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张生祥 于 2015-3-7 21:12 编辑
伤痕,在祖父的身上沉默着
福建南平/张生祥
祖父身上,一条条被子弹穿过的伤痕,长久地贴在时光的躯壳上。
它保持着沉默的姿势。泰然。安详。像大地被冰封后的从容。
伤疤的眼睛越来越模糊。被岁月挤出层层的皱褶,无法清晰地诉说历历在目的久远。
在这些伤痕面前,我无法体会这来自疼痛的伤感。
我却在它的苍白里,领略到了那一线的沧桑。
死亡的悬崖上悬挂的残骸。
生命的枝头上摇摆的落叶。
大地的头颅上急促的呼吸。
这些被我远远地拽着。风干成一尊永恒的雕像。
一个不朽的魂灵,行走在岁月深处。
来自祖父的目光无语。伤痕却深如沟壑。
我看见伤痕里填满了饥寒,交错的生死。在冲杀的路上。
我看见一些被死神追迫的影子,在月光的掩护下,悄悄地哭泣。
战争腌制的伤口啊,这些无法掩埋的一生。
让我常常抚摸着它,就像抚摸那些陈旧的颂歌。
而在祖父的身上,这样的伤痕早已长出斑驳的苔藓。用年轮的鲜绿,锁住了那记忆的大门。
如今,我站在安静的门外。倾听着,那早已锈迹斑斑的战鼓声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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