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遮蔽半张脸的镜子
不是还在说月亮吗
月亮还是那个月亮
世事却不是那个世事
真的还是吗
真的不是吗
村前的池塘被填了一半做路
再也不能装下整个围墙的倒影
护城河的水像妇人的洗脚水
你也不是那个喜欢戏水的少年
真的不是吗
真的还是吗
月亮再也不像从前那样公道了
也学会嫌贫爱富了
也学会攀附阿谀了
不愿来光顾你的小院了
其实不愿也好啊
省得让她瞅见你那半张颓废的脸
省得让她窥视你那枯槁萎靡的心
你从来不知道
月亮有时比你还颓废
月光有时比你更萎靡
只是更多的时候
你总能看见她的大度
不仅依旧在照村前的池塘
不仅依旧在照那护城河
不仅依旧在照你的小院
而且依旧在照大地上所有的人
她可不管
这池塘是不是从前的池塘
这河是不是从前的护城河
这人是不是从前的那些人
2018.10.16.p.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