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秋天,她并没感觉天气转凉
那只宠物狗
同死去的那只二狗
一样忠诚
她从未离开过自己视线
如今
一亩地是儿子的
三分地是自己的
每天她最喜欢跪在地里随着太阳
数日子,太阳下山了
儿子总是令她眼前一亮
背着进城的大挎包,用浑厚的方言
喊她"妈" 质朴,温暖
同她庄稼地一样熟悉,塌实
直到一天
太阳没再起山,
她熟悉的声影
被风裹成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开始恨太阳
问太阳为何不起床
她开始强迫自己
让白天成为黑夜
黑夜成为白天
如今
一亩地是自己的
三分地是自己的
那只宠物狗也是自己的
唯有自己——
不会再习惯于——从噩梦中醒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