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可以洞穿一切
但是无法洞穿你的身体
那时候我骨瘦如材
躺在草地上,梦想着
把你撑起。就像一些意象:
被风吹鼓的帆,高压棒
缓慢肿胀的气球,爆米花
突然裂开的骨头
我面朝太阳,遭遇宇宙的刺
我可能还会想起一些什么
你知道怀抱的力量
我依靠那棵树的分叉
把你放进我的身体
或者把我放进你的身体
我有时会忽略凸出和凹陷的事实
感官里有小虫在蠕动
我记得有一次梦到桥洞
大雨倏忽而至
我们无处躲闪
满山都是栀子花的暗香
我们刚好经过那座桥
雨声催着我们钻进桥洞
身子下面是潺潺的流水
我想要洞穿你的思想
我的骨头尖利地暴突
你的身体突然怒放
被雨水关在幽闭里
一朵花敞开了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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