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瘦的村庄
昨夜，我发现故乡的月亮瘦了
月光下的村庄变得模糊
看似有些营养不良
河流在变黑、甚至断流
漫山的树木被迫搬家
光着秃头的脑袋
黑夜里响起杂七杂八的声音
像是身体某处的骨折、断裂
又像一位年迈老人剧烈的咳嗽
我在夜里有开始瞎想
如果我在明天会无故死去
我会不会在天亮之前
选择一块高地
像一棵枯死的树木一样
直视着这荒凉的大地
想要把这个故乡最后的面貌看的更清
火塘叙事
窗风吹动着扭曲的火焰
每一缕青烟都是一棵走动的树
我在火塘边打点着这几年的回忆
这些年我总是在唇齿间糊涂
忘记了春夏秋冬和猴年马月
爷爷说去年年初躲过了一场大雨
身子骨有开始硬朗了
奶奶提起抛儿弃夫的三媳妇
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三个外出打工的刚成年的堂弟
抽着香烟不说话
思考着来年的去向
我只是默默的烤火取暖
自己就像是个局外人
生活
火炉烧的很旺
各种各样的柴火
燃烧出不同的火焰
就像亲人脸上的面容一样
爷爷奶奶年事已高
还种着自家的一三分地
全年靠药罐子打理着土地
父亲在建筑工地打工
每一分钱都要取自安全带
母亲种着仅够糊口的庄稼
每年还喂着一头过年猪
日子还能看见一些油水
几个叔父抽着烟
盘算着年后翻修自家的小洋楼
几个堂弟算起了自己的家当
三年的建筑打工生活
18岁的脸上写满了焦虑
好在十万元的存款给了他青春的安慰
只有我还是一个巨大的消费者
四年的大学时间
却欠下了巨大的银行贷款
立春，天下了一场大雪
立春，天下了一场大雪
树木和手指都在摇晃
只是受了冷空气的刺激
屋后有风在笑
又像是在哭泣和呐喊
格外惊悚
就像去年失火的那个夜晚
一样异常和惊悚
第二天清晨
我在雪地里里看见了春天
我看见一滴水在哭泣
我看见一滴水在哭泣
在河流上游的山沟里
含着泥沙的眼留着浑浊的泪
途径故地
走在昨日往返的路上
不断回首张望
那些站立的石头在发笑
相互打闹
在我背后说着悄悄话
脚下扬起的沙土
以及路边陌生的植物
在黄昏里看落日余晖
一起听夜晚的狗吠
风吹进了玉米地
风吹进了玉米地里
我闻到了阳光的味道很浓
还有农家肥的味道
白天这些笔直的玉米不说话
只是一个人打着瞌睡
夜晚，晚风吹来的时候
他们懒散的伸着懒腰
发出诱人的体香
一直延续到了冬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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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2-26 2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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