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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庞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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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蓝皮书》“第三条道路诗派”征稿,请跟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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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楼主| 发表于 2012-2-3 16:44 | 只看该作者
余子愚 发表于 2012-2-3 11:30
余子愚的诗

◎水蓼花独白

鲜活,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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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楼主| 发表于 2012-2-3 16:55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庞清明 于 2012-2-4 15:29 编辑

车前子的诗(三首)


《腹稿》

自由不是灵感。
———
那美我们都见过,
被巨大的乌贼包裹白骨,
襁褓中不屈白骨,
笔直白骨,
看,乌贼,
烂泥之页。

它,
书脊的白骨总能出海:
黑体孩子,
不要回头。
那美我们都见过,
我们也不要回头。
——
在雪。在白——乌贼骨与乌贼骨之间,
我与她抬头,
人海:一只鸟补丁的涛声腹稿。
没有!
会很快来到一首诗中。


《无花果》

如此一年也会一天。
其中,嵌入,
黎明水缝,
云影里两块菜地,
广大丑角从玫瑰怀抱弃暗,
剩下嫩绿脚丫,
踩住沉甸甸时间,
下沉。

一天也会一年。
用意念,巡回演
      出丑角,
闹剧的过程持续延长,
就说,
闹钟积雪九次。

(……两块菜地。云影里投明的菜地而空心菜从玫瑰怀抱,
乔装木:
乌鸦。
气流的响马群……)

一天也会一针。

卷心菜见血其中,
骑车人潜力骑到无花果——
然。



《一首诗:八节》


渣滓自我。

澄明自我。
把你脑袋,
拍成一本书,
挤兑三个句子,
再踩一脚,
挤兑某个段落。
你说杰作,
我相信。
愚蠢是我们的艳遇。

这个时代:一根针——
针尖有坟墓;
这个天空在棺材里养两头奶牛。

咀嚼,
偏离的中心小学。

“我一把抓住公鸡,
这镇上的望远镜!
我望见镇上的早晨,黑暗,
比早晨远一点的上午,黑暗,
更远的中午,是黑暗的。”

偏离!

“你留一手,
两手空空。”


(车前子,男,原名顾盼,一个还在写诗的诗人。稍微具体一点的情况是——1963年春生于苏州, 1998年初在北京居住至今。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写作诗歌,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写作散文,出版有诗集《纸梯》《散装烧酒》《像界河之水》以及散文随笔集《明月前身》《手艺的黄昏》《西来花选》《偏看见》《云头花朵》《江南话本》《好花好天》《茶饭思》《不寒窗集》《册页晚》等二十一种。另外,为了谋生,画点水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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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发表于 2012-2-3 17:07 | 只看该作者
衣水的诗三首
洛阳•千佛洞

