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郑智得 于 2014-1-1 14:38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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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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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夷学院 郑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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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e2 O0 C4 T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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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是甜的。
o/ u5 ~7 a0 y: X* W6 x南瓜的甜，品尝过，至今回味起来仍令人口留余香；地瓜也是甜的，褪去粉红色的外衣，雪白的肌肤令人垂涎三尺。
' d. r6 {# z: Y: b南瓜是什么时候开花的？是黄色，还是蓝色？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 M4 i6 b, i2 t地瓜是什么时候开花的？是白色，还是紫色？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M8 s) P, n! U1 Z2 Z/ p
我只记得，我出生在农村，这是铁定的事实。我的故乡是甜的，才几天的光景，她就挂出那么多瓜果，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季节的风吹过，她微弱的身体再也不堪重负；这多像我的老祖母，多像我的母亲。2 l8 X6 }: J/ E- T
我从小就尽可能地享受着甜（相较于祖辈和父辈是这样的），家里有什么好东西，母亲总会惦记着我。在我的记忆中，糖、香馍馍、南瓜、地瓜……都是甜的。一切甜的东西，成为我眼里忠实的情人，简直就是我的西施，一看到它我就直流口水。但无数个青黄不接的日子，我都能按耐住心中所有的渴望，因为我是爸妈眼里的好孩子，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去做偷盗的事情。村庄“小的时候偷摘瓜，长大了偷牵牛”的老话，至今仍在我的耳畔回响。
% k7 H1 M/ {2 a5 N q* i' t掐指可算的夏天，风是甜的，草是繁盛的。我喜欢跟老祖母一起去种南瓜，老祖母紧紧地拉着我的手，拉着这份甜蜜。我望着那绿色的苗子，心里不停地想着：这苗子能长出甜吗？
$ U. z2 Y1 P7 ^* T- [# p我天真的以为，种下去不久那绿叶就能长出瓜了，从此我就有甜可享了。我也喜欢跟爸妈下地一起种地瓜，从地瓜蓬里裁剪出绿色生命的是我的母亲，挥动锄头挖渠的是我的父亲。种地瓜需要经过一系列工序。我也学着母亲的样子，往坑里添加肥料，梦想秋天地瓜藤疯长，长出硕大的甜。- P5 ~0 z5 l% v" y& d; u6 {
那份让我一直向往的甜，在某一天将会出土，将会静躺在大地上，享受那一道明媚的阳光。阳光下静坐的老祖母会露出慈祥的笑容，如水一样澄净。秋天里劳作的母亲也会在田野里喜悦，把一担担甜担回家。我会在秋天的布景里，心里笑着，是甜的。
4 I0 Z( t$ `6 I3 n- M9 g& h' u下午放学回家，我远远就闻到了甜，推门进家，看到了一锅鲜甜的地瓜粥，爸妈相视而笑，简单而幸福。我喜欢把地瓜粥放凉，然后细细品尝，让所有的甜流动全身。# C7 [1 {# \0 F* c- Y' T5 l
渐渐地，我也明白了，要甜，需要辛勤劳动，要甜，需要自己去争取。
' Z0 b4 F6 w. X# V8 b现在回忆起来，心中还会渗漏出丝丝的甜意。0 D/ p* { G# E1 V) l& b
甜，成为我生活中的追求。" n2 S, x$ L9 ?- @'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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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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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是甜的。! J& P6 j) x) |/ i! U+ W
梦境里有甜蜜的往事。
* k" \3 t2 p# J) w0 z5 C戏剧，舞台，人物，道具，在梦里变换着角色出现，在梦醒后幻化成真。如同一个又一个情节，衔接成一本星梦集，让我在阅读中融入那份甜蜜。
