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莲讖

作者：波趵诗派创始人--诗道钟波

1

也许不只是一度霜期

而是湍急的冻馁。一个滴水成冰的夏季

还有多少蓓蕾，保守着绽放的本能

包括紫薇，也丧失了乳殖的天性

谁在用单薄，或者比剑更坚韧的肋骨

铭刻药石。于蓬门荜户的戈壁

以火上浇油的丹城，和比瀑布更奢侈的血涌抵御

如同回光返照的海水中

一柱戟指般的岛屿

2

那么，你沉默

以所有的色泽与雪的疯狂撞击

在鬼蜮的峭壁，或者怪诞的巉岩

甚至是破铜烂铁的天涯

泛滥芳菲。哪怕是英雄的巍峨

婵娟的神话，也不能除却遮天蔽日的乌云

坚持，以灭此朝食的迸裂

冲出这被锦簇花团围困的城池

哪怕铁马金戈片甲不留

也要翻越这经书般的壅堵

3

腐叶如此滂沱，哪里还有

一只黄鹂结草衔环。在这崴嵬的荒芜

起伏着细浪的废墟

蝴蝶也只槁木死灰地聊以卒岁

沿着日光划开的伤口，怆恻

已恼羞成怒，即使上帝的鞭子一直响着

也毫无惧色

4

确是，以错彩镂金的炽烈

夹带着挑衅的药性独自生长

为了致使泪水中的盐不变成腌制木乃伊的元素

和接骨功能不会失传

一直以波光粼粼的寂寥

燃烧着声音。控扼着躯体

如同废置的钟磬，或者木鱼

5

坚守，潜伏在深谷的春树

枝节横生的痛楚。寻求抚摸的等候

那满是冰碴的迤逦之途

蜜蜂已另起炉灶。不再对云蒸霞蔚叩首

这没有斑斓的缤纷，不动声色的鼓乐

是否才是他们夭桃秾李的信仰

6

这种回避的贴近，骨头弹奏的乐章

正被油炸猢狲脔割

在烟火的幻灭，斛光的声响中

所有的冠带

都是带着手套给尸体的换装

7

谁的心，还在供奉观世音的神像

2013-1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