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防的,
钻进我并不坚固的脑壳。
从某个阴暗的角落,
伸出诱惑的信子。
毫无征兆,
侵袭我脆弱的神经。
从每个隐蔽的缝隙,
飘出晕迷的烟药。
为了让我记起,
它先让我忘记。
忘记我正被风吹起的衣角,
忘记我正茫然迈出的脚步,
和此刻似乎被什么怔住的眼波。
同时 好像有光指引,
在一片炫目的迷离中,
我与逝去的我不期而遇。
和那些沾染了我体温和气味的东西,
都变得那么柔软而温馨。
时间和空间 两个摔碎的不同颜色的镜片,
毫无规则地接合在一起,
将过往的我分解得支离破碎,
却弥漫得到处都是。
那色彩、那质感 、那气味,
是灰暗或明艳,坚涩或光滑,腐臭或芬芳,
耳朵也已被摘掉,
只能伸进耳洞里倾听 那忽远忽近的呢喃。
这些都是真实的血液。
曾经的我变成了“它”,
遥远地 陨落在心的长河里,
亘古在时间的空洞里。
现在的我 如正在消融的一枚雪花,
化作一滴或浑浊 或纯净的泪,
流入我内心的长河。
不知在什么时候,
突然冒出一串水泡或涟漪,
搅碎了我的心镜,
它便又光怪陆离地出现,
就像死去的亲人,需要祭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