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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条道路”诗人作品联展,欢迎大家赐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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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4-3-20 18:4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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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4-3-20 20:41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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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14-3-20 20:44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唐绪东 于 2014-3-20 20:45 编辑

唐绪东诗六首

卧龙坡

近几年鲜有外出,少见世面,
心里有块石头横亘中央。
有根棒槌,像被什么追赶着
击打一片乌云和冷颤。长长的陡坡
并不宽阔,滑滑板一样抵临东槽,
风垭乡的百姓没说欢迎您,
他们簇拥着,在新年之前精神饱满。
我理解磨刀霍霍向猪羊
是何等干脆和豪迈,猪圈的、灶屋的、
只要有人去的地方,我俯首
写下了新年愿景,重复的滥调。
紧接着是下一个场镇长滩,我及时抽身
返程,在关河——二十五年前
一场著名的事件迅速下滑,车轮倒转。
收紧一颗沙石的心,新年已至,
而年已不古,宝山公墓
那片林立的墓碑,淡定而模糊,
只能在急转弯时猛然撞见。


双河口

第一人民医院坐落于县城北郊——
北门双河口因此在当地乃至全县名声大噪,
人们去医院,不说去医院
习惯说去双河口。就像他们对待名人
不说出生而说诞辰,死不叫死,叫逝世。
我从南门乘崭新的一路公交车,向北
途经数站,街衢越来越旧,最旧的地方就到了
双河口,作为一个地图上无法标注的地名或者路名,
正在四处相遇。被挂在嘴上,挤在车里,
他们哀莫大于心死,从来处来,最终回到来处去。


鼎屏镇

茶馆里说书人的醒木一拍
就好像拍中了一笔买卖
于是他向东我向西   奔赴各自的未来
将就吃的早晨门庭若市
我挑出碗中的香菜喝汤
将手伸进自己的腰包   这个动作
犹如一个惯犯改变不了生活中的恶习
天主教堂在北街伫立
它旁边是水果摊杂货铺   还有
一个画炭精画的画室  那男人有些诡秘
人来人往   赶场天挑粪的人步履矫健
在冷酒馆享受温润绵薄的晚年
昔日的小红帮小青帮在纷争里早已解体
群殴像一场电影散场  这小镇
呼啦啦的随着顶楼养鸽人的期盼
随着护城河的脏水涌向西门
在大西街   老匠人的装裱铺
墙壁上挂着的字画被时光一贫如洗
有空我就去那里   给失血的青春补给
后来很多生灵去郊外寺庙烧香
陷入一小段好日子里
悲悯由人   护城河一路向西
疯也似的向西   城和镇拉开了距离
鼎屏镇和邻水城拉开了距离


现实一种

上好的陶置身于阁楼
孤月冷清,照耀蓝色银箔
一双手将门推开,家乡沦陷
青春在逃难的路上。如另一个朝代

朱门画梁舞动丝绸,棉花如早来的雪,不再担心
明天阴晴兴衰。一群无忧的孩子
看重流水,喜欢公园和过山车
急于将羞涩典当给执着。而我——
一直是个胆小的人,掰着手指。终生惧怕  
都说那春风不解人事改
势如破竹,从大江南北   
从祖国各地醒来。上午十点钟的光辉
播洒在姣好无辜的脸庞。噢!江山如画
波涛起伏的峰峦里,名表列阵,鱼贯而出
多少栋梁之才,纷纷落于马下


暮 色

闻说光影暗淡   随手摘下十二朵
每一朵都隐藏着巨大虚无
每一朵都因果相生
不屑美景   嵌入孤独和璀璨的生老病死

白昼无法比拟和僭越   暮色撩人啊
我一不小心跌落纸背
成为你的意外   成为——
这无常泅漫的一滴墨渍

万物如此辽远苍茫   请允许
有神明掌灯   有黑发低垂
而今高悬的雨云尚未老朽  
我必须要缓缓保持舒张   才难觉忝在人世


至爱  

季节在光景里摇摇欲坠,
无须表白。你看——风盛大而炽烈,
很快刮过我们没去过的外省。

山川。河流。木屋。树叶的脉络,
指尖上的道路苛索无度——
冰凌花呀,一生有太多肌肤之亲!

