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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握过的那把锄头(外一首)
汤胜林
母亲握过的那把锄头 仍然孤苦地活着 而那双紧握锄柄的小手 已归于泥土,归于无
母亲初嫁时,那把锄头的柄 粗糙而坚硬,紧张且甜蜜 是母亲,用那双细腻温和的手 沾一点唾液在掌心,握紧 一会儿举上天,磕磕太阳调皮的头 一会儿放下地,播种,施肥 待种子有了初步的绿,进一步的绿 母亲又紧握锄头,铲杂草 给那些青春期的庄稼们 刮一刮脸,剃一剃胡子
一天一天,一年一年 锄柄曾经粗糙的硬壳,今安在? 我找了,都还在 在母亲的手心 在地球的第一层
父亲,一把二胡
父亲虽是一介草民 却能把二胡拉出声音
那蛇皮包住的二胡筒 一坐上父亲硬朗的大腿 就哭,哭巴山的不可逾越 哭巴人的软且怨,卑且怯
我不喜欢二胡伤感 也不喜欢二胡演说 它久久缠着几个“157” 这从农民的角度,是扁担镰刀锄头 从生活的角度,是“要我吃” 从音乐的角度,是“哆嗦兮”
草木们为什么要“哆嗦兮” 是不是因为刘邦“大风起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