那些大的小的佛,大都出游了
一千窟佛洞,空着
一千只曾看穿红尘的眼
沦落红尘中
伊河兀自地流

守护的罗汉有些面目狰狞
也有慈眉善目的
坎坷的线条勾画出苦难
舒缓的笑声是他的众生相
我从晚唐,一路到魏晋风流

偶尔一尊佛,在家休息
你就虔诚地学着他的样子
想他所想,不过此刻
你也同我大脑一片空白么
有一株野花,在峭壁上沉默

是的,我仰面撞进一尊大佛的
俯视里。他的俯视
近十八米,小于四十五度锐角
沧海一栗,我的惊骇
始于他执着于普度众生

伊河波心不荡
仙雾袅升。隔江回望
一千六百年后,我等一群竖子
熙熙攘攘绝尘而去
谁谓何广

千佛洞是一千尊佛的住所
楔进贫瘠或是富饶的每一个朝代


洛阳•佛与油菜花


这窟,佛走了,只一株油菜花
金黄金黄,二十九朵
坐在莲花宝座上
她把禅意花瓣
微微探给窟外过路的风

这窟北魏小佛
迷失于芜杂繁华的大唐
而应该是一只鸟
衔来一枚菜籽,石窟里
她的纵情的花色,迷倒了阳光绚烂

她仍旧坐禅
一位俏丽的俗家女弟子
眼望伊河回流的清澈
心如梦消,我不忍看她
就悄悄溜走了

佛还没有回来
一千七百年之后,我回来了
她依旧开二十九朵
长满整个石窟
佛光普照

佛走的时候,她执意留下
当初我不该答应这一无理的请求

三门峡•天鹅湖

从西伯利亚迁徙来的白天鹅
还在路上
那么,黑天鹅呢
也杳无踪迹

偌大的天鹅湖
是在等待
芦苇一根根抚摸着碧水如蓝
那最美的歌声与舞蹈

就在十二月
丰满和灵巧,纷纷溢出湖面
她的身体藏满按钮
湖面会洒满她忧伤的音符

而此刻你看到的
仅仅是几只白色的野鸭



450000河南郑州市丰产路政七街交叉口思达数码大厦803室 喻艳和(衣水)
QQ:814184085
简介
衣水,出生于1980年1月,2004年毕业于河南师范大学文学院对外汉语专业。河南作家协会会员,河南诗歌学会理事。曾在《散文》《读者乡土人文版》《中华文学》《诗刊》《手稿》《红豆》《散文百家》《华夏散文》《散文世界》《文学港》《星星》《世界诗人》《岁月》《牡丹》《青岛文学》《文学与人生》《青海湖》《小说月刊》《西部文学》《世界诗人》《当代诗坛》《诗选刊》《福建文学》《安徽文学》《诗歌月刊》《雪莲》《阳关》《诗潮》《中国诗人》等国内外大型文学报刊发表作品若干篇(首)。
现为《语文周刊》编辑,《散文选刊》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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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楼主| 发表于 2012-2-3 19:15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庞清明 于 2012-2-4 15:35 编辑

凸凹近作(三首)


《词的聚首,或词的非聚首》

多少年,羽翼一片一片飞落
裸鸟,空如白丁,薄如雪纸
铁从西南角吹进,一条老狗去北方
何必再言国家。天下已定
大势所趋,都的门大开大合
而她,已升平到秦淮河画舫
改名换姓,隐去象征
——这张纸大如锁具,文字稀疏如
旧臣的胡须,如明亮的暗夜
一首诗四面楚歌,霸王别姬
首尾不得相顾。青灯黄卷
一个你寻找另一个你;黄河岸边
“一个词牵出另一个词”;
边陲小镇,一个梦找到另一个梦
喝酒,吃肉,送马赠刀如袍泽


《弃词恋,或颓废癖》

每树成林,假山成真,诞生——
呵,一座废园!推土机刚报喜讯
又致悼词。来了,冷却、退后、文言。
而你,正沉溺于一只蝴蝶,一朵梅花
沉溺于想象尽头的漩涡和颤栗。
谁在拿诗酒博命:去年此门,人面桃花。
两条狗影跑破狱城,一条快,一条慢
一条很机器硕大而疯癫,一条像自己
贴心而温良。为了慰对,一只多年不见的
雌鸟衔回大海;为了记得,一列火车
把节数与变数挂钩。清者清,浊者浊
关注的范围,不过临渊照影
那么小、轻、不重要。过客去往,行色匆匆
你摇出青楼,马放南山。有仙人批曰
斯人有美德,一脉逍遥,一脉逸乐
又曰:亦有宽趣,一粒弃词,捡去毕生


《火车,或2012年第一首诗》

左眼进去,不意味,右眼出来——
少年隧道长,声声似吠犬。
暮年掏耳,火车一节一节蜕皮:
枕木、碎石、道钉
黏在手上,衣角也不能擦远。
那一年,铁路工人挖洞
挖出了炭:七十年代的襄渝线
是我冬巴山的暖。那一年
一个孩子骑轨去基地,人没出来
名字早隐,壮志与青山锈成老汉。
雪化,一列火车送来成都平原。
又一年,哈尔滨、北京
朝发夕至,两个哑巴
隔着车窗朗诵,不见不散。
反向的风,后退的铁——
玉米与动车形成词组的换算。
汽笛扬长竿,甩海鞭,玛雅预言
正在扒车逃票,抑或刚刚出站?

