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生我没喊过一声妈
______写在母亲节
文/邹林
喊天喊地喊日月,喊养大我的五谷杂粮,喊河喊井,喊我生长的村庄。这些不能忘怀的名词,金光闪闪,用内藏的温热把一匹风中的马驹托着抱着护着,走到春末走到仲夏,走到冰天雪地走到夕阳西下,走到一个身子的匍匐与揺晃。
乳汁 、怀抱 、母爱,这些会写不会解释的词儿,从每一个夜晚的寂静里伸出芒针扎我,有一滴血渗出。我用它来绘画,画一个女人画一个母亲,她没有面孔,或者千种万种。千种万种是怎样一张面容你知道吗?我动用了一个诗人巨大的想象力,也就写了几行《母亲,你走得过于仓促》。
仓促是什么意思?是疾病,苦难,还是命运?其中之一或者都有。一只肉虫,不知道天降大悲于斯,不知苦与甜悲与喜的瞬间转换是什么游戏。该慢的该快的,该留下的该远离的是祝愿吧。一只肉虫不知道是什么物件。几声喊叫一首哀歌无济于塌陷之穹。残缺是一把斧子,它所砍下的已在房前屋后长成一棵大枫,彤红肜红烧我的光阴 、呼吸与心跳。
心跳里夹杂的悲,弥漫。凉透一间房子一条漫长的路。这个现象是一个个想念和一堆堆想象产生的,我不知道人在悲戚时最先想到的是不是母亲。没有娘的犬猫、骡马、猩猴长大了,这个幸事应该值得大地上所有的枝叶一阵鼓掌。感谢不用赘述,最想的一件,也不愿像小孩想糖吃那样现形。
现形的人你看出来了吗?我不像你,"你入学的新书包有人给你拿,你雨中的花折伞有人给你打,你爱吃的三鲜馅有人给你包, 你委屈的泪花有人给你擦 . . . . . . "
伞 我自己打,泪 我自己擦. . . . . .
2015.05.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