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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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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克诗九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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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楼主| 发表于 2017-11-1 22:23 | 只看该作者
考试*二零零零



剥开阴沉的脸阿克打开天空
风正通过云的考试
阿克也被挤进文凭的葡萄园
一串串考试晶莹地垂挂下来
阿克只能在酸酸甜甜之后
千遍万遍呓语着:六十分

迎接考试的日子像一杯咖啡
把瘦弱的阿克一阵阵兴奋
那孤寂悄悄隐没在深夜



当菊花通过秋的考试
当酒通过醉的考试
阿克的月光一点点被抖露出来
阿克的额顶愈来愈是发亮
阿克的思想依然是懦弱与苍白
像芦苇花摇曳在清清水边

阿克挟着厚重的书本钻上公交车
新世纪的风从窗外追随到脸上
阿克感觉不出一丝异样


美人*二零零一



剥开层层竹笋阿克见不到美人
只有在大大的阶梯教室
阿克模糊了黑板才把头固定在一个角度

猫一样娇小的美人
虎一样陌生的美人
能熄灭三味真火已不能熄灭阿克的冲动
阿克把一层愧疚藏在脸皮之下
枕着一大本一大本枯燥的书
时而爬上巨藤进入梦幻般的仙境



能与美人微笑地错肩而过
能与美人搭上一两句无关痛痒的话
阿克知道这已足够了

谁说就不能把美人比喻成花朵
呆傻的阿克知道凋谢的必然来临
不同的季节总有着不同的世界
暖暖的太阳晒黑阿克的脸
假如世界全都变成了木偶
阿克想  只有美人才能拉动那美妙的丝线


租房*2002



剥开羞涩的钱包阿克只能租房
从合租到分租又合租再到分租
从五楼到三楼到七楼再到二楼

打开别人的门睡进别人的房间
阿克肥胖的身躯压不坏自己的席梦思
瞪着别人的天花板听着自己的收音机
阿克的梦里投射着孤单寂寞的阴影
阿克把自己的冲动痛快地扔进别人的卫生间
把别人的灯泡狠狠地亮着高兴地交自己的钱



三个仙人球两个烂在别人的窗台
那株小小的山茶花一直谦逊地活着
多少年来从未结过什么花蕾
两三套廉价的西装打发着阿克的日子
每当大榕树的风声响起在阿克的内心
不时就会爆出一颗颗要自己买房的嫩芽

一个房东不知什么原因一直不交水费
惹怒的水厂整整关了二十多天的水
本就懒得洗澡的阿克整整重了十公斤





重逢*二零零三



剥开久别的包装阿克有了重逢的礼物
都说重逢是一首美丽的歌
乌鸦不渴了,柴禾烧得通红

阿克的重逢早在春的预料之中
皮箱的沉重连着岁月的沉重
压得阿克心慌气喘
激情的画面精彩的瞬间都已在故事里
阿克的喜悦在日光灯下显得苍白平淡
只有唠叨着往事,幸福才一点点靠近



都说别离是一曲凄婉的歌
大雁飞了,庭院空荡荡的
其实阿克早已习惯了湖边那棵孤独的树

短暂的疼痛只留住短暂的时光
一颗遥远的心只把遥远牵挂
阿克不敢想象下一次的重逢
许多无奈并不是上苍的安排
我们自己只有默默地品尝自己的后果
阿克端起酒杯一口就干掉一个冬天


情人*二零零四



剥开云裳阿克见到了谁的花容?
那倚在栏杆缥缈在烟雾中的
不是阿克销魂夺魄的情人

就在阿克的双人枕头下
就在阿克牛仔裤的口袋里
那一张张小纸条刻着情人的音容笑貌
一行行浪漫一行行雪的漫天飞舞
一行行怨恨一行行酒的歇斯底里
一行行幼稚的思考带着一行行竹的冷傲



情人闯上了电脑,阿克的世界豁然开朗
终于又拥有了一点点自信
阿克的头发一根根爽快地掉了下来

阿克把情人搂在探索的怀里
让情人的眼一遍遍眨着梦幻
让情人的痣一次次黑着夜的欲望
阿克说情人的温柔治不好春天的感冒
阿克说情人的乳房比不上圆满的月亮
阿克说情人的天地并不是生活简单的虚拟


痛苦*二零零五



剥开命运的薄膜阿克的焦头烂额又算什么
当丁香花把枯萎的画面突然定格的时候
阿克震惊风雨的残酷

阿克的泪总在夜的背后流淌
虽然不会成河,只会把自己的一首小诗感染
阿克的渺小当然阻挡不了什么
甚至连自己双脚的行程也决定不了
留下一丝丝一缕缕遗憾呜咽在胸中
一颗心只能在追忆里一阵阵麻木



竟然又来了一桌忧郁的盛宴
阿克实在无话可说
一串长长的电话号码之后,声音已被公证

朋友的坚强让阿克感到了亮光
但愿奇迹能在祝福中多多来临人间
阿克傻呆呆地坐在遥远的地方
雪花一朵朵堆积进孤独里
阿克的血管与天空一样冰冷
一年的日子就是一年的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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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楼主| 发表于 2017-11-1 22:30 | 只看该作者
*唐朝