(凸凹(1962.3—):原名魏平。著有《大师出没的地方》《手艺坊》等多部诗集和《纹道》等多部随笔集及批评札记集《字篓里的词屑》。亦写有小说、舞台剧等,系30集电视连续剧《滚滚血脉》编剧。《凸凹体白皮书》收有60位批评家、诗人对其作品的评论。现居成都龙泉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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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楼主| 发表于 2012-2-4 07:49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庞清明 于 2012-2-4 15:38 编辑

树才的诗(三首)

《掀开》

真是一块地毯
那可以掀开
看看它背面的图案
真是一个湖
那可以掀开
让波浪帮帮忙好了
真是一个梦
那可以掀开
请弗洛伊德解一解
真是一个昨夜
那可以掀开
锅也许是它的底片
真是一片天
那也可以掀开
掀开后会露出空空
真是一块棉布
那就掀不开了
棉布变成了云彩

云彩只知道飞——
并在风中
被风掀开


《率水》

谁率领水:风?
码头?岸?时间?

风率领水:风
停了,水还在流

码头率领水:码头
废了,水还在流

岸率领水:岸
塌了,水还在流

时间率领水:水
干了,时间还在流……

率水一直,在流
流向没有水的前方

冬天的率水,浅得
舔着洗衣妇的小腿肚

野鸭子一头,扎进
水里:没了,又有了

我是浙江人。人们说
率水是浙江的上游

我是浙江人。头一次
看见浙江的水在流

一天,像水光一闪
一闪之后,是明天

流走的水,是昨天
而今天,是水在流

天黑了,水声更大了
说到底,是水率领水


《弱小的》

一只蚂蚁向一根草的顶端爬去……
摔了下来,但没有受伤。
一些松针从枝丫间跌落,
有几根直直地插进泥地。
一个孩子用玩具车拉着
另一辆更小的玩具车,
嘴巴模仿喇叭:嘟嘟嘟……

各种各样的弱小的生物,
此刻在阳光里各忙各的,
享受着自己的最普通的瞬间,
没有抱怨,也不去冥想明天。
今天的风刮出今天的凉意,
今天的阳光也不是宣传画。
你的皮肤有一点儿凉,
他的心头有一丝欢喜。

这些弱小的从不声张的生物,
我们常常因忙碌而忽略它们。
而当我无事可干的时候,
病中或病后虚弱的时候,
当我被虚无拽紧衣领的时候,
或被烦恼拖住脚后跟的时候,
我会目光向下,看见它们,
我会蹲下身子,在泥地或
水泥地上,静心地看一会儿,
我会在屁股底下垫一块碎砖,
单独坐一坐,听一听风
和风从远处带来的响声,
我会像一条活生生的溪流,
一路溅起幻象,又一路放弃,
然后我会起身,接着走我的路……
我发觉思想并不能记录,
因为能思想的只是我的灵魂。

窗子响,不是想招呼谁。
太阳落,不是想抛弃谁。
这些因弱小而格外善良的生物,
我应该更多地和你们在一起,
哪怕仅仅是坐一坐,坐在
我自己有头有脸的影子里,
让衣角在风中像风一样起伏。

弱小的……总是弱小的善!


(树才,诗人,翻译家。1999年11月在北京与莫非、车前子共同发起并倡导“第三条道路写作”。1965年生于浙江奉化。1987年毕业于北京外国语大学法语系。1990至1994年在中国驻塞内加尔大使馆任外交官。2000年6月调入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著有诗集《单独者》(1997)、随笔集《窥》(2000)等。作品被译成英语、法语、意大利语、阿拉伯语等在国外发表、出版。1997年11月应邀参加法国第四届国际诗歌节。译作有《夏尔诗选》、《博纳富瓦诗选》(2002年)。2008年获得法国政府颁发的“教育骑士”勋章。现居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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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楼主| 发表于 2012-2-4 07:51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庞清明 于 2012-2-4 15:43 编辑