亲人从天边缓缓赶来了羊群,
多么适合围炉、幻想。相比春夏  
我更爱你失色的容颜,裹缠的腰身,

黑土的北方和白桦的女儿。
我爱这时刻胜于爱自己,
爱这隐藏的色泽和“木刻的画帧”。



唐绪东,1973年11月生于内蒙古鄂伦春旗,祖籍四川渠县,现居四川广安。86年发表处女作,作品散见于《四川文化报》、《中国青年报》、《青年作家》、《特区文学》、《诗歌月刊》、《芙蓉锦江》等官民报刊。

地址:四川省邻水县泽达大酒店(638500)
邮箱:734483096@q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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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14-3-22 09:42 | 只看该作者
顶起来,问候唐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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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14-3-24 07:46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杨华之 于 2014-3-24 07:48 编辑

杨华之的诗歌(六首)

诗 / 杨华之

◎ 关于谎言

这样的事总是层出不穷:拔掉几棵杂草
就说是,拔掉了一片土地上
荒芜的根源。关于谎言,我们总是
亏欠土豆或麦子太多太多。大地上早已
千疮百孔,我们却唱着虚假的颂辞:
把一说成十,把千说成万,把一只偷食的老鼠
说成巨贪,甚至把一只下蛋的鸡说成
万恶之源。我们已习惯于,指鹿为马
为皇帝的新衣呐喊助威……谎言如此轻易
被我们践行。当我们从石缝中
掏出一只蝎子,却对一条逃窜或隐蔽的毒蛇
心存胆怯或视而不见。当我们
挥舞哨棒虚张声势,打死的不过是
老虎面前的几只蚊子……在一个癌变的熔炉
谎言如此轻易,让一个帮凶炼成英雄

◎ 车过三元里

我发现自己驶向一个真实的虚空却
浑然不知:夜色来临
五光十色的霓虹轻而易举
占领了时间的阵地。当车过三元里
播音器向我报出这个尘封的名
我睁开迷离的眼,开始找寻
可能出现的石锤、长矛、三星旗
哪怕是一个写意的造型我也
心存敬意。事实上它们已在课本里
沉睡。直到下一个站点
扑入眼帘的尽是三明治、麦当劳、肯德基
的幻影。我开始审视这夜色
像一个涂上油彩的大美人
她的自信带给我短暂的忧郁:
面对改头换面的入侵者,我已丧失了
揭竿而起的雄心——
我的意识被同化,骨质被消融
迈着快于义勇兵奔向三元古庙的速度
却醉心于一个仆人或俘虏的陷阱

◎ 雾霾辞

说亡羊补牢犹未晚,这只是有人一厢情愿
与自欺欺人。我并不是悲观
和放弃。雾霾早已逼近。早已
在我们一片惊呼声中撒开大网。没有谁
能够逃脱追捕。口罩和墨镜显得如此
不堪一击。我们总是将自己置身事外:责难
谩骂,吃着即将绝迹的山珍海味
开着高速奔向终点的跑车,仿佛过错
与己无关……这正是雾霾裂变的症结。它的
先兆,早已从机器的轰鸣中呼喊出来
从一条河流的污水中流淌出来。从
一棵倒下的大树哀叹中弥漫出来……而我们
从没想到慢下来,再慢下来,返回
刀耕火种以及茹毛饮血。从没想到脱下一身
华丽的伪装,呈现给生活一个原始天体

◎ 对一次施暴的叙述

撬开蚁穴,我清楚看到
埋藏的喻体。一座宫殿依次显现:
王室、后宫、卫兵、保姆
突然的光亮,使它们世界大乱
反应迅捷的,是兵蚁
它们齐唰唰向我亮出身体的剑。对峙中
唯有蚁王和蚁后
不为所动。它们只是扭曲了一下因
缺少运动而臃肿的身体
仍有侍者,向它们嘴里喂养着蜜。另一些
围上来,把它们的精神和领袖
抬向密室。如此团结
忠诚,令我难以相信
这就是被蚁王训练成劳作工具的蚁群,就是
被蚁后剥夺交配、生育权的臣民
我划动着枯枝
想极力抹去,它们奉为天经地义的
等极和特权……我是徒劳的
那么多勇士向我袭来
视我为心狠手辣的施暴者
面对这个被阉割的庞大群体,我丢下武器
落荒而逃

