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性与地狱

严观

——为徐州丰县七孩母而作



天真烂漫，少女的脸上
读出全部的美好。
和善亲切的眼神，
藏着人性的快乐和憧憬；
似笑的双唇娇嫩红润，
吐出的语言文明柔美。
家人的掌上明珠，
老师的好学生，
同学中的宁馨儿，
人世的抚慰。

时日的清风晓月，
养料的精心浇灌，
春风化雨的栽培，
音乐与和颜悦色的交流，
花朵自然绽放，
幼苗茁壮成材。
作曲、填词还没有演唱，
耕耘、播种后正待吐穗的青秧，
灿烂辉煌的青春才刚刚蓄势待放……

有一天，有一刻，
这一切戛然而止。
人世的残暴与丑恶全部经历，
身而为人却要委身兽性的蹂躏：

被野蛮撕碎的衣服，
展露于丑陋粗暴面前的
羞涩的身体，
被强力分开的大腿，
令人格分裂的绝望羞辱……

一次又一次，
诅咒和斥责带来无尽的毒打；
撕咬和挣扎换来铁锤——
门牙敲断的鲜血淋漓，
被硬生生拔落的一颗颗牙齿……

要报警与控诉？
就剪断舌尖；
用毒药灌入咽喉，
让你成为哑巴。
喂你吃猪食一样的饲料，
让你住猪圈不如的地方，
单衣苦度凛冬酷寒，  
禁闭炎热潮闷恶臭空间，
让你失去羞耻感，
让你随时可以被插入……

被肮脏龌龊的男人，
被转手的任何人，
看管你的任何人，
有权救你的人，
有势制止施暴的人，
满足他们无耻的兽性。

他们对贫穷的报复，
所受的侮辱与损害，
人格上的残缺与失落，
他们不幸的人生，
将全部施与你。
他们邪恶天性的所有阴暗，
全部施之于你。
没日没夜，
无时无刻……
你是贪婪歹毒心灵的目标，
你将承受人类所能承受的极限，
度日如年的一天，
又一天；
直到一年；
又一年；
被迫孕育、生产
一个、
又一个婴儿，
如圈养的母羊、
母猪、
母牛、
母马……
十年；
甚至又一个十年……

即使被全世界知觉，
你的苦难还在延续，
你还得被疯癫，
被亲人拒绝相认，
精神病院成为“新家”，
被束缚，
甚至有可能被手术，
变成真正的白痴，
被死亡，
将一切的苦难带入焚化炉……
多少罪恶希望你烟消云散，
多少嗜血的恶魔希望摆脱
已被掏空的躯壳……

全世界的人都已知晓，
全世界的人都在等待，
以泣血的心……

云引长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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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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