莫非的诗

《蝴蝶九章 》

1
蝴蝶是敞开的
几乎忘了根本
她煽动自己
然后梦见春天

花树摇荡
也不全是因为风
好一卷美妙的书
从头至尾

容不下另一个人
在双翅的夹缝里
蜕变,沉寂
形同枯叶

却比生命来得灿烂
雪片翻飞,跌落
黑夜在喘息中
有了寄托和安慰

在记忆留下空白的地方
留下了时光和旗帜
与孤独者相映照
敞开的是蝴蝶

2
一阵风过后的灌木丛
停下来。花朵继续摇晃
轻是轻的躯体
动也不动。不再是

一个人。不再是两个
合上衣襟的蝴蝶
没有了呼吸。如此迷幻的
色彩,梦一样逃逸

被一阵风刮亮的地方
含泪的目光在闪动
漆黑的睫毛和翅膀
飞走的树叶,埋没的树林

灯火放出了灯火
烟云,比村庄更明显
舞台上荣耀的纸屑
在水池上打转

蔷薇的夜,刀刃的夜
遮不住太薄的性命
那令人心寒的美
到底是谁给了谁

3
几何学上的一群疯子
医治了我们的头脑
宽大的衣袖藏匿
欲望中抬高一只手

是因为你在窗前揣测
自己的世界。影子
拉动树木的枝条
四季的历法多么森严

透红的指甲也很快
变得模糊
疼在心上的人
看你看时间的门缝

仿佛一道寒光
穿过肺腑
解禁的书籍
抖落往日生活的细节

被死亡渐渐贴近
却没有谁就此止步
空洞的锁撞上去了
找到的东西都在别处

4
沉睡的人落在词语上
就是一只蝴蝶。生命
和她的反面,彼此照耀
内心深处的阴影

也是尖锐的触角
翻开的泥土化开了冰
一条蛹的春天发动了
树木的根芽和争吵

天要天下,河要河流
旺盛的枝叶迎风而立
梦见的人,早已飞逝
梦见的梦,不见醒来

十八层的大楼按捺不住
十八层的灯火照彻黑夜
舞蹈的高潮跌回舞蹈
光滑的硬币打造齿轮

你听到的声音是词语
撕裂的声音。一只蝴蝶
掠走的锦绣裹起时间
也和你一样,掀起了狂风

5
一只蝴蝶打成的死结
不让你回过头来看
命中就是一朵花
盛开然后调谢

蒙着火焰飞扬
冷艳的面具,冷漠的
唇,在笑容里
屏住泥土的气息

挥之不去的手
躲进骨头的缝隙
又一阵微弱的风
数清了遍地的落叶

稀疏的枝条
吊起最后一粒果实
钟声无力的末梢
尘土细小的爪印

两边寂静的墙
靠着兵工厂的铁门
那时间的水抖动了
隐晦不明的翅膀

6
那些含在口中的花儿
不会败。梦中的剪刀
每天一层的尘土
没有了人的气味

春风吹满了
锦绣的肩膀
谁也见不到
露水的早晨

死去的蚂蚁,死去的
树木,迷宫穿过迷宫
外面的叫喊消失了
沙哑的生锈的针

被命运点缀其中
窗台上的木头人儿
顶着小小的茶碗
你甚至忘了

昼与夜
分摊我们的睡眠
呼吸在树梢上
掀动了大地的根基

7
是某本书的某一页
蝴蝶一般的词
纸团里的火
识破的昆虫学的插图

被摘走的欲望的面具
是你的面具
沾满雾水的窗
挖空人和人的心思

一个词咬住一个词的
尾巴。一只蝴蝶
把影子也算在一起
从哪边看都一样

太认真了就太危险了
所有无情的事物
也在情理之中
运气来了怎么都好

你说不准的地方
时间会给你补上
挂在嘴边的蝴蝶
反过来才是正面

8
是一阵风
借来的双翅化开了
山脚的积雪。阴影
削掉巨石鲜明的棱角

就在你失去疼痛的地方
树皮干裂,死亡向上
敲打红漆的门楣
鸟儿一遍遍飞走

满口答应的苦涩
只能独自忍受
蜂群盘旋而至
遮盖无声的花朵

蜜一样的水
搅浑了人的欲望
最后一只汤匙
搅翻了五脏六腑

不信你的药也能治病
不信我的话你就走吧
窗前的草木返青了
早春的蝴蝶下大雪

9
该说的话,在心上
多余的话写了诗。写了
你不当真,当成风
吹走的花朵落下羽毛

脱掉翅膀的虫子
在土里过冬。细小的
斑点,迷惑的斑点
看你的人眼前一亮

就到了。积雪
放慢的脚步,听不见
大队的人马过了河
比雪更深的一口凉气

杀了我的人,不知道
名字隐秘的居所
在我的笔下轻轻敲门
谁的手发抖,出汗

就是谁。两扇漆黑的
窗子,随风摆动
看不见的人仍在看
看见我的人还在飞