◎ 说性都

不需千次,谎言两次就成真理。这是
现实一种:我所暂居的这座城市,被哪位高人
点石成金,将一个小巫变成大巫
性都之名,这一下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所有主人翁们如芒在背。这种感觉
也殃及池鱼。比如我那些打工多年的兄弟
他们伴着这座城市成长,这次回乡
村民把他们当成了一个个淫棍
我也未能幸免,但这顶桂冠却让我自豪
来此之前,在首都,望着多如牛毛
岂是如今所谓性都能比的五星级酒店
作为蚁族鼠族的我,只能在黑暗中
玩手枪、打飞机,抱着塑胶娃娃入眠,以至于
落下阳痿病根。现在,暂居首都的朋友
终于把暂居性都的我,当作一个真正男人

◎ 一个癔症患者的独白

精疲力竭却一无所获。这些天,我一直
在寻找一个外出未归的人。他的消失
给我貌似晴朗的天空带来一片乌云
当我在闹市区,扶起被无辜砍倒在地的
一大片血肉模糊的身体时,我倒希望
有一个是他。事实上他失踪好些天了
不可能在找了百遍的街道出现
我把沾满鲜血的双手在衣服上擦净
扭头紧紧盯着,街边躺在滑板上
缺胳膊少腿的乞丐身上,这些人为的
用罪恶培育出的苦果,我要找的人
关节的断口不可能这么快就结上疤痕
可能的是,顺着滑板的轨迹
他会被关在一个黑暗的屋子里接受酷刑
我漫无目的,沿着一条河流又找了一天
终于发现两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最终的结论为,一个是看破红尘
一个是畏罪自杀……我实在不愿意
这样一次次撞破生活的面具
但他就这么被现实的黑洞挟持走了
留下我,还得苦苦寻找这个见血就晕的人
这个,从我身体里分离出去的人


简介:杨华之,男,湖北潜江人,现居东莞。作品散见于《青年作家》、《人民文摘》、《南国博览》、《绿风》、《飞天》、《中国诗歌》、《山东文学》、《写作》、《岁月》、《时代青年》、《哲思》等国内报刊杂志,并入选多个年度选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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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14-4-10 16:21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松林湾 于 2014-4-10 16:50 编辑

松林湾作品一组《是时候了》

《是时候了》

是时候了,该放下
手里劈柴的家什,走出庭院
掷一把大火,煮沸一江晚照
为你岸上浅呤慢唱,或为你满山高歌
为黄昏即将分娩的婴儿
挽一条长虹般的霞光

我举起落日
这樽酒杯,为远方的
一朵荷花
轻轻把灵魂安放,为即将到来的黑暗
张开翅膀,唱一支颂歌

暂且忘记
闪电与乌云赶着大群乌鸦
开始在隔壁,举行哗变

《让饱满的雨水浸透文字发出闷响》
——兼怀念海子与昌耀

狂野的雨水,妩媚的雨水
总会浸透狐狸般的文字发出闷响
浸透苍茫的土地和她母亲宽厚的扉页
让田野在一片汪洋中锈蚀成龟文
让雨水失去南方
让南方,在阉割声里失去歌唱

在南方之南,是沼泽
是汪洋耸立的经幡,是经幡上的朝霞与落日
牙齿里铺满乌鸦的翅膀与证词
而在德令哈,诗人海子说着姐姐的忧伤
在沙漠,昌耀的文字蘸满一片片月光
一片片月光,成为娼妓裸露出
的一道道疤痕,从此拒绝海水的劝降


《蝴蝶》

注定的,我生下来
就像现在这样斑斓,就像现在这样
给花丛里的蕊,带来性的冲动
和对一切美好事物的幻想,如对一对小乳房的幻想
同时,也给草叶上的露,带来满面的泪

所有的色彩,现在,我都返给了青草
我最后萎顿在枯黄的草丛里
等候下一个春暖花开之日
或者说月明星稀之夜
你嚓嚓的脚步声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黑夜》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黑夜
也没有去分享那些沿街清扫
黑夜的人,她们的身子在缓慢移动
影子却飞奔在大街上
一边飞着,一边把黑夜吐出来的垃圾
赶在天亮前给收拾干净

那些清扫街道的人,她们
怎样把在大街上飞奔的影子与灵魂
收拾进垃圾箱的
没有人知道
我也从来没有去问过
我想,有一天我也会拿着一把无腿的扫帚
去清扫黑夜里那些沿街布满垃圾的人

