过小姐吗?

二《火车站》

离火车开还有三个小时。
我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来。
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就是一页页内容丰富的书。
他们自动地翻过来、翻过去。看累了。
掏出手机,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短信。
无聊呀,给我住在手机里的朋友打个电话吧。
第一个电话,无人接听。还是故意不接?
第二个电话,刚一打通,对方挂了。短信回复曰:在开会。
开什么吊会?还以为自己是中央委员呢!卖保险的早会。教你怎么忽悠人!
第三个电话,朋友到是很礼貌地接听了。我们聊了一会论坛的事。聊了一会文学。我正谈意正浓,他说要做午饭了。我只好知趣地说了声再见。悲哀呀!我堂堂一位大诗人,混得还不如大巴上的那位。

三《低调做人》

她开着小车来接我。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踢沓着一双拖鞋、凉鞋两便的鞋子;个子还没有我高;头发随便在脑后绾个结。
一件洗得发白的体恤。据她说还是三年前买得。
真是应了那句话:有钱的人,怕别人知道他有钱;没钱的怕人笑他没有钱。
看看我戴着金耳环、金项链。一身铜臭;显摆又张扬。我暗暗鄙视自己。

华灯初上的合肥,真是绚丽多彩。
我的诗友:
你在哪一栋大楼里?
在哪一辆小车里?
在哪一条小巷里?
此时天空中正飘着细雨。
其实内心我很自卑。我没有打他的电话,如果他不见我,多伤自尊呀。

她带我兜了一圈,转到他们小区附近邻家菜馆落座。她问我吃什么菜。我摇摇头:随便。
我又没有上过饭店,不知道哪道菜贵、哪道菜便宜?怕她破费。
她点了:剁椒鱼头、木桶肥牛;肥西老母鸡。

大街上风悠悠地吹过来。
透过玻璃窗,我看见她仔细地把剩下的菜打包回家。由衷地心生敬意!我们乡下人请客上饭店,摆阔。最不耻的是打包。
节俭光荣,浪费才可耻。

四《早晨》

早晨醒来,小区居然有鸟叫。好像住在公园。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垂柳依依。可这些都不属于我。我还是热爱家乡的那片山;
那掬水。热爱那些裸露的红土;稻田和池塘里的蛙鸣;向阳的山坡上种的棉花;撒播的芝麻、、、


第一次到新疆,一种异域风情会使你莫名惊喜,在吐鲁翻,你会看到中亚风格的建筑,有着典型的伊斯兰特色。唐僧玄奘取经曾逗留一月的高昌古城;千里连绵火焰山。你或许在千年不朽的木乃伊前沉思那久远的过去;或者在被沙漠掩埋的楼兰古城前忧虑人类的未来;千年难溶的冰山雪水,也许会洗掉你路途的疲劳,和你心灵的尘埃。赛里木湖的神羊时有所闻,博斯腾湖的水怪会使你好奇地蓦然前往;热情奔放,能歌善舞的维吾尔族少女漂亮迷人,那黑幽幽的大眼睛,就像土鲁翻的葡萄,晶莹剔透。还有很多,很多,不一而足。

         第一次到新疆(09/沙金)

从伊犁乘车往东行驶不远的路程就开始翻越天山(回乌鲁木齐)。这里道路崎岖,蜿蜒曲折,沿公路盘旋而上,险象环生。这段山路叫果子沟,因长有漫山遍野的野果子而得名。这里最多的是野苹果,沟里还有珍禽异兽,丰富的药材,是个天然宝库。古往今来,许多文人墨客都在这里留下了许多记载,著名作家碧野在《天山景物记中》写到:果子沟绵延500里,春天满山的野花,秋天果子熟了无人采,掉下来形成的果泥有几丈厚。由于时令是冬天 ,我没有看到漫山遍野的果子,翠绿的山林,只见到莽莽雪山。这里在极冷的冬天已是天空湛蓝,万里无云,阳光灿烂。同行的游客告诉我:这里气候变化大,一会儿太阳,一会儿大雪。汽车翻过了盘山公路,就到了驰名中外的赛里木湖了。赛里木湖又称三台海子,它在哈萨克语言中是祝愿的意思。这湖东西长约20公里,南北宽约50公里,站在湖边远眺,一片烟波浩渺,要不是看到远处的雪山,还真以为到了无边无际的大海,更奇特的是,这里的水面居然是中间高,四周低。象一个蔚蓝色的球,站在边上,仿佛随时都会被吞噬一般,真有一种摄人心魄的感觉。新疆的特点是天空无比的湛蓝,水无比的纯净,纯净得使人产生幻想,使人心旷神怡。湖水一年四季都是冰冷浸骨。深绿色的大湖,显得神秘莫测。当地的哈萨克人对我讲,这湖里有神羊,如果它一在湖中出现,就肯定要下冰雹,我觉得很神奇,但看他认真的样子,不使你不信。他说他就亲眼看到过。是否有神羊我们暂时不论,不过这里确实是个纯净的所在,湖里不生一草一鱼,历史上的佛门子弟经过此地时,称赛里木湖为西方净海,认为是佛家修行的理想之地,可见在他们心中的地位。

