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语言打结着旧事
福建/张生祥
就像突如其来的急雨。我突然发现,母亲的皱纹挤满了年轮的缝隙。
而疼痛,似乎早已沉睡在旧事的库房里。
从饥饿的荒芜里脱茧而出的母亲,一身轻盈。
她把日子掰成两半地过,一半凑合,一半亮堂。
柴的干度,米粒的大小。一分一毫,总是恰到好处。
她干净利索的姿势充满着优美的节奏。不会像落叶那样,坠落于秋的凄怆。
喜欢和母亲说起往事。一说到我们小的时候,她的目光就松软如土。
一粒粒的,像要把我们再次播洒。浇水。施肥。收获。
一说到艰难的过去,她的语言就开始打结。像卡在过去的某个记忆里。
此时,她一遍遍地重温着,便将旧事链接成一条黑白影像的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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