《五金车间:一只被病痛折磨的狮子》

五金车间隐忍着疾病
成为机器设备跑动起来越来越迟钝、缓慢的原因
作为钳工,他每天都用钳子去表达事物
有时,也用钳子,表达
日子的寂寞与肥美

车床正无休止地、不可抵抗地承受
他纠葛不清的手势,与机械的撞击
他的手淫和抑郁得到满足

他总爱把生活隆起的部分,简单地
比喻为五金车间的乳房
一只被病痛折磨的狮子,牙齿衰落、松驰
愈加羞于预见和说出。

  
《要穿过河水进入生活》

五金车间。小
小得容不得左岸的跳凳河泛起一片涟漪
跳凳河,常被排斥在十几米远的地方
隐约可以听见鲤鱼
喘急的心跳

车床蜷曲着身子
有一张冰冷的表情
张娃子摆弄着它
有甚于摆弄他身子里的羞耻和不安

药水的气息和死鱼的眸子在天空弥漫
小张娃子蜷曲着的身子
在跳凳河左岸的五金车间
落满尘粒,落在尘世


《蔚蓝色的海面升起白帆》

上午十点 ,你准时
打开前世的镜子照见预言
倒春寒过去已几天
没有飞过那湾浅浅的海峡的
是那只扎马辫的蝴蝶
她生活在辽阔的预言里

十点的时光,短暂,永恒
几行雁阵,已从南方北返
花径旧履之痕,长满青苔
时光在写些文字,手指挟着往事
烟蒂闪着光,熄灭后
又被幸福的眼泪点燃

风还是刮着,穿透阳光的窗帘
那只脆弱、柔软的蝴蝶
变得强大、遥远
细碎的花朵
低伏于动荡的草叶间

谁呼吸急促,口吞药丸
服下一剂苦味的泪水和邮件
上午十点,那只扎马辫的蝴蝶
飞临海岸,远离蜀国
一列静止的列车,载着来临的颤栗
开往她的身边
蔚蓝色的海面升起白帆



《几只蚂蚁 》

几只蚂蚁,翻过铁轨
爬向洞穴
扛着命运的骨头,迈进门坎
被啃过的残月
冷冷地挂在天上

蚂蚁翻过铁轨,向暮秋
靠拢,有另一种呼唤她们


《沿途的村庄都在等着你》

花朵改变蜜蜂的方向  
有一个地名会为你改变一生
沿途的麦子呈现青色,雪落过后  
沿途的灯笼更是通红脸庞  
那棵树还会站在村口  
至到天完全黑下来
还站在你看不见的黑里
等着你,魂兮归来

《他要去一幅年画里赶集》



他独骑鲤鱼
去年画里赶一趟集
宽敞的年画里,他拉着大爷潮湿的手
给大婶送上年货,他揽着
吉祥的街坊,张灯结彩的故里
忘记满身的疲惫和伤痛

在一幅年画里,他买下
一座城池,赠予他宽广善良的邻居
这些城池,有太多的辽阔和苍茫
和太多的如意,乡土乡音
够他陶醉,够他在高烈度的酒精里
过上美好生活,娶上娇妻

《在一堵墙壁的竹园面前》

在一堵墙壁的竹园面前,我们论起了
锋芒。你说:有了物质
就会类聚,就会归于原主
我说:有了竹林,就有了长啸人
就有了幽篁独坐。。。。正在谈着话的竹园,突然蹿出
一只断尾的壁虎
切断了谈话的去路

《相见欢》

没有人再来相见欢,星光寥落
没有一杯酒为了等候,没有同一个性质的月光
探出头来,干了你这杯浊音

只为今夜月
你提前打扫了庭院,提前把手洗干净了
把手反复地,在刀锋上试擦多遍




松林湾:笔名,四川乐至人,本名王昌东,现为四川宜宾一企业员工,先后有作品入选《诗刊2013年度诗选》、《2007诗歌年鉴》(杨克主编)、《中国当代青年诗选》等,先后在《四川日报》、《诗歌月报》等杂志有多首诗作发表。曾被纽约中华诗歌联谊会重点推荐,发表古诗词36首于美中文期刊《时代周刊》。联系方式:wzd626@126.com  地址:四川宜宾蜀南大道69号宜宾市委党校川煤集团芙蓉公司 王昌东收,邮编:64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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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2014-4-10 21:12 | 只看该作者