据科学家预测,由于天山雪山溶雪,赛里木湖正在以每年一厘米的速度增高,如此下去,赛里木湖会变得越来越大。到了7、8月份,是多姿多彩的收获季节,哈萨克人和蒙古族人在那里举行那达幕大会,他们聚集在湖边草场上,赛马,跳舞,叨羊,以庆祝丰收,歌唱爱情。

  我在湖边伫立了很久,神羊没有看到,暴风雪却来了。这雪非常的大,对于一个久居南方的人来说,是不易看到这一景色的。这雪不是下,简直是天垮下来一般,雪在狂风的作用下一会儿形成一个小沙丘,一会儿又荡然无存,一辆大卡车,如果停下来,可能很快会埋在雪地里。风沙夹着雪打在脸上,可以使人失去知觉。幸好车上的暖气,可暂时找到一个避风港,暴风雪肆虐了好一阵才停止了喧嚣。

  暴风雪过后,车轮陷在雪地里不能动弹。前面的车已堵了好几公里的长蛇阵,大雪封做了山口,前面滞留时间长的车已埋在雪地里,大家的心都有些慌了起来,这时有人站在车门前大喊:年青的小伙子们,前面三公里处路上的车被大雪埋做了,去邦一下,拿杨铲去把雪铲了,尽下义务吧,不然谁已走不了。他这一号召,年青人全被动员起来了。大家顶着凛冽的寒风,一路小跑,到前面一看,几辆大贷车全被埋在了雪地里,我们在道班拿了杨铲,干起活来。天渐渐黑了下来,又冷又饿货车已没有从雪堆里刨出来,这时又一轮的暴风雪来了,狂风掀起雪粒和尘土石子在天空中乱舞。我想,糟了!衣衫单薄的我第一个想法就是往回跑,暴风雪仍在肆虐着,生硬的冰雪打在脸上,钻心的痛。我解开纽扣,一边跑着,拉衣服挡做脸。很快,手和脚被冷得失去了知觉,但心里有个信念,一定要跑到车上去,一停下来就完了,刚才去时雄纠纠的英雄气概早已荡然无存,变得狼狈不堪起来。跑了很久,终于跑到了车上,几个维族老太太惊呀地说:小伙子,你头发都结冰了。我用手一摸,果然,头发凝冻成了冰块了,,由于车上有温暖气,好一会我才回过神来,这时才感觉很饿,由于正常情况下一天时间就能到乌鲁木齐,所以没带什么干粮,前后十多里无人烟,很多地方又是齐腿深的雪,就只有静静的座着,少消耗体力。到了第二天,车还没有通,听说道班不肯出动的推雪机。已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心理不觉慌乱起来。我此时甚至觉得有些恐怖,一天没吃东西了,说话好像都比平时费力多了。我想如再这样下去,不是要牺牲在这里了吗?这时看到有哈萨克骑马上来卖点吃的,还在老远就被蜂拥一抢而光。一直到下午,我昏昏沉沉的睡去了,朦胧中感觉有人在叫我,一位回族打伴的人对我说,我看你饿得不行了,给你点干粮,我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他说:兄弟,出门在外没关系的,你拿着吧,我感激的望着他,他拿给我两个新疆烤馕,一阵的狼吞虎咽,总算渡过了难关。

一直折腾到第三天下午才通车,此次大雪封山,听说死了三个人,我庆幸没有饿死,在翻越天山时的遇险,却是我遇到了一次终身难忘,刻骨铭心的经历,以至多年以后,都心有余悸。

指尖上的爱——我的第一次网恋(10/谢珍珍)


习惯了每天在自己的空间写微博,写诗,写心情,字里行间隐藏着自己的孤独,很偶然的一天,你在我写的诗中对了一首又一首,好奇,好胜也让我对你的诗一首接一首,也许是惺惺相惜,也许是前世几千次的回眸,缘分在今生的晚霞中来临。

      童话般的美丽,梦幻般的诱惑,封闭了几十年的情感在惊叹中悄悄蔓延。隔着天涯,我和你在屏间相遇,快乐伴随着你的柔情滋长,你的笑容总落在我的梦中,夜深了,思念却醒着。

     我们的相遇没有鲜花般灿烂,我们的相爱也没有似蓝天海洋般深邃,但是彼此留下的记忆却深深地烙在心灵的最深处,挥不走,抹不去,不曾忘,也无法忘。。。。。。有爱的日子,纵是寂寞也欢,懂而相知,知而相惜,因为你,我才重新阳光明媚,因为你,我才重绽芬芳。

   你曾叹息:《恨》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恨不同日生,百年结同好。今日君天涯,我之在海角,化蝶去寻花 道远莫奈何,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你多情,我有情,荧屏对吟悠悠情,月光也知情。思悠悠,盼幽幽,隔屏相望泪难收,江河日夜流。你也愁,我也愁,两地屏上频添愁,一夜白了头。

