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相
追着鸟儿跑的少年,最后讨了个长腿媳妇
“她在地上,拖着的脚,在湖水中
在草地上,在成熟的棉地里
在芦苇荡,在T台,和在天空一般地美”
八二年那年,我用弹弓,打破的华表柱
赔了父亲一个月烟钱,和三本厚厚红语录
“我听见那鹤在说人话。爸——真的”
“我打中它的脚后,它在空中,边飞边说”
“它绕了几周,然后朝南朝上,直飞冲天”
“那拖着脚,真美”“它滴下白色的血
在我手上”我伸开手,可手心早没了痕迹
它,化在哪条掌纹中?“这娃,有仙气”
瞎眼老丁摸着我手掌的纹路说。我怀疑他
就是那只被我打伤的鹤变的。“谢谢丁叔”
我媳妇和我说过同样话。显然,她和他
是同类。他们都来自同一地点,天空
而我,只是那个——多年前,不读书成天
玩弹弓的无知少年。在打了它后,在听
它空中,传来人语;“有鸟有鸟,去家千年
今始归。城郭如故人民非”。我开始读书
狠命地读。写下的字,字字都像我手中弹丸
它们曾遗留,在我上学路上,被一年
一年荒草,掩没。他们说阿呆与我有夫妻相
这坡脚女人。一个长颈长脚一个又矮又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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