谭斌康诗歌十首

《回忆》

回忆时现实少了一块,而过去凭空多出一块
过去已不能存在,而回忆让现在暗中多出一块
你记起了一些什么,就从这里不知不觉离开
你并未去到哪里,而这时正被那里悄悄替代
   
过去就这样到了现在
现在就这样成为过去
过去,现在就让未来成了黑洞
过去,现在就要必然熄灭或是重燃未来这一切
   
恰若浮生讲完梦幻零落忽然听孤独奏出花瓣
   
一样闪光一样快
你的快乐像你的痛苦
你的痛苦像你的爱
你的衰败像你的成熟
一样闪光一样快

《疼你的阳光》

万里晴空,撒下村落、田野、湖泊、河山而去,白云翻滚
一匹马儿低头吃草,在耸动的鬃毛下,大路闲置
那只蚂蚁躲开马儿四蹄的距离和它倒下的地方
就可以放心看着这些不理,继续生息
 
可是更多未看见的危险会找到蚂蚁、马和一切,像找到你
尽管走出风雨,走成了沧桑;可仍只有阳光无敌
哪怕你迎击:在你的头顶上,直到你的脚面上
不怕你离去,在你的心里,你的墓碑上
直到梦见你的名字上

《在水边》

大象在水边
影子很轻
总浮在水中
浮不上水面
鼻子长长的
影子沉沉的
沉不下去
简单的事
比如说爱
你说不上来
你在自然而然
大象在水边

《水》
      
水在夜晚鸣叫
翅膀晾开  星光斑斓
遥远的南方  水的家乡
我猜不透你的心
我呼吸着你的体温
           
露珠含笑  露珠
水的小女儿
晶莹中听出波纹的笑意
水在夜晚鸣叫
触摸棕榈
粉红色的回声滴进脉管
         
小叩心扉  应怜侧影
棕榈的侧影遮掩着谁
滚出来  是露珠
水的小女儿
露珠鸣叫
水的鸣叫漫过中国
        
         
《最后的风》
           
还有一缕风
        
可以把我吹向明天
可以延续受伤的呼吸
      
爱情残留枝头
按住病鸟起身前的春梦
昔日的天庭  云来雾去
丧钟为谁而鸣
           
但一缕风吹过  夜空
亮出星星的旗帜  开始布阵
黑暗的军团开拔  乌鹊南飞
也带走我踉跄的身影
      
一缕风旋起
远别我内心的寒门
一缕风擦亮黯淡的双眸
没有菊  没有酒
只有我独自一人
望月频频
           
我看到桂花飘零
打碎了金子的天空
我怀揣一缕风
去追赶残英的余香
还有一支笔  可以当献血的剑
还有一张纸  可以作裹伤的衣
         
一缕风把梦赶出睡眠
一缕风  送走一个人
不剩一滴回声
奔跑的途中  摇曳的欲火也葬身黎明
         

《夕阳中的那只蜜蜂》
                             
夕阳中的一只蜜蜂
向我嗡嗡叫着
绕着我飞来飞去
我没有动,我没有去赶它
好像我是一朵花
就这个样子,只有我和它
好长一阵子,好像是谁在犯傻
它绕着我飞来飞去,好长一阵子
我一动不动,也没有一句话
也许,我真成了一朵花
不久,它飞走了
它飞走了,我也困倦下来
在我渐暗的思想中
也有一个什么样的太阳
却暂时失掉了翅膀
和夕阳一起渐渐落下
                        
                       
《黄昏和鸟儿》
                     
一群鸟儿回到树上就是黄昏
夕阳这时,比它们还稍微低些
但仍高于飞翔——这么看
是缘于仍无处不在的夕光
一一染尽了高空的翅膀
又把白云烘染成彩霞飘荡
这预示繁星就要出场
也可见一群鸟儿停在树上未必是黄昏
它们也许曾停在早晨的树上······
它们能停满整个时光和更多地方
一只鸟儿停在树上也不一定是黄昏
停着,也不会忘记什么是飞翔
一只鸟儿也可作为雕像,会停在雕刻者的树上
最后,脱离雕刻者树枝一样的手掌
而夕阳这时正停在远远的山上
它制造了黄昏无边的景象
它仍然不是黄昏
也许还不愿人来这样想
它留下一幅彩霞衣裳
而藏起了纯粹自我的光
它把一群鸟儿留在树上
而作为黄昏收拢的翅膀
——黄昏——是夕阳作为暗自的巨鸟
向远方继续飞翔
留下大地生长的翅膀
树木、城市、村庄
恢复原样、又不太一样
                  