     我何不知君之心意,世俗伦理两难全。我为你写下了无数的篇章。我在流年的晨暮中仰望那些触不可及的落红,一树一叶诉说着哀怨,诉说着相思。屏间闪烁的点点总让我心跳难禁,一次次的迷茫,一次次的沉醉。。。。。

    岁月的冷暖,思念的苦痛在行行的笔墨间流淌,记忆铭刻在灵魂的深处,在四季的轮回中沉淀,心如花瓣,悄然绽放,静静陨落,唯有流水留下了一季的红妆,在沧海中逝落了蹁跹的影子。今生花好月圆已成奢望,你的牵挂,我的思念,是我人生最美的风景,在心中已成定格。

    你诗中的韵律埋藏着你的爱,我字里行间隐匿了多少棉柔的情怀。相遇红尘,你在天涯,我在海角,心却在屏间默默传递。相思的丹青在苦苦追寻,分离把两颗柔软的心变成滴血的琴弦,悠悠音律,爱恋纵横,铭心刻骨的伤痕,感天感地却感动不了理智的神经。

    岁月沧桑,缘似流砂,点点滴滴吟唱着不老的情歌,流砂落尘,掩埋了日益苍老的容颜,那一缕委婉的情丝,依旧在指尖的韵律中牵绊。今生的爱如水墨青花,绽放着一地的相思,疯狂痴长的情愫慢慢延伸,点点渗透在彼此的心灵。爱到深处是心痛,情到深处是孤独。

   经年逝去,红颜易老,红尘有你,今生无悔。

第一次组织的文学社团(11/周先祥)

离开师范学校已经有二十个年头了。对于那些曾经在一起读书的同学的名字,现在的我几乎忘了不少。但有几位的名字,至今我仍铭刻在脑中,那就是我的几位搞文学的文友。特别是和他们在一起走过的日子,总是令我神往。

戈剑,这是我进师范学校时最先认识的同学。我清楚地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印象:瘦瘦的,细高挑的个儿,戴一副近视眼镜,显然有股文人的气质。那时候,我对于文学还不感兴趣。只是因为认识了戈剑,时常看到他看一些文学书籍,而且去写作。闲来无事,我也就借来翻阅。渐渐地就萌发了写作的念头。于是,我也就走上了文学写作这条路子。接下来,我认识了凡非,盛夏,非周(注:我的这位文友已英年早逝。)等几位文友。这样,我们几个喜欢文学搞写作的就走到一起来了。我们在一起探讨文学,一起写作切磋技艺。为此,我们创办了校园里唯一的文学组织——天雨诗社,并且拥有一块自己的习作园地,一张散发着油墨香味的《天雨诗报》。我们自己写作,自己编印,一起在文学的道路上携手攀登。

文学确实丰富了我们校园的业余生活。我们在一起订了《诗歌报》,《星星》,《青年文学》等文学刊物,并且相互传阅。每当有空闲时刻,我们几个就凑到一块,闲谈一些诗歌写作方面的知识和技巧。对于诗歌创作,我们各自发表不同的见解。有时,为了一个问题不能统一观点就相互争执不下。记得有一次,戈剑和非周两人为舒婷一诗《双桅船》的理解,进行了一场相当激烈的辩论。戈剑说:“《双桅船》是一首情诗。在写两个在热恋中的情人,相互倾诉各自的思慕。”而非周说:“这是一首主题相当深刻的诗,写出了一个游子对祖国的依恋,希望投入祖国温暖的港湾。”两人各持观点,舌战不让你我。最后,还是凡非建议查阅一下诗歌资料。终于,在《朦胧诗赏析》上查出最后的结论:这是一首多重意境的诗歌。既可以作戈剑的理解,也可作非周的理解。此外,这首诗还可以象征着某种比情人,祖国更阔大深厚的事物,如民族以及其他许多令人起敬的东西。    这就要读者把当时的生活紧密联系起来思考,然后结合自己的生活阅历,就可产生不同的想象和诠释。此外,我们在一起学习写作。每人写出的习作都要相互传阅,各自提出意见帮助对方修改。反反复复,直到我们共同认可修改好后,方才编发在我们的诗歌小报上,作为资料保存交流。原来比较单调乏味的校园生活,现在被我们学习写作搅和得多姿有趣了。我们彼此都感到无比的欣慰。