& e$ Q& S+ r. E) Q" r; @& r9 l梦是甜的，我很容易陷入；梦是诱人的，有时候又逼近现实。在我生活里，亲人是甜的，阳光的味道是甜的，青草尖上遗留着童年的甜味。所有的甜如梦，有清晰的轮廓，与现实中断又衔接。
% B0 @/ ~; l. x在现实甜蜜如梦，在梦里甜蜜如现实。我想，甜应该成为我们的追求。- ]+ P! l; Z9 L; h" z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想是的。只要现实活着是甜的，我的梦也是甜的。# D% T7 ^& u% n' i, X! V% b7 J
现实如梦。5 Z! N) \+ I+ [/ R9 r3 Z3 s
那清晰的镜头，有我和老师。那年，我读小学三年级，她是我最喜欢的老师，是我心中的甜。刚开学就开兴趣班，我报了书法，天真的以为，我与那份甜就此分别了，心中很是不乐。第二天梦中醒来，她依旧来给我们上课。至今回想起来，为自己的天真羞愧，心里却很甜。- P- K1 Y y7 }, m; @8 ~
梦如现实。! z y f' ^) k( F) q5 b
梦里，我和大哥一起到杂草遍地的庄稼地里挖野菜，一起到上山砍柴，一起下田捉田螺，一起争吵，甚至打架……- R+ T3 y4 \ ]1 m4 k3 v9 X( i
一阵风吹过，一辆汽车驶过…..& \% z1 _+ B0 t. x8 t! ]5 q( R
那块庄稼地，像极了我家门前的地，那辆汽车，现在大街上随处可见。柴火可以温暖冬天，野菜和田螺，是爸妈和我们都爱吃的，梦是甜的。
2 s9 q/ C0 P! ?! O1 P% q在梦里，我时常梦到故乡，梦到爸妈和我们那些简单而又幸福的时光。) ]8 z: t+ @- r8 O# F
我想念他们，他们也想念我，我们的思念捆绑一起。
! v/ }3 U- M4 h/ n1 }梦是甜的，现实而逼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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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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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e( ?) g0 K& x% H苦难，是甜的。 n$ A! n0 z( \
稚嫩的生命，必须经得起岁月的锤炼，风雨的飘摇。才能拨开乌云见明月，冲破风雨见彩虹。一直以来，苦难是我成长的重要部分。" i5 n" u( B1 ]
儿时，现实的窘迫，父亲经历过搬家，在一个冬日的夜里，一把无名的火点燃，木房子沦为一片废墟。一夜之间，爷爷头上平添了许多白发。3 f* D1 I: h7 A- a: w% {
他一人默坐田边，点燃一袋黄烟，猛吸几口。众子女看着很是心疼，但都有心无力。他是家里的顶梁柱，面对苦难他没有倒下，而是越加勤劳，一个秋天可以收获粮食一百多担。我想，他心中有一个甜蜜的梦想，让孩子们重新拥有一个家。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他的勤劳下和上天的眷顾下有了这座黏土房。
. A F0 x! q- y& O' V3 n5 B* h9 w! b这黏土房，有草木的芳香，泥土的馨香，灰色的瓦片。父亲分得两间低矮的粘土房，虽矮，但可以挡风遮雨，日子也算过得清贫而幸福。& J e O$ [/ ^" |
岁月的风吹过，我和我哥越长越大，我们是在谷子堆里长大的孩子，长年在谷子上做着童年的美梦。每年秋天一到，收割之后，就要晒谷子。面对成堆的谷子，我数呀数就是数不完，就像数不完那些童年的日子。9 m& |! G% [, }' ^6 p
爸妈把他们的房间腾出来给谷子睡觉，他们搬到透风的阁楼上睡觉。无数个夜晚，风飕飕地吹着，父亲每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U" x' S! }' H/ ^" ~2 G( s
秋天的一个夜里，父亲好不容易入睡。我在梦里仿佛听到“霹雳啪啦”的声响。父亲惊跳起来跑下楼去，母亲也跑下楼去，我也醒来哭着跳着跟着跑下楼去。来到了厨房，我看到了熊熊燃烧的大火，父亲和叔叔们急着取水扑火，其间各种声音夹杂，烙刻在我的记忆里。, C" Z8 ~9 l# o% b- o
此事过后，父亲的心中也萌发了一个甜蜜的梦想。他希望拥有自己的房子，给我们一个舒适温馨的家。他下定决心要盖一个砖房，经过自己的辛勤劳作，和众多亲人的鼎力支持，一座房子拔地而起。虽然只有一层，在我们那个角落里确实独一无二的。$ J* [; [" v; [2 @
不幸的是，苦难再次降临。六月的一场暴风雨，我家的屋子遭受泥石流破坏。父亲也一夜苍老了许多，我看着非常的心疼。我难以置信，以为这是梦境。但真相的纸摆在眼前，我们还能不相信我们的眼睛吗？
' V$ x$ P9 J0 i7 d9 ^& t' o1 N不能的，不是么？
" @3 M( L G5 @8 h# N& n我与父亲彻夜长谈了一夜，面对苦难，我更加坚定了梦想。那年我初三，看到父亲日渐消瘦的模样，我告诉自己：我已经长大了，我要替父亲分担。我突发奇想，给相关部分写申请书，经过几十次的来回奔跑，我得到了申请补助；同时，每个暑假都去打工，为父母减轻负担。