              
《初冬的早晨》
        ---互相欣赏而自豪的各不相让

初冬的早晨,阳光旋着身子转移
从窗户,洒向室内
淡淡的金色,拂起无限暖意
静物一起明亮的呼吸,我发现时
我已恍惚置身别一个天地
               
天花板棕黄各半,红紫相间
松木横梁红中泛着淡紫
书桌米绿,琴盒深蓝,书脊各自的色彩静如沉潜
灯泡成了彩灯,但又不是整个
蚊香盒草绿,被面草芽绿···
水杯反射着这一切
            
名画 雕塑积淀着的自然艺术与历史的光采
三者领唱;我的目光合成着一派斑斓
            
一间清寒的房屋多么依赖天光
又多么地热爱
从而让这自爱着的依赖
还原着天光的丰富和皎洁
            
而作为一个贫穷人物
筛选并集中着环境与自身的所有
凡是那闪射美好的又交互折射
这样的内心,足以与
金碧辉煌建筑对称:
互相欣赏,而又能自豪的各不相让         
                     
              
《牧羊姑娘》

太阳金色的喇叭再次在林梢鸣响
群鸟又开始了缤纷的合唱
拢着一袖湖泊的清澄
绣着几朵燕子的轻盈
有位披着蓝斗篷的姑娘
她脚下牧放着白色的绵羊
青翠的草木就在前方
姑娘漫步赶羊上山岗
羊群不蹦也不叫
温顺地打个滚儿
又缓缓前行把路瞧
在这即将黄昏的时刻
蓝色的山岗一片明朗
和她的斗篷多么相像
姑娘的微笑印在了脸庞
她的羊儿静静地吃草
草儿似乎又悄悄生长
哪儿也看不出羊曾吻咬
奇异的鲜草似魔发一样
远处隐约有隆隆的雷声
姑娘的心儿并不惊动
她缀起了灿烂的珍珠
大地顿时又见光明
远处的村庄
也露出淡淡的灯光
就像仍然在白天
就像仍然在白天
这皎洁的夜晚多么安详
姑娘微笑着慢慢抬起头来
美丽的脸儿如月亮般芬芳
        
《踩梦》

到了梦的出口
不得不走
    回头路
蜡烛燃亮在心房
弥补着年华的空旷
星星在外面
把发蓝的夜色钉严
我不是夜
在白天也植一树梦
发亮的脚步
沿着树影
把种子踩圆
         

诗歌巨匠,真名谭斌康。陕西周至县人。陕师大文学士。周至二中语文教师。《新诗三百首》编委。85年习诗,新诗为主,见百十家书刊:《中国当代短诗选》《中国年度诗典》《中国当代诗歌选本》《中国当代汉诗年鉴》《大学生》《诗刊》《中国网络诗歌》《新诗》《文苑春秋》《芙蓉锦江》《诗词通》《东坡风》《塞外风》等。代表作《这样夜》(组诗)。
诗歌观:诗歌是语言的精神艺术,是风骨与韵味,要经典又先锋或时尚。诗歌也许是让对象瞬间呈现并迅速消失或迷失的事物。
email: yabaizi@sina.cn
座机:(029)85148531
地址:[710406]西安市周至县哑柏镇景联村北景寨南街1号谭斌康[710406]
http://blog.sina.com.cn/59shigexinjiy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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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楼主| 发表于 2014-4-11 07:42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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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发表于 2014-4-11 13:20 | 只看该作者
梁文权诗歌十首