当然,在这期间也有苦恼的时候。如我们在写作时常会遇到一些障碍,就要思考好如何解决,以及想什么办法才能提高我们的写作水平。特别是每次印诗歌小报时,那就别提多累人了。诗歌小报四开四版,每次要人工用钢板刻写四张蜡纸,然后才能去油印。从编排到油印,自始至终我们都一丝不苟地工作着。在我印象中最深的是那一个星期六的雨夜。夜很深了,雨滴不时地敲打在屋顶上。戈剑,盛夏,非周和我等几个人围在昏暗的烛光下,正在全神贯注编印诗报。当时校内业已停电,我们只好秉烛夜战。一支蜡烛燃光了,又是一支。等我们排完刻写好四张蜡纸,时针已指向深夜三点了。这时,我们都感到困倦难熬,只好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睡觉去了。第二天一早,我们几个人又接着诗报的油印工作。诗报每次要印刷一百来张,一张四版面。手工操作程序繁多相当劳累。等一百来张印完,我们都感到胳膊酸痛。但我们看着那一张张散发着油墨香的诗歌报,我们每个人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我们一直在不断地加强自己的写作。此外,我们还帮助其他一些文学爱好者提高写作水平。在校内,我们组织一些笔会改稿活动,还利用我们有限的水平,举办一些文学方面的讲座。供大家参考交流。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最终,我们的劳动获得了丰收。我们市的报纸刊出了戈剑的散文诗《妈妈的童谣》。同时,《安徽青年报》也刊登了我和盛夏的几首短诗,凡非在全国“新潮诗歌”大赛中获得了三等奖。那时,我们都感到非常高兴,互相祝贺,共同分享着丰收的喜悦!

我们是多么想永远在一起探讨研究文学一起写作,多么想时光在那时停滞不前啊!可是,九一年六月,我们认为最不幸的日子最终来了。我们都面临着毕业的问题,以后各奔东西不可能在一起。最后,我们不得不庄严地宣布天雨诗社解体。我们只好忍着悲痛,默默地分开那紧握在一起友谊探讨文学的手……

现在每当我面对文学时,我总是会想起这几位文友,以及和他们共同在一起走过的日子。为此,我信笔写下以上这些文字以示想念。同时,我也相信这几位文友没有忘记那段日子,没有忘记我们共同创办的天雨诗社,没有忘记那一张载着我们汗水和收获的,散发着油墨清香的诗歌小报。

          第一次梦见自己作牛郎(12/刘光荣)

   
在今夜的星空下,我仰望。流浪的风吹过,扬起我纯白的衣衫,翻飞的落叶乱舞,温暖的夏季的白雪已覆盖了我的双足。流浪汉的歌声传来了: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伊若狂;七夕不见兮,我去流浪;走过天河兮,佳人在旁。河水清亮兮,古琴悠扬。琴声悠悠兮,翩翩凤凰——”
   
我的目光突然伸长,看清了那遥遥在上的天河。

    那天河有平静的如明镜的波。但我看不清是蓝色的么,还是绿色的水的中心,长着几排修长的如绿玉的莲花的梗,从梗上发出了茂密的圆形的莲叶,上面有晶莹剔透的水珠顽皮地滚动着。哦,有一颗已经掉到水里去了,它发出耀眼的光华。是真正的珍珠的光华。它在水中弯弯曲曲的下落,因为璀璨光华的照亮,我看见在天河之水中,是一个个美丽的梦想!每一个梦想都写着:真爱无价!
    那水珠落到水底,照亮了水底,天河之水底涌动着黄金似的流。在空明的水面上,从莲叶丛中开出朵朵莲花来,有洁白的,有粉红的,有幽绿的——,都闪烁着纯洁的智慧的光芒。
    在莲花丛中有一只五彩的凰,它的美丽很正点,我一看了,心儿没有任何理由就醉了。我也不知道它的美丽美在哪里,只觉得它的每一片羽毛,每一眼灵动的眼神,每一下细微的动作,都美到极致。
    天河的两岸是绿色的草坪,草坪上长满的小草是五颜六色的,片片叶子都微笑着,像是有许多包不住的开心的事,正在对着静静流淌的天河之水不停地倾诉。草坪之外,两岸都是无边无际的森林,粗看有点像是黑黝黝的,看得久了,却是有一层绿颜色的淡淡的光明笼罩在两岸的森林上头。
   
我看得兴起,正要如流浪汉一样歌唱,但是我忘记了流浪汉的歌词了。正要低头看流浪汉到哪里去了,却看见从天河一边的森林走出来一个人,正是那个刚刚在我身边唱歌的流浪汉,他的背上此时多了一个黄金做的草帽。我也不知道他是怎样走到天河上去的。他的身后跟着一头活泼可爱的牛儿,四蹄不动,跟着他冉冉行走。看到这里,我恍然大悟,他不就是牛郎么?

