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之夜
乡村之夜坐上农妇的手推车
不是逃离，而是离我而去
如此简单，拥有的全部
它仅仅困留于“乡村”
这个飘忽的词语
贫瘠，犹如狗吠声之余
无休止的静谧，黑幕下的
田间的白雪，白雪
依旧坚守对立的白雪
可我知道，那被赋予的位置
它从未跟随，一个总会死去的人
身体里或升或降的黑于白
而沉陷，沉陷
贫瘠的是我，是一个
总会死去却沉入盲眼
不停挣扎的人
站在谎言怪圈的身边
我目睹变幻的由来于
无限洞穴的几何图形把
我的全部重量抽空、吸进
飘飞，游荡
吞食那些着火的翅膀
在乡村之夜，出去又进入
我流干血液，在墓穴中躺好
与所有安眠的老人，此刻
一同走向乡村深夜的时间
听风处
冬夜之间的一次睡眠
无法预料，冷暖之间的身体
被何种色泽的力量簇拥
或围困，任凭挂钟的蹩脚
一点点流失
我仍然被虚空裹紧，像
一个没有身份的葬礼受封者
还是众多的无形翅膀
精心挑选一株静默的冬树
最高、听风处
白水
欲望，为故乡之泉而流落
几千年，在我陌生的身体里
蛰伏，宇宙的暗夜生长、幻灭
一只探索时间的手，推翻
点亮白昼之梦的灯盏
那是魔鬼的斧钺，如石的寒光
诅咒道义的箭嗾坠向我苍白的
路途，我闻到一种阴性的风
温暖而饱满，毒杀与太阳一起
构筑象征的浮游世界，一块血肉
黑色羽翼，它仍在眼睛的深井中盘旋
头皮屑
正午的头皮屑遗落在这个
句子的唯一句号的缩影中
它想逃出一个世界，暗藏
灵验之光，接壤灰衣的河水声？
它想让一个虚幻地表下
无名的角落创造另一个时常
飘来果实的世界，争抢红与白？
你说的地名太遥远，无法组合
两个字，无法着色，像
孩子尿湿的黑土地
它的美好，来自配合普通话的
你的彩指甲、你的酒红色头发
四处逃散的土腥味风，在裙摆
的下沿一面紧贴的镜子
紧贴身体里的不温不火
紧贴着抓不住的更为深沉的回声
好像是我凝结在那里，守着一张
猜不透谜语的脸
“再见”，你走了，在通往远方
或许是城市的道路上，小轿车
一辆、一辆
我想把那个句号画得尽量不圆满
留一个自由的缺口
不言不语的头皮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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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2-21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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