《垂钓》


用鱼的骨头做钩

鱼的眼睛做诱

撒下几粒鱼肉的香

静等鱼儿上钩



开始有人骂了

骂垂钓者的残忍

有谁见过这样的血腥

等同于自相残杀



一只眼睛看着

自己的同胞张开大口

一口吞下

自己的肉体与灵魂



虽然不忍看到

但还是看到了

那根哭泣的鱼竿下方

有着一副鱼的骨架



《水鸟》



我们说起月亮

说起倒挂的猴子

和一群叫不出名字的

白色的水鸟

时而落下,时而飞起

惊起点点水花



说着说着,天便亮了

我再也找不到

可以自由想象的空间

只好把自己变作一条鱼

潜入水底,做一个梦

用鸟的骨头堆砌龙宫



那一刻我才发现

水也是有生命的

和无法用语言形容的

质韧与骨感

一朵白云飘来飘去

很像是一只水鸟的影子



《落叶》



不知是在梦里,还是在秋天

我见过它们失落的样子

借助于风,借助于火

挖了个坑,焚书坑儒

心好痛



这让我想到了小草

想到了嫁接,想到了再生

就像是韭菜一样

割了一茬

又一茬



还有我的胡子

也总是那么的热情

悄悄探出头来

看风景

也不觉得冷



我在想,它会不会像小鸟一样

飞走了,便不再回来

即便树还在,我还在

那把扫帚还在

画家的画笔也还在



《一把刀》



一把刀

插在心上

呲牙地疼

血,流了一地

殷红了诗笺

我拔出来掂了掂

弑了弑风月

花容失色

你临走时

抛下的那句话

是我结婚最好的礼物



《月满西楼》



妹妹,你乘坐的

可是那位

独钓寒江雪老人的小舟吗

还有没有

那身载满风霜雪雨的蓑衣

桃花的红,竹子的绿

想当年

他还是一介书生

风流倜傥,笛鸣声声





你回到康桥边了吗

可是你吗 一筹莫展的颜

冷冷的清辉

你借月抒情

妹妹,我就在桥的这头等你

你看啊

我穿着春的盛装 披星戴月





妹妹,诗句里也会有暖色

可能是某个画家留下的

他将你的清瘦添上几笔

你便有了杨玉环的丰满

李清照笑了 说

地点:老地方见

时间:月满西楼



《一盏孤灯》


你说你很孤单

这是我没有想到的事情

你彻底打开你的心扉

向我呈现你的隐秘



你说,嘘!

别把梦惊醒

树安静了下来

断开几个记忆的片段



时间的灯火

复明复灭

挥手后的等待

那么辛苦



淋湿的轮廓

湿了又干

多梦的人间

总会有女人的哀怨



你含羞带怯

如醉如痴

上演一场爱的盛宴

诗歌的盛宴



《试着赞美》



我试着赞美风

风无语

悄无声息地隐退



我试着赞美花

花含泪

于一夜之间憔悴



我试着赞美雪

雪融了

满是痛楚的追忆



我试着赞美月

月躲了

扯一层云做面纱



我试着赞美祖国

祖国笑了

眼里装满了泪水







面对一朵玫瑰的红



面对一朵玫瑰的红,我承认

我一时没有把持住,犯下了一场

不可饶恕的罪



你咬住我的耳朵,喊疼,说爱我

我晕头转向,竟然忘记了

来时的路



再见面时,你说,我种下的文字

开花了,盛开成你眼里

一首小诗的模样



《罪证》



这个秋,月光刚刚好,风调笑着暧昧

你种下的心事,早已开花结果

那一池的莲花啊,轻吐着芬芳

向我倾诉衷肠,和离别的苦



妹妹,你浑然不觉,你不知道,你的开放

早已成为呈堂供证,月下老人啊

终于将你我,善意地捕捉


《且等我春暖花开》



从大西北方向

传来了

天马萧萧一声长鸣



你命令大海

命令花开

我看到了希望



严冬即将过去

且等我春暖花开

一场厮杀在所难免


作者简介:梁文权,笔名梁羽,男,汉族,河南省长垣县人,1969年3月2日出生,执业医师,省作家协会会员,省散文诗学会会员,县作协常务理事,《东坡风》特约主持,有作品发表在《诗刊》《诗选刊》《星星》《绿风》《中国诗歌》《延河》《时代文学》《西北军事文学》《语文报》《北欧时报》等国内外二三百家报刊选本,已出版首部个人诗集《垂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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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4-11 13:46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阿名 于 2014-4-14 13:58 编辑

阿名的诗歌六首

《大雪》
我和衣而卧,那个混沌的冬季
体内奥黑的炭火无序的堆满深埋的洞穴
微红持续着,我久经宣泄的骨肉揪住不期而来的美味
酒色和这个尘嚣里遭受冷遇的非分之思
或许都有一些病态的胆量
屠杀一个一个的摆在身后,极尽虚张
三岁知可行,七岁能断水
刀尖上盲从的睡意必须捆绑四肢颓废的鸣响
必须用捆绑之力掩盖迷途
刀从厚重的棺木抽出
一个活过的人就又一次印证生死
我也是个饮鸩止渴的凡俗之辈
用滚烫的脚面刨开积雪夹带而下的寂寥
堪堪不知前路会有多少遮挡
左右都是淤积,都是堵塞
都是我独自踩踏的环形公式
水清则船覆,器形则易碎
杯中浩瀚,在演练鼓乐击打的汪洋
天色尚好,难以在此时共有
崎岖搬出齐聚的倾覆,软体组织向下
厚厚的压住了我体内空荡的镜片