    他和牛儿一路行来,后面跟着一群金光闪闪的蜜蜂和蝴蝶。
    他一走到草坪上就停下了。他的手停在空中,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我再一看,原来在    他手停之处,有一架明亮的古琴,雕刻着奇奇怪怪的花纹,如果仔细看的话,看得清,那是一对凤凰,在一起缠缠绵绵的样子,我醉了的心不由又一动了,任谁看了那幸福甜蜜的样子都要动心的,不光是我!哦,凤求凰乎,凰求凤乎?
    牛郎把古琴一抚,那天河之水便淙淙的流动起来。我便完全沉醉在这真正的天籁之音中了。
    在牛郎抚琴一下的时候,那些空中的蜜蜂蝴蝶翩翩然的,飘飘然的,飞向天河的中心。那牛儿也在水上悠悠然飘动起来。
    莲花丛上立着的凰竟然忽然变作一位清秀的少女,她的手中竟然也在迅速之中多了一辆纺车。这时,我们那可爱的牛儿刚刚游到,没有一刻的迟到。那纺车好像本身就生在它背上的一样。织女轻轻从五颜六色的莲花丛中走下来,那些可爱的蜜蜂和蝴蝶正围成一圈,伏在她的脚下。织女站在金光闪闪的群蜂和群蝶之上,风情万种,飘飘然,翻飞的衣裙如我的片片幻梦,乱舞。
    她轻轻的摇动纺车,慢慢向牛郎飞去。
    那我身边的流浪汉变作的牛郎,立刻停下了抚琴,迎了上去。这时,两岸森林里响起百鸟的歌声: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伊若狂;七夕不见兮,我去流浪;走过天河兮,佳人在旁;河水清亮兮,古琴悠扬;琴声悠悠兮,翩翩凤凰——”
   
我正要告诉织女,却见她已投进那流浪汉的怀抱中了。在投入他的怀抱之前的瞬间,她把已经把在顷刻之间织成的天蚕衣披在他的身上。她的眼神脉脉的注视,美目笑兮,玉面倩兮。一定是满心的快乐,满心的甜蜜,满心的幸福。牛郎轻轻拥着织女,用手轻轻抚摸着织女一头光亮的黑发。他露出了神秘的笑容。并且,他跟着百鸟,骄傲地高声唱起歌来:“..... 七夕不见兮,我去流浪;走过天河兮,佳人在旁
......”
   
我连忙眨动了一下眼睛,流出同样欢乐和幸福的泪来。我心中一直有一句话,这时迫切想要对织女姐姐说。

    我要告诉织女姐姐的那一句话就是——
   
那流浪汉就是我呀。

          第一次给父亲洗脚(13/小人鱼在天堂)

   
父亲怕洗脚,就像小孩子怕洗脸一样,顽固得过分。
    一听说我要给他洗脚,父亲马上表示抗议:我不洗,我不洗,脚又不脏,哪能天天洗。我要给他脱鞋子,他赶紧把双脚挪到我够不着的地方。
    我坐在小板凳上,生了气:你要不洗脚,我明天不来看你了。后天也不来。
    “
那,那就洗吧。歪好洗洗就成,别太麻烦。看看我生气了,父亲居然屈服了。我轻轻笑了,唉,这个老顽童啊!

