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则路上
在学则路上，我把双手伸进口袋
两只口袋，左边的，右边的
它们就这么呆着，我记不清这种
默默对视的姿势从哪一个女人说起
此刻，它们才真正具有一朵玫瑰的意义
我不买花，我想买两个包子，豆沙的
给她
傻逼
像一名无期徒刑的囚徒走出看守所
我对自己宣布，从那朵乌云般的
人群中走出来，我受不了
那阵雨的天气，最可恨的是没有任何人
抱怨，哪怕一句，我很想听一句傻逼
昨晚，一个老人死去，女人们，男人们
呼吸照旧均匀，“操你妈的傻逼。”
街上的人看似坚强
对着破碎的镜子说，街上的人
看似很坚强。我知道，我很害怕
我不应该破坏命运叙述的顺序
所以，我要在阳光下戴着墨镜生活
下班了赶紧回家，脱衣，上床睡觉
省略女人，省略爱情，省略做爱
我要守着自己发霉的被窝
和与我一起守着一屋子黑暗的屋顶
在街上，在食堂，我会加入坚强者的行列
逛美国的商店，吃韩国料理
我会模仿坚强者的眼神，强奸少女
在最刺激的时刻，我会突然害怕
小偷精明的两根手指，说不准
随便几点起来我的臭袜子就不见了
本该吃早餐的时间我用来搂紧自己
冰冷的身子，在河的下游寻找
下一间小屋。如果晚上没有老鼠
我会告诉你街上的人看似很坚强
傻逼在学则路蒙住眼睛
在学则路，我试着蒙住眼睛
三个月前，我也这么问自己：
再睁开眼睛真的这么容易？
出门，走路，上地铁，只是为了
承担自己雨过天晴的眼睛
如果不是，我要再闭一会
在天黑似的等待中藏着
类似翅膀的东西
类似一口新鲜的吐出的空气
请让那只手拿开建筑，拿开汽车
正如在旷野，一个人在回家
八块钱的午饭向我窄小的胃中
运输着火了的一记鞭子和千百年的回响
我像被胡萝卜诱惑的驴子
奔跑
电话响了，现在电话响了
其实，我就要回到了母亲那里
正如母亲四十多岁的皱纹
十年前，十年后，我都改变不了
电话里说到晚上的一些事情
自然会想到食堂，想到熄灯
在熄灯之前，这个傻逼在写诗
在电话响起之前，这个傻逼在蒙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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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9-27 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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