(莫非,1960年12月31日生于北京。诗人,摄影家。1999年11月在北京与树才、车前子共同发起和倡导“第三条道路写作”。20世纪七十年代末开始写作。出版诗集《词与物》、《莫非短诗选(中英对照)》、《莫非诗选(1981——2011)》等。1988年以来,作品被译成英、法、德、意、希、西、荷、阿、罗、捷等语言在国外发表、出版。1997年参加法国巴黎第四届国际诗歌节,2004年参加巴黎欧洲诗会,2011年参加中国与克罗地亚诗人互访项目。2012年2月参加越南“首届亚太诗歌节”。2010年5月在北京佳能画廊举办《草木通灵:一个诗人眼中的小世界》摄影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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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楼主| 发表于 2012-2-4 15:25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庞清明 于 2012-2-4 15:46 编辑

安琪的诗(三首)


《极地之境》

现在我在故乡已呆一月
朋友们陆续而来
陆续而去。他们安逸
自足,从未有过
我当年的悲哀。那时我年轻
青春激荡,梦想在别处
生活也在别处
现在我还乡,怀揣
人所共知的财富
和辛酸。我对朋友们说
你看你看,一个
出走异乡的人到达过
极地,摸到过太阳也被
它的光芒刺痛

《菜户营桥西》

自此我们说,可以拐弯了,可以走辅路走路漫漫的路
其路也修远其求索也艰辛其情也苦其爱也累其人其物
不值一文其生已过半其革命已成功或尚未成功其遭遇
也丰硕也奇异也幸福也荒诞那么我们说,你还要什么
你,在路上的你,追赶时间的你,欠死亡抽你揍你的
你,女性主义的你,你还想要什么?

菜户营已到,这左一道右一道的桥嫁接在空中使平地
陡然拔高几米,你转悠其间自此我们说,可以安歇了
那些临近崩溃的楼层在夜晚换了面目,孤云缠绕某夜
我们看见月亮像白血病患者惨淡的脸凄清而哀怨某夜
凉风曝光了草丛中草拟的意识流我们在长椅上的幻想
那些过往的困惑因絮叨而成型而复活落迹于刹那光影

我们,在路上的我们,被时间追赶的我们,热爱活着
的我们,并不存在的我们,我们还能要什么?

                 
《风过喜玛拉雅》

想象一下,风过喜玛拉雅,多高的风?
多强的风?想象一下翻不过喜玛拉雅的风
它的沮丧,或自得
它不奢求它所不能
它就在喜玛拉雅中部,或山脚下,游荡
一朵一朵嗅着未被冰雪覆盖的小花

居然有这种风不思上进,说它累了
说它有众多的兄弟都翻不过喜玛拉雅
至于那些翻过的风
它们最后,还是要掉到山脚下

它们将被最高处的冰雪冻死一部分
磕伤一部分
当它们掉到山脚下,它们疲惫,憔悴
一点也不像山脚下的风光鲜
亮堂。

我遇到那么多的风,它们说,瞧瞧这个笨人
做梦都想翻过喜玛拉雅。


(安琪,女,本名黄江嫔,1969年2月出生,福建漳州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间代概念首倡者及代表诗人。第四届柔刚诗歌奖得主。新世纪十佳青年女诗人。2000年4月参加诗刊社第16届青春诗会。2011年8月参加第三届青海湖国际诗歌节。诗作入选《新中国60年文学大系/诗歌卷》《亚洲当代诗人11家》(韩国)及各种年度选本等百余种。主编有《中间代诗全集》(与远村、黄礼孩合作,海峡文艺出版社2004年出版)。出版有诗集《奔跑的栅栏》《任性》《像杜拉斯一样生活》《个人记忆》《轮回碑》等六种。在《星星》《特区文学》《经济观察报》《滇池》等报刊开设过诗歌理论、访谈专刊或专栏。两次入选当代大学生人文素质必修课教材。两次参与编撰《大学语文》教材。现居北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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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发表于 2012-2-4 20:06 | 只看该作者
《你相信的》