    帮他脱下鞋子,又脱下袜子,父亲的脚呈现在我面前,我有些惊呆了——这是怎样一双饱经风霜的脚呢?四十二码的脚上青筋突出,一双脚板硬得简直像两块大石头,摸着都硌手。母亲常说父亲的两只脚板大得像船。如今这两只船成了旧船,被风雨霜雪 侵蚀得已经面目全非,泊在水盆里,像是被岁月搁浅在浅水湾处,静静地,不再远航。
    心里有些酸楚,这是我第一次给父亲洗脚——一双七十七岁老人的脚。
    假如不是父亲遭遇了车祸,我想我是不会有机会给他洗脚的。
    父亲骑三轮车到集市卖菜回来,碰到了一个小昌河车。他是靠右走的,小昌河超车时往右靠得太紧,挂住了父亲的车子,一下子把父亲挤到了右边的排水沟里。里面天旱没水,可有树枝子,树枝子竟然把父亲的胳膊和背部扎伤了——好在是皮外伤,没伤着关键部位,也算是不幸中之万幸了。
    我轻轻往父亲的脚背上撩水——他的脚背是鼓起来的,凸起的部分倒像周作人散文里面乌蓬船的形状。我抚摸着这双脚,想象它这一生跋山涉水,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惊涛骇浪里他的双脚钉子一样牢牢钉在船上,努力摇橹,奋勇前行,我们一家人才得以圆满走到今天。
    ——他去东坡出河工,扛泥包,挖河堤,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他卖劳动布裤子,拉着架子车独自走了几百里地;他卖西瓜,卖酱油醋,走村串巷;他伺弄几十亩自留地和承包地,这双脚将几块黑土地踩来踩去,时间长了,他把自己也变成一棵庄稼,天天在那几块地里和他的庄稼兄弟呆在一起。
    为了养活我和哥哥、姐姐,父亲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了我们。
我慢慢地洗,轻轻地揉。那些脚趾头一根一根变了形,被大风大浪冲刷过后,像形状不规则的鹅卵石。我想象它年轻的模样,一根根圆鼓鼓的,那般富有弹性,饱满,健壮,泛着生命的生机与活力。
如果我老了,脚指头也是这样的吗?我抬眼望了望父亲,他安静地坐在那里,不知想些什么。
    自从出了车祸后,他一直被我们强制呆在床上,输液,观察,吃药,睡觉,循环往复。这一切折磨得他没了脾气。初始像一头不听驯服的狮子,关在笼子特别暴躁。天天吵着要出院,说自己什么事也没有,说家里的庄稼离不开他,几亩西瓜离不开他。
    我们却不能轻易让他出院——七十七岁的老人翻进了沟里,脑子,神经,或者有暗伤潜伏?
    我家姊妹多,哥哥姐姐轮番护理。我最小,责任最轻,下班之余偶然看看他,给他在馆子里买些平常很少吃的好饭菜。可是,他一听到饭菜价就摇头,就嫌贵,嘴里罗嗦个不停。烦得我受不了,只好骗他,把饭菜价自己先打了半折再告诉他。用母亲的话讲,他是天生的穷命,这不,偶然给他洗一次脚,还得好说歹说。
    这是个不会享福的人。
    父亲是一个整天忙得陀螺子一样转个不停的人。地里家里奔来跑去,薅草,浇水,施肥,上粪,喂牛,养羊,种菜,卖菜。人家家里的爷儿们大夏天儿的都在树荫儿里品着香茶,聊着闲天,享受绿荫,吸着香烟,一年四季过得滋滋润润的,偏偏他不是在地里上化肥,拔草,松土,就是去集市上卖菜,老是满身是土,衣服破旧,那形象像生活在旧社会里的农民一样。
    我轻轻地给父亲洗脚,从脚面到脚底,从脚趾到脚跟。我的手一寸一寸抚摸过他的脚,像抚摸他凹凸不平的一生。
    父亲老了!现在,他已经是孩子们的老爷爷了!你看他老成什么样儿了,头发已渗出根根银白,牙齿已脱落了好几颗,脸上皱纹坎坷不平,整个脸孔活像中国几千年老农民的生动标本;还有他的背,原本青松一样健壮挺拔,现在已有些弯了。
    全家就数他最瘦,全身上下一副骨头架,什么样的衣服穿在他身上,都像挂在衣架上,瘦骨伶仃的。唉!父亲,咱们村和你一样大的老人谁和你一样啊?人家腰都胖得那么圆滚滚地粗,脸都吃得盆儿那么大,肚子也挺得那么鼓鼓的怀了几月的身孕一样,看人家都吃得多么福态啊!胖得真叫人欢喜!可是为什么你却那么瘦呢?怎么着你也得吃胖些啊,养养膘儿,让你的孩子们看着心里也好受些嘛,但烦你少干点儿活,多割几斤肉吃吃,没事儿时也每天坚持喝点儿孩子们给你买的营养品,别老是忘了,或老是让你的孙子孙女替你胖了,那你也不至于瘦得像饿死鬼托成的,令人心疼不已啊!
    洗着洗着,内心的潮水仿佛漫过父亲的一生,我突然感到鼻酸。一滴泪悄悄掉了下来。我借着转身拿毛巾的机会,赶紧拭干了脸上的泪珠。
帮他擦干净了脚,套上拖鞋,倒掉了洗脚水。我对父亲笑笑:爸,怎样?洗完是不是很舒服?
   
父亲也笑笑:干嘛这么麻烦?以后我自己洗,可别再麻烦了。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和沙哑,大不同于往常,我听出来了。

第一次看见空心菜的花儿(14/顺其自然)

郊游,发现水田边上有花,虽然花朵不大,但却一团团、一簇簇的绽放着。这些花儿白紫相配,的确有些百合的姿态,但却比百合开的细腻、艳丽和繁盛,我被这些突然而来的美丽震撼了。因为,它们从来没有在我们的花园里见过,也没有在那些个娇艳的花卉里发现过它们的身影,这是什么花呢?

也许是我的滞留与迷茫引起了在田里耕作的老人的注意,他走过来告诉我:“这些是空心菜的花儿。”

“空心菜?就是我们经常吃的那个?”

“是啊!”老人微笑的答道:“空心菜在没有开花的时候,才是最适口的,如果开了花就吃不得了。这些是我特意留下的种子,所以,它们才可以开出花来的。”

我在惊讶之余,再仔细的观察这些花儿,它们的确有一种出污泥而不染的风格和艳丽而不俗态的自然,那独特的香味也使得我的精神为之一振。望着这些花儿,我想起了一位禅师和他的徒弟植草的故事。

寺院里有一块空地,徒弟给禅师说:“我们给那里种些草吧,也好看些。”禅师说“不急。什么时候有空了,去买些草籽回来撒了,什么时候都可以种的,随时。”

中秋的时候,禅师买了草籽回来,告诉徒弟:“去把草籽撒了吧。”起风了,徒弟一边撒,草籽一边飞,徒弟告诉禅师:“师傅,草籽都飞走了。”禅师说:“没关系,吹走的都是空的,撒下去也不会发芽的,担心什么呢?随性。”

草籽洒在地上,又飞来许多麻雀啄食着草籽。徒弟又跑去告诉禅师:“草籽都叫鸟吃了,明年肯定出不来了。”禅师说:“不要紧的,小鸟是吃不完的,明年一定会长出小草来的。”

