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眠之夜

孤树

1

到处都在收割
虽只是黑夜的秘密

但有更新
一堑堑狂长
来不及分类理出脉络
越靠近黎明
吐出着一缕缕
烧焦野猪肉的气味

缭绕，笼罩
来不及记住概貌
黑暗依然厚重
到处辗转
山上山下狂喘粗气

山坡上汗流狭背
刺激着山头
杂草狂生
山石高高昂起

总是就差一厘米
就可以穿透黑夜

2

千万里绿油油
梦幻般
一再浮出黎明表面

引来曙光
忍不住亿万万枝条
又是开花又是吐芽
千万里树藤伸展蔓延
不厌其烦
一次次露出你的远方

上万吨
来自内心的消息
散落河边
游离子状态，超级敏感

虫子般蠕动
大桶大桶的睡意
四处拨晒

亿万斤
关乎市运的所谓大局
堆积路上
漆黑又粘稠

只有陷进之人
只能溶化的固体
无法动弹
岂不是天下一家

3

千万里人生无常
只有一个黎明
一次次装车运走

留下空荡虚无
一望无际一大块空白
一个个年青的清晨
子民般围绕着旋转

到处霞光万道
染红了天边
无数眼泪如泉喷涌
湿透了哪里

亿万丈彻夜无眠
燃烧只剩一小块
古铜色的昏昏欲睡

整出刚刚
浅色的一个轮廓
不小心擦破皮
血流不止

伤口蔓延
到处疼痛难忍
到处慌不择路

到处都在长出着
一点点空闲
只是一棵树的临风优雅

王美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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