尘世上波浪翻滚
而太阳并不买账
太阳,尘世,白桦
三位一体,相互漠视

我说,雪是大地的葬礼
而你并不相信
你相信的是
永恒这伟大的宁静
曾吵醒众人

《北国》

雪后的一天,多凛冽呵
让世界干净,让我
堕落

公交车穿过雪的时候
窗户上反射出激烈的光芒
特朗斯特罗姆
那个瑞典老头的脸映在上面
狮子的头颅
恒星的眼睛

“沉睡者舒展身子躺在梦里。梦
变得透明”
我想起他的句子
比雪更意外,但是温暖

2012年的第一场雪,让我提前遇到了特老
却推迟了
我和她的见面

《一个人怎样进入永恒》

此诗写于水上
随时都会下沉
你用一只手捧起
奇迹顿时上升
如入永恒之境


韩永恒,男,生于1985年12月,山东新泰人,现居中山,先后就读于山东师范大学中文系、西南大学中国新诗研究所。少年时在家乡的山上和河边放羊,对农作物、牛羊以及河流、山川有一种天生的亲近感。诗歌作品散见于《诗歌月刊》、《青海湖》、《绿风》、《飞天》、《散文诗》、《中西诗歌》、《山东文学》、《北方文学》、《敦煌诗刊》、《汉诗》、《新大陆诗刊》(美国)等刊物。著有诗集《我对这个世界过敏》、《莱茵的黄金》两部。

地址:广东省中山市濠头中学  韩永恒
邮编:528400
手机:13631121847
邮箱: hyh1212002@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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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楼主| 发表于 2012-2-4 22:48 | 只看该作者
韩永恒 发表于 2012-2-4 20:06
《你相信的》

尘世上波浪翻滚

收到,问候韩兄,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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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发表于 2012-2-5 09:56 | 只看该作者
        林忠成诗歌

《波音客机从田间飞过》
波音客机以庞大的品质飞过天空
地上,两个农民内心的阴影面积越来越大
逃往内心深处藏起来
迟了将被一股大质量的物体吞噬

一群孩子抬头望天
大家都不明白今天的天空为什么这么不可一世
螟虫知道,一些卵将孵出
一些秘密将被运走
它们的未来会被这块阴影遮住吗
劳作的农民从田野尽头拣回耳朵
装在稻杆身上

一股漩涡从孩子们心里席卷而出
一下子被卷得空荡荡,背熟了的课文
默念了十多遍要对某女生说的话
全被这股庞大势力刮走了

像一位超级霸主,它的声音不容置疑
隆隆地铺过天空
田野撑起了一把声音做成的巨伞

“孩子们,别淋湿了.。”
转眼间,整个村子全被盖住
两个农民摸出火柴
小心翼翼地回到1949年

从一座山峰到另一座山峰,波音客机
这个豪华的抢劫犯
让全村男女倾巢而出


《自行车与波音飞机》
自行车总是把一些诗人从词语血泊中驮出

像考古抢救者,一天到晚
在那些最贫穷的角落出现
别看它身份这么卑微
有时,一个村庄迁移到另一个村庄
就靠它

它缺乏波音客机的气度
它的翅膀都长在失业工人身上去了
它缺少奔驰车的豪华气派
如果说波音与奔驰是奥斯卡颁奖晚会
那它就是一些失意者的个人演唱会

有时,一个骑着破自行车的诗人
在诗坛撞着一个包装豪华的诗人
他会压低嗓门,把自己像折一把伞似的折小
朴素有朴素的气度

波音型的诗人轰鸣着开进
一些杂志办公室
巨大的气浪掀得一些编辑眼皮直跳
现在的诗坛
已经进入了波音时代
隔得很远,都能听到巨大的响声
这是诗歌进化论吗————
从自行车进到波音?


《找马》
石头紧压睡眠
有一个人在地窖挖东西
死去多年的丈夫
把一匹马从她梦里牵出
为了逃亡

半夜,她醒来
到阳台上销毁身体
有一个人在井里喊救命

冬至一过
许多蒙面人纷纷南下
她爬到屋顶打探
:看到我那匹失踪的马没有?


