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中国的土地
我看到大地开花的树
在萧瑟的秋风里摇落
光秃着枝桠 瘦骨嶙峋
在这荒凉的世界静坐
那些枯萎的黄叶枯萎
凋零的花瓣凋零
安然躺在大地的怀里
大地的胸怀起伏 呼吸急促
有如隆起的群山
南中国的土地啊
黄金般肥沃的土地啊
像是发情的多情的母兽
抖动着裸露的饱满的奶子
在八月收获的季节交媾
于是，华丽的梦境展开
带走秋季固有的肃杀和冷冽
我看到麦色的肌肤和铜色的脸
在热辣的烈阳下劳作
沉甸甸的稻穗掀起浪花
熟透的果实发出甜蜜的香气
所有的生命在衰老之后的孕育
在等到另一个四季循环的开始
又是一个个崭新的生命
就像飞去的大雁还会再来
燎原的野草也将复活
南中国的土地啊
万物诞生原始的妈祖
人类文明起源之地
你在无数个四季
无数个轮回之中
孕育万物 承载它们的成长
赞美自然 赞美造物主
赞美南中国的土地
终有一天——
我也将腐烂在你的土里
成为你孕育万物的
一滴乳汁……
2009年于长沙
◆贫穷的镣铐
生活多么幸福
这句话里面
日子显得幼稚
母亲打磨镰刀
切割土地龟裂的嘴唇
父亲牵着耕牛
理顺稻田蓬松的头发
在这块干涸而贫瘠的土壤
父亲和母亲
总是默默地把秋收的种子
撒成行，排成列
并且以劳动的姿态
挥洒汗水……
我一辈子面朝黄土
背朝天的农民哟
世世代代
戴着贫穷的沉重镣铐
我口中含了千年的
忧伤的火粒
足以燃烧一片天空
足以点亮漆黑的
阴霾的夜晚
我愿接过父亲母亲
手中的老茧
守着这一亩三分地
抱着村庄在故乡
生儿育女，播种希望
在父亲的肩上
在父亲肩上的
母亲的肩上
我必将摆脱——
来自物质的 精神的
贫穷的镣铐
2011年5月17日于长沙 |
发表于 2013-11-27 2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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