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东海乌石子 于 2013-12-19 01:33 编辑
那是白色的鸽子
它们一次次跌倒又爬起
越来越多
那是金属般白色的鸽子
它们呼喊着互相碰撞
从下面往上翻卷 漫无边涯
仿佛仍在梦中
保持着2008年那场雪的痕迹
此刻 它们重新包围了安吉
在时间的空洞 钟的蜂巢
记忆从血液里流出来
这场雪如此刺痛了我的眼睛
让我看不见一切
像石头一样盲目
让鸽子成为一个盲人的词
让我突然成为一个看不见故乡的人
我的左边拥有一千只鸽子
我的右边拥有一千只鸽子
它们筑成礁石
用白色的光沫和花朵筑成波浪
我的耳朵把我眼睛看不见的东西当做死亡
安吉 那场隐喻的大雪下了三天三夜
如今又从我的头顶呼啸驶过
天空中插入马的声音
大雪至今未化
一切都已醒来
一切都已开始
而那些鸽子随着我流浪到了另一个城市
《一只笋子与深圳的距离》
那只笋子忽然拍掉身上的泥土朝我走来
我不得不停下笔
七里棚还在江边
它就站在我的两个诗句之间
我看见狗子爹在后面撵过来
他扛着一张沉重的脸
还扛着一把沉重的锹
多少还是有些当年当队长时的模样
此刻 他走到了我的另一行诗句里
他与笋子只隔了一个小段的距离
而他与小狗子的距离却不包括在我的诗里
我的诗太狭小
那是 一只笋子和深圳的距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