《柔软的兽》
自打用诗歌养了一头柔软的兽
常有人在她梦里磨刀
三尺高的生活   被磨薄
青蛙一直在他内心挖一口井

儿子惊慌地从外面跑进来
“爸爸,不好啦,纸上的青蛙开口说话了。”
一声不吭的转身回到童年
找到读小学时的校长
:把我的伤拿到华尔街上市
成立一家股份制公司

这只柔若无骨的兽,不吃草
只喝血,常患晕厥症
发育过度导致这么柔软
它的祖先,被华佗切掉了部分器官

半夜,古希腊诗人的身体在漏水
推身边人:你的梦有没有拧紧?
在镜子里变得越来越苍白
是哪些东西被筛子筛出去了?

青蛙一直挖到幼儿园墙角
一切都没指望了

《寒流》
一股寒流从北方铺来
搭好之后    坦克、装甲车隆隆地碾来了
许多行人躲闪不及
我被面前的暴政惊呆了!

“晚上别唱二只青蛙的歌了,
快往内心撤吧 ”
那就唱三只青蛙吧

一个全身乌黑的北方人
当上了托儿所所长

大街上尽是漏掉的牙齿
与来不及打包的体温
冷冰冰的坦克占领了大街小巷
人们在黑暗里偷偷毁掉利刃

整个城市都戒严了
人们有更多的时间孵内心的蛋
把昨夜的梦织成毛衣
寄给外地的爱人

空气中隐蔽着尖牙利齿
世上有一口看不见的井,深深的
许多人往里跳

这次行动的总司令是一个腋毛很长的大汉
从北到南,攻城夺地
这支部队的目的很简单
:受很北的长官指示
没收人们的脚、牙齿、耳朵

一根冰冷的枪管指着行人的脊背:
交出你的梦想与写作,回到1920年去!

《暗夜》
昨夜,一个儿子梦里的马
被他父亲牵走了
埋在草地下
用石头压着睡眠

黑暗中传出水龙头漏水般的声音
母亲手持蜡烛检查房间
看见两个儿子睡成了深深的井
瓦片上一阵脚步声远去
“莫非是他爹回来收割了?”

自从丈夫一个月前肝癌去世
母亲盯紧孩子们
:看好自己的器官,
最好给它们装上防盗锁。

梦要晒干,水要收藏
头盖骨里的秋风
把刀鞘入马腹
鞘入田野深处

冬天,她拆散自己
把梦缝成被子给孩子们盖
天一亮就出门

被大街小巷收购

朝霞像一家新开张的废品收购站
满大街都是等着贬值的人
一天刚开始有的人就已结束

《危机重重的夜晚》
傍晚,一阵阵杀气从天边涌来
行人嘴里衔着一把刀
匆匆回家,避而不见
一场豪华的告别仪式不知要发生在谁家

有的老年妇女把内心擂得结结实实
填埋了水井
这些深井每晚都伸出手呼救
三天,胃里的青蛙粒米不沾
树叶做起投机生意
它们像一阵阵利息
哗啦啦地存入秋风开的银行

杀机隐伏在许多人睫毛下
一切都变快
快刀快雨,快人快话
只有生活不快

三种怪叫交替出现
“死丈夫到底养了什么?”
隔着一道门能听到
许多蒙面人到儿子井里取水
把远处的睡鸦惊醒了
“莫不是寒山寺失火了?”

一种巨大的宁静不断扩展
最后扩展成巨大的嘈杂

月亮隐在树叶后
像天空的牙疼,阵阵发作
母亲鞘得更深,深入到荒无人烟之处

《隔》
隔山喊话的是虫子
隔梦喝水的是母亲
隔纸写诗的是秋风

隔水发芽的是石头
隔皮生活的是人类
隔夜种瓜的是季节

凡是能隔的,都被遣返

虫子做皮革生意
母亲梦里失火
秋风吹得人心越来越远
人们在各自的皮后面做睁眼瞎

季节把瓜种到人失眠
人们拣错了皮生活
这是隔夜的事了
第二天,风和日丽
人们摸着墙上班

林忠成,出生于七十年代。诗作被收入《21世纪中国文学大系-诗歌卷》(张清华主编)《中国诗典——1978至2008》(徐敬亚主编)《非非》第12卷(周伦佑主编)《中国新诗年鉴》(杨克主编)等,某大型民刊执行副主编。地址:福建龙岩永定县南堤路2巷1号  邮编:364100  电话138506218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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