夜里,下起了大雨,徒弟操心那些草籽,一夜都没睡好。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去看,果然,草籽都不见了。他急忙告诉禅师,“师傅,草籽都被冲走了,怎么办呢?”禅师依旧不慌不忙的答道:“草籽被冲到哪里都会发芽的,随缘。”

第二年,果然小草都出来了,就是在那些没有撒过的地方也生长出了绿油油的青苗。徒弟高兴的对禅师说:“师傅,太好了,我种的草都出来了。”禅师点了点头说:“随喜。”

禅师的修为与境界,我们只能仰慕了,但他的话语却给了我们太多的启示,随时、随性、随缘、随喜这些话语已经足够我们享用终生的!眼前这些空心菜的花儿,我们对于它们的存在已经是熟视无睹的了,因为,它们在我们的生活里面只是一道普通的菜肴,我们却真的不知道原来它们也有着如此的美丽!

随时。它们着季而发,蓬勃的生机为我们提供了美味佳肴,任由我们采摘,而它们只是默默无闻的绿着。

随性。它们只要我们为它提供一方水土,它们就会蔓延开来,随性而至,回报土地的恩德,回报我们的劳作。

随缘。它们不因我们的采取腰折而悲,还是依然生长的盎然自在;也不因为我们为了留种开花结果而喜,自然率性而长而落。

随喜。它们会因为成熟会和我们分享它们的艳丽和芬芳;白的皎洁、紫的高雅,却又是那样的朴实,与绿叶和谐相伴,就是不上餐桌也会给我们一席留恋之地!

我们喜欢的不是它们的花,而是它们的叶茎,但他们一定不是为了这最后的美丽而生存的,或许,这就是他们生长的禅意吧,空心无牵挂,空意无烦恼,正如真水无香。

我们真的应该学习它们这么一份淡泊名利的美好,了悟尘世、万物空明,在我们的平凡里去找寻自己的付出与所得,就像那位禅师所言:随时、随性、随缘、随喜,以求得我们的从容,心虚若竹,盎然如春,这样多好!

              第一次去做手术(15/周旋)

那个男医生大概三十多岁。当他叫我脱下胸罩的时候,我没有一丝丝感到难为情,反而有一种把这条命就交到他手中的信任!

我有点紧张,医生
不要紧,躺下,还要打麻药呢。

医生顿了顿:你爱人没有陪你来?

他打工、、、在外。

我没有说他出国去了。一个打工的有什么显摆的,我想。

我以为我很坚强,看到所有的病人都有亲人陪伴在身边。医生这一问,我的眼泪就悄悄地流了出来。
幸好医生没有看见,一块手术布耷在我的脸上。

我听见医生的的剪子飞快地啪嗒、啪嗒剪着。我在心里重复:不要紧张不要紧张。但是我的双手捏紧了拳头。脚的大拇指不自主地夹动。我好像在发抖。

说话,转移自己在注意力。我心想。

你知道吗?我是诗人耶!写散文写诗歌在报纸、论坛上发表。
医生惊讶地了一声。

为了表示我不是在说谎。我吹牛,有许多文友在宣城。
一说出来好像自己真的不再孤单了。

报社有个诗人朋友方文竹;
散文、书法大家郑敏森。
郑敏森,是我的老师!医生接腔道。以前还是校长。
你的笔名叫什么?

周旋我自豪地答道。

我知道,在宣城、在安徽只有叫周旋的在写诗。
、、、、、、
走出医院的大门已是中午十一点。到哪儿去呢?给我的闺蜜打个电话,她说现在不在家。
一个女人,也不能去找诗人朋友,以免引起误会。
我在头脑里飞快地搜索能够去的地方。
到新华书店去!

新华书店好凉快呀!开着空调。
宣城本土作家的专柜!好生羡慕。想着如果有一天我的书能上架该多好啊!
我买了本夏子先生的诗集。《夏子短诗选》
买了本二月河的散文集。二月河写《康熙大帝》《雍正王朝》的那位。
穷诗人,写小说做编剧有钱赚。
我在心里鼓励自己。靠!小人物也要有梦想!

暑假了,许多小朋友在书店看书。看看没有座位了。
反正又没有人认识我;我又不是淑女。靠在墙角旮旯,坐在地上,我穿的是牛仔短裤,把腿伸直了,地板砖冰凉冰凉的,好爽哦。我想小偷一定不爱读书!
就把手提包放在身边,捧本书靠着书架坐在地上,美美地睡了一觉。

                  火车经过小镇 (16/唐绪东)
                       ——记第一次走失未遂

   
做为儿时的生活背景,那个遥远北疆的林业小镇——克一河,它的路程可以穿越大半个中国,来到四川盆地唤醒我的记忆。小镇坐落在滨州线上,它太普遍了,在北方这样的旮旯俯拾即是。