' Q% S; v! L; n* c0 L8 N }2 j面对苦难，父亲的勤劳，父亲的锋利，在我的身上越来越明显。0 K' L) @* A/ ]
苦难，是甜的，它让爷爷坚强，让父亲勇敢，让我成长。
, S9 }# z& ?, I c苦难，是甜的，是一种力量！' C& |' z% n9 g$ |2 x5 r) P0 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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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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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聚，是甜的。( f8 X. X! C% v2 h: S
相聚一起，高朋满座，把盏推杯，更甜。
. O5 g8 ?' e" D [) i8 E" u人生在世，别造成“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悲剧。哪怕再忙，也别忘了常回家看看。父母养育了我们，为我们倾尽一生。老了，手脚不方便了，牙齿也掉光了，但仍惦记着我们。每逢过节，村口的老槐树下，一定有一个身影在盼望着我们归去。哪怕是短暂的相聚，也能给予爸妈无比的快乐。4 J: S+ f* k: o0 `
人生在世“人逢喜事精神爽，今朝有酒今朝醉”，我很向往这种畅饮的情怀。那喜气的窗花，红红的灯笼点燃着梦，人生难得几回醉呢？为了表达相聚的欢乐，就应该醉一回。哪怕醉后翩翩舞，我只在人间，做一只醉蝴蝶。+ [" p- u) s8 Y" G: U
人生在世“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俞伯牙奏一曲高山流水，永垂古今。知音难觅，得知我幸。最好今生能在荷塘月色里醉饮，听一曲《二月映泉》；或是吟诗作对，岂不快哉？8 c n! l" j' {7 j
相聚，是甜的。不管人生何其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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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是甜的。
( n# {2 ?& w1 a故乡的夜是甜的，月色也是甜的，星星闪烁，蛙鸣阵阵，门前小溪静静地流淌，爸妈已进入梦乡。7 T# l* C5 j7 L8 g! c
我站在夜里，观赏月亮，桂花香也是甜的，弥漫着整个村庄。
# x3 F3 P8 Y5 ]. [6 T晨曦的雾缥缈，却富有想象。我看着地平线升起的那轮太阳，带着朝露渐渐走向团圆。喷薄欲发的光鲜越来越明显。村庄依旧是原来的村庄，只是岁月苍老了许多。
7 I {/ g2 p- K A! ~每次回家，都会想起儿时的记忆，和那些美好的童年往事。院子里爸妈栽下的白兰花已经开了，步入自己的房间，感受那一份甜蜜与安然，寻觅岁月走过的印记。
# G6 g. B- i+ G w心中渗出的回味是甜的。
4 m* ~6 a( [5 r" G1 \* r爸妈脸上的微笑是甜的。额上的皱纹，像挺起的脊梁；头上的丝丝白发，如雪花里长出的目光。
/ k7 H. [& u P8 [1 p+ ~晚餐是甜的，沾满着故乡的甘泉，我从水缸里舀出一瓢，喝上一口，甘甜依旧。大米饭也是甜的，富有黑土地的养分；冬笋也是甜的，美味可口。
8 {' j) T, }0 Q6 z/ M9 L G( q家，永远是我的避风港，是我甜蜜的归属地。窑洞里有白薯，芋头，厨房里有南瓜，青菜都是甜的。我追逐童年的日子，书写童年的日记，折叠成小船，放入溪流，把甜蜜带向远方。
3 Z( b# q$ f& s3 |" H7 s, t$ | G) g城市的风太紧，水太脏，我很怀念故乡的甜。
+ O/ v0 U/ x% [那个名叫后坂的小村庄，住着我的爸妈，住着我的童年。7 V# ?( E) d; r5 L; Q0 u* u. Q% X
那个名叫后坂的小村庄，老祖母的屋子还在，我少年的光阴还刻在那道门上。2 F6 N+ q9 O) I$ P, O8 ?' W
南瓜藤已经被风烘干，走向腐烂，归于尘土。阁楼上南瓜在留下甘甜，留下种子，来年夏天又能疯长出甜。而门前的田野，沟渠月刨越深，藤蔓越来越旺，好大的地瓜破土而出，其间的甜，在我的身上越来越明显。5 H3 J! F1 Q j" v
故乡是甜的，一些人和事在我的思绪里越来越清晰。5 w4 K5 u* ]9 d- A
故乡是甜的，是一颗糖，是一粒米，是一棵花生…..我反复咀嚼，越嚼越甜。 |
发表于 2013-12-31 1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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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3-12-31 14:01
阿紫很喜欢甜甜的散文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