《一切,都还安好》
我不惜麻痒,从此处翻阅
光景沿着屋顶微弱的抽屉衰减
院子里剩余枯萎的枣树,还安好
小径斜倚薄凉
西边的土丘正在延续比安静更加隐秘的抚慰
雨丝连绵,磅礴的深秋,还安好
我坏笑,掏出美色缀点的凡俗
和田地,和阴霾纠缠的村镇
对峙。余火缭绕,满腹的褶皱,还安好
那些深入骨肉不及用力的搅动
我等着,夜半时分你们回来
混沌,蒸烤,一身的疼痛,还安好
我指认那些背井离乡的草粒
赤裸的向偏远的夕照播撒难以辨识的进退
我们等同苍白,奇怪地活着
一切,都还安好

《干杯》
这一杯
献给从楼顶跳下来的黄金
每盎司加速度
每一克抛物线
都失去水分

这一杯
献给落到我嘴边的一滴血
十五楼基因变异
软体麻醉剂像硕大的针管
扎进母亲的锁骨
乳白汁液反复摇晃
而后是彻夜的浑浊
而后是血丝密布的免疫学
而后是惯性影像
而后是虚掩在镜片后的重症监护室
而后是球体按在水面
吐出美学夸张的带状疱疹

这一杯
献给双足失落的秦城
U形管道正在用耳朵
挖掘。灯火其实有了一丝凉意
江河轻按,这山水暗处的潜行
堪比嗜血的闪电
上将军,出西门,吞浮雨
只需一根鸿毛
搅动满桌的酒气

这一杯
献给燃烧的镁条
献给毛发皆失的药片
献给下午橘红色的雾霾
献给镜子里
沉默不语的中年

这一杯
献给小县城
烟气弥漫的街市筋骨跳动
我们主宰的离我们最远

《菜市口》
吃货总是在刀柄上排列
人形馒头。默念:‘疼快啊’
这短暂的街市只是数个君子堆积的阶梯
立秋,暮霭都在打烊
西鹤年堂药店门前摆好了朱墨
两侧垂逶的酒气尚有温度
我提笔在杂乱无章的练习册
勾勒大好山河。“饮三口
可以断章取义,缝合一个存储的倒映”
第一口:在午时补交三千银两
第二口:推开墙壁斩获长短不一的毛色
第三口:我拾级
为一粒溶解的药片松绑
它们,宣武门,丁字路口
习惯于野马的踩踏
野马似乎是,血渍潜行于水底
时而抛出一小块晴朗,等待示众
这是通天的阶梯啊
我和百无聊赖的的空旷都在
百货席卷,午时三刻缓慢地卸下

《致意》
我用杯子模棱两可的声响
敲击它们的窗户,小动物加脂肪
加混血的甜点
加随意地没有意义的掺杂
加午时三刻
加守夜人摆弄的下巴
加重量不等的白色周末
我们混合:肉汁所有的不等式
盖房子,篡改外区的通道
删减经济学浑圆的牙齿
模仿小型核弹
弹起来爆裂,
美妙的革命英雄主义
坐在麻雀身边发出铁牛的轰鸣
这些,我的日常用语
喜好浓度低下的伪人类
向它们推销剩余价值
观念繁琐的伦理
我将自己推倒,又搀扶着
进入昏暗的楼梯口
抵达污水的第七层
去掉多余的女人
栅栏调制的化学制剂
向它们致意

《消食片》
耳孔隐蔽的黏稠开始分散
集聚。我们用力地敲它
这冬天浑浊的弯曲
拉长光线拨弄的小宇宙
我们擒住善恶
真正的扭曲下去

消食片终究会长出几株枝条
长出叶子拥抱的孤儿
我们想念柔弱无骨的玩具
在某个狭隘的店里
小女子接好了风暴的电源
乳房鼓动,星夜不可知
它喜爱的美妙不可知
这阻隔的绝望
需要音色轻缓地烘烤

我们会推开所有
大心脏的一些起伏的荒芜
舍弃杯子停滞的婉转
这宵夜,奇异的清算
没有来过的
从来没有来过

阿名。山东省高唐县人。现居山东临清市。有作品见诸纸质刊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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