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感录（四首）

放牛娃

写给最后的落叶
躺在病床上。我看见焦黄的背负，
这些被寒露渗透的躯体。死亡，
不假思索地从窗口闪进来。
来不及跺脚，敲震大地，
从我脚心溜走的，是最后一丝暖气。

剩下无耻的蝉。声音高亢没有底气。
知了？知了的，只是孤独。

洋洋洒洒片片，庆祝最后回家的我。
垫着的末日，拥抱的疯狂。
又或许，外面已经加剧的北风，
谁会醒起，这里也是他们的归宿？

我死了。外面的土匪又在刨山挖土。
最后死的是枯枝。它说它在冬眠。
难道蕴含大半个世纪的积蓄，
期待的新生命，可会破腐朽而出？
           （ 2008 年初冬）


再次看海
你要把一切都淹没。我无话可说
但有两个易拉罐罐，还有
百十数个泡泡。它们
在浪尖上跳舞

挥挥手，那边海螺在呼啸着回答
是我的朋友们。海鸥海燕
欢呼昨日的情绪，郁结
把苦水，还给啼哭

我们一起等待
海涛，永远的激昂
远远，海轮身影已清晰
笛子响起时。我们开始行动
环游世界。谁要做恶浪里的俘虏
      （2007年9月）


牛与我
小时候，听老师说
吃的是草，挤出来的
是鲜奶

今天，终于知道
他们吃的，叫人奶
挤出来的，是我们
的鲜血

我，终于躺下去
牛，已经不见了
（2013.1.1）


关于钓鱼岛
我曾耕耘我心中的彩云，
有一只魔爪，摧毁
我心中的农田

我再次衒筑我梦中的茅庐
有一只魔爪，撑破
我梦中的蜃楼

把河水搅浊，拌着蜈蚣的尿液
蝎子大叫：跳进去！跳进去
我们终于看见，苍井空

钓鱼岛，你是什么
钓鱼岛，你在哪里
钓鱼岛，我们怎样才能看见
        （2012.9.16.15.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