唐朝是时尚的隐居地
到那里的机票
都已预订到三十年以后
阿克只能每天吟诵着唐诗
渴望着奇迹的发生

透过一首唐诗的意境
阿克骑马就抵达了杜甫的草堂
李商隐的琴声感染着阿克的手指

其实阿克也早已不是现代的人物了


*土豆

不是土豆翻滚在阿克的胃里
是阿克在土豆的王国
生儿育女

一窝土豆迷住阿克的心

每当阿克被泥土的芳香晕倒
阿克都能梦到自己的父亲
父亲的锄头一挖下去
总能让土豆脱胎换骨

一窝土豆围筑起阿克的宫殿


*麻雀

大批麻雀回来的时候
阿克正在梦想出逃

一只先锋的麻雀
早早停在阿克的窗台
仿佛那个情人脸上的雀斑
把阿克惊醒过来

阿克的天空已是密密麻麻
那条唯一可以灿烂的路
在麻雀的叫鸣中愈来愈窄


*海鸥

无缘无故地飞来飞去
不看一眼阿克的高傲
也不骂一声阿克的颓废

真想抒发出一种什么情感
让成千上万的海鸥
都理智地回家去

在茫茫的大海之上
只留下阿克一个人的孤单
一个喉咙在高喊着海鸥海鸥


*山核桃

阿克一拳下去
山核桃真的粉碎了
碎壳和桃仁飞溅四方
阿克未能尝到一丝香甜

阿克一拳又下去
山核桃却完好如初
冰冷的模样让阿克震惊

当然没有一个女人会问阿克
“你的手掌感到疼了吗?”


*视频

先是阿克看到了那个诗人
在网吧里朦朦胧胧的
直到那个诗人叫人亮起了灯
阿克才真切看到一张忧郁的脸

当然那个诗人也看到了阿克
冬天的阳光照进窗里一片雪白
直到阿克拉拢窗帘
阿克才把自己的形象清晰起来

只是视频了几分钟阿克就掉光了头发


*东方

鼻尖朝向东方
脚尖朝向东方

东方的音乐
显示在阿克的屏幕上
阿克忘了一次又一次的冲动

文明不是东方的独轮车
阿克生儿育女阿克唱歌跳舞
一高兴阿克就一头扎进土里
那是东方的土地生长着东方的梦幻


*结局

没有谁能把阿克的结局隐喻

一次一次把自己深藏
阿克的鼻孔呼出来的
总是一些陈年的芝麻烂事

谁能轻轻一锤下去
恰到好处击醒阿克的明朗
阿克的花期追逐在风中
阿克的果实碎裂在梦里
阿克的歌喉正被太阳一点点蒸发


以上2005.2于米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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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楼主| 发表于 2017-11-1 22:30 | 只看该作者
*最后的抒情

谁说阿克不会抒情?
在这冰冷的冬天
阿克的抒情就从叙事开始
当然是在很久很久以前
阿克每天还是靠走路上班
(其实现在也是走路去上班)
寂静的早晨总能碰到一个年轻的少妇
每一次双眼意料中碰撞
总是阿克先胆怯地转过头去

弱不禁风的阿克摇曳红尘中
那个开过私人诊所的胡医师
每次见到阿克都会大声地叫起来
“你的脸色怎么还是这样苍白!”
阿克自己也明确地感到了早衰
不知已经多少年没有作爱了
阿克已经不能精确地算出
一次痛快的射精需要耗费多少能量
阿克的头皮屑正一片片剥落在风中

还有什么能让阿克感到骄傲?
只有一脸旺盛的胡须看起来还像男人
阿克的郁闷是天上的云朵
即使你实在不愿意抬头
它还是讨厌地把影子投在你身上
难道天意也要把阿克逼上抒情的路?
啊!阳光是金色的丝线
啊!梦幻是银色的花针
阿克的生活正一寸寸绣出美丽的篇章

这真是一个歌唱的时代
不管阿克的心胸是多么狭隘
不管阿克的份量是多么轻飘
阿克总能随时买到亲爱的麦克风
三次感冒坏不了阿克的喉咙
两次肺炎伤不了阿克的气息
那些心目中崇拜的大师
一个个从网络里钻出头来
正虔诚地等待阿克气沉丹田的回帖

可惜阿克从来没有勇敢地骂过人
可惜阿克始终扛不动主义的大旗
可是阿克还是会心地笑了
那是一个典型的老年人品牌的笑
阿克从来不会轻易透露给别人
阿克喜欢把自己十年前的照片印到书上
总期望有几个女人能多看上几眼
阿克的潇洒是阿克的竹林
阿克的风流是阿克的黄酒

阿克终于接到一个电话
里面流出一个女人动人的声音
“我喝醉了,其他没事”
阿克顺口而出的回答是“幸福”
这两个字绝对不是阿克抒情的核心
每次阿克关掉媒体播放器后
总是先要看看壁虎怎样漫步在墙上
有些哲理确实需要阿克去参透
于是阿克的天花板挂满了一筐筐问号

戒毒是戒毒者的铜钥匙
自杀是自杀者的金招牌
阿克说为什么人醉酒不醉
阿克说为什么泪流哭不流
阿克喜欢把自己关在假设的笼中
阿克喜欢在有限的空间内
叫喊出无限意蕴的声音
可怜的阿克啊   你想感动谁?
假如那一万个稻草人会走路该多好

为什么阿克的眼眶常饱含泪水?
那是因为阿克的结膜炎又患了
这么多值得尊敬的人啊
你们还忍心让阿克继续抒情?
如果你们里面有几个大款
那就捐献给阿克一面魔镜吧
阿克需要看清的是自己的虚幻
在丁香花与狗尾草之间
阿克注定作不出什么惊人的抉择

一次次被失眠的猫牵着去散步
一次次被希望的药丸隐藏起病痛
阿克还未呢喃出一声累
外面的天空已是大雪纷飞
几个孩子聪明地把阿克叫了过去
阿克仿佛一下年轻了三十岁
孩子们喊着:“阿克阿克你真棒!”
一朵朵雪花濡湿了阿克兴奋的双唇
就像阿克自己湿掉了抒情的尿布

                       
2004.于温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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