   
小镇实在太小了,只有两万人口(三十多年前),街道空荡冷清,人流量极少,母亲领我上街一路上忙着跟人打招呼——整个小镇上全是熟人。令小镇人自豪的是——车站——就数那里热闹,算是小镇的繁华地段。每天都有列车驶进站台,小憩几分钟后继续东行或西行。隔上几天又有装载木材和果蔬的火车皮进站,冬天还有冻鱼、冻肉和所有能冻的东西,给车站储木场、小镇生意人、贩子、小偷及相关部门带来了短暂的忙碌和愉悦,

   
小时候最常去的自然是车站,一个人不声不响可以坐俩小时。我喜欢看火车从很远雄壮地开过来的样子——车轮铿锵有力的碾着铁轨,发出“咣当”、“轰隆”的节奏声。车头上方冒出浓浓的灰白的烟,升上天空与云融为一体,紧接着汽笛声嘶鸣,车轮慢慢启动,极不情愿的样子,懒散地向前、向前......望着铁轨的尽头,想,什么时候我也要坐上一回火车。

   
在我更小的时候——三岁,也可能是四岁那年,有一次我坐在铁轨上差点把小命给赔了。当时天色已接近黄昏,有一辆马车打家门前经过,我被那匹剽悍的枣红马吸引了,趁大人没注意溜出院子,奔马车追赶过去。一直追到车站,马车朝另一个方向拐去,我也没兴趣追了,索性踅进站内。此刻,暮色苍茫,铁路两旁,远处民房的灯稀稀拉拉亮了起来,于是传来忽远忽近的犬吠声,此起彼伏。站内空无一人,我坐在铁轨上举目无措,恐怖开始弥漫,像一张大网从头顶笼罩下来。在冰凉的铁轨上,在有犬吠的小镇,在七十年代中期,我无助地哭着。末了,哭声趋近嘶哑,疲倦袭击了我,就在我恹恹欲睡的时候,母亲焦灼的呼唤将我惊醒,母亲含泪把我背出车站,我听到一列火车呼啸而过。直到今天,回忆起当年的情形,母亲还心有余悸。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穿过公路,通往家的小路凸凹不平,母亲迈着趔趄的步子往回走。那是怎样一条漫长无边的路啊,我在母亲矮小的背上醒了又睡,睡了又醒,泪水和口水濡湿了母亲的肩膀。那时,我应该是最幸福的人了,我幼小的心灵隐隐地感到,在这世界上,母亲是可靠的。

    日子如水,把我流成一个少年时,车站正在着手扩建,我对它的兴趣也在不断扩张。然而好日子并不长久,远在四川的姐姐来了一封信,父母带我踏上了南行的火车——那一年,我圆了坐火车的梦想——但我分明是失落的,我还没留神跟我的小镇说声再见,似乎从没认真打量过它,随着一声汽笛的长鸣,车轮“咣当”就把我向另一个生活推去。

(如有遗漏的作品请告知一下哦,谢谢大家的支持)

                               投票规则:
一、初选

1、中国诗歌流派网会员均有资格推荐自己喜欢的参赛征文;

2、参赛者不能推荐自己的作品;

3、每人最多推荐3篇征文;

4、征文截止时间为8月31日24时;

5、初选推荐文章时间:9月1日0时——9月4日24时;

6、初选前5名获得参加复赛资格。


二、复赛

1、由复赛评委从初选的5篇征文中每人推选1篇,得票最高的即获得月冠军,颁发证书和奖金,并参加年度总冠军角逐。

2、复赛时间:9月5日——9月8日;

3、评委名单:方文竹、张无为、王法、严家威、宫白云、埙羽、汤胜林、梁树春、白炳安、纪开芹、忍淹留、肖振中、乐冰、宋志刚、应诗虔、小鱼人在天堂、吉晓武、风铃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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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楼主| 发表于 2012-9-1 19:40 | 只看该作者
哪位编辑请帮忙编辑一下格式哦,我弄了很久都排版不好,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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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12-9-1 20:23 | 只看该作者
应诗虔 发表于 2012-9-1 19:40
哪位编辑请帮忙编辑一下格式哦,我弄了很久都排版不好,谢谢

这个嘛  俺呢  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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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12-9-1 21:18 | 只看该作者
{:soso_e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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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12-9-1 21:19 | 只看该作者
第一次在中国流派诗歌网上见到这么多第一次{:soso_e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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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12-9-1 21:44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乐冰 于 2012-9-2 11:19 编辑
应诗虔 发表于 2012-9-1 19:40
哪位编辑请帮忙编辑一下格式哦,我弄了很久都排版不好,谢谢

诗虔辛苦了!
我已经重新排版。接下来要拉人投票。
内容:8月份“我的第一次”征文投票已经开始,请在9月4日前到艺术广场投票,按编号投。每人可投三票。同时,9月份征文又开始了,请多多支持,赐稿。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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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2012-9-1 21:57 | 只看该作者
暂不投。先好好读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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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表于 2012-9-1 23:04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说梦(02文/我爱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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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发表于 2012-9-1 23:07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说梦(02文/我爱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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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发表于 2012-9-1 23:08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指尖上的爱——我的第一次网恋(10/谢珍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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