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柴释之 于 2013-5-28 22:39 编辑
《断碑》
你,
静静的躺在雨雾里,
默默地记载着这千年来多少花开到茶靡。
你,
读懂了白云的飘逸,
读懂了细雨的淅淅沥沥,
读懂了清风的柔和,
读懂了秋霜的的白皙。
可是,
你却始终读不懂自己,
不然,
你怎么会躺在大地,
而这一躺,
就是千年。
《水坝之崩》
半年的功夫,
一道拦水大坝总算建了起来,
工程落成典礼的那一天,
天空也在百忙之中送来了恭贺之礼,
——一连三天的瓢泼大雨。
山洪迫不及待,
想要领教一下这续接此岸和彼岸的怪物,
才蓄积半天之势,
‘崩’,水坝便塌了,
扔下一个鄙视的表情,
山洪向着远方涌去,
借机掳走了张二娘家的十个小猪仔,
荡平了村外自留地里的油菜花……
那一晚,村长一夜未眠,
借修坝省下来的钱买的烟杆,
吐着一个一个似曾相识的不成形的烟圈。
对着残坝,
蚂蚁喟然长叹,
因为它们,已经没有了机会去践行一个预言,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磨石》
一块磨石,静静的躺在村里的水塘边上,
这一路来,
它、磨过许许多多把菜刀、镰刀……
也磨过,我们儿时被核桃汁染黄的手指。
他的身躯,渐渐的被削割,
变成了刀锋,变成了洁白……
直到这些年,这块磨石才变得清闲起来,
年轻人都出外地打工、求学……
老人们留守的村落,
——磨石变得孤寂。
打趣的是,
磨石边还长起了草,
长起了野花。
水塘里的青蛙逗趣的说,
“看吧,我们的磨石爷爷也奔上了小康!”
磨石听罢,叹了一口气,
“小康?只是长在空城边上的孤寂!”
《重量》
一辆载着60吨春天的卡车,
从村里的车路上驶过,
不料压死了一只母鸡,
被索赔了3000元人民币。
是啊,
这种‘蛋又生鸡,鸡又生蛋’的问题,
谁又能说得清。
《死在光明下》
夜里,一束从手电筒里射出的光
照在了麻雀的眼睛上
光明,让它不知所措的呆住了、束手就擒
伸出的一只手,捉住了它的身躯
从此,它过上了笼中的生活,并在郁闷中慢慢死去
鸟之殇,墓志铭上留下一声喟叹
不是每一道光,都来自于人类善意的文明
《生锈的螺丝钉》
注视着你
早已生满了锈苍老的面容
那是多少岁月的积淀
那是多少风霜的洗礼
曾经,你年少轻狂
往板上一扎,就彻彻底底
你打破了对未来无知世界的恐惧
用微笑面对一路的风风雨雨
锈越是多,就越难将你拔出
人们不禁问起你沧桑面孔下的倔强
你说:“我曾经一头扎向信仰,我的职业就是守候这一片土地,
因为我也深爱着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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