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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山东文学》90后诗苑《石缝里的炊烟》(长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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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4-5-9 00:38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树弦 于 2014-5-9 00:49 编辑

1,村如草芥,或清明纪事

这是一个与时代息息相关的噱头
报纸杂志横行时又唤为话题:用草木搭建的村庄
像棺材里的死人,等待一抹泥土
待墓志铭雕琢完毕后就草率地隐居于
一亩三分地。应该白纸黑字立下契约
祖先的足迹已经不能用心跳去衡量
祖父的坟墓长满了清明的苦蒿
被雨水淋湿的鬓发,泛白如苍穹下努力呼吸的云
当我,想用另一种方式修改父亲的身份
丢下耕作六十年的土地,抛弃月牙镰刀
把卷起的裤管展开……这是多么幼稚的念想
——“一把老骨头,目不识丁,我能去哪里
人如草,三节分,命已天定,我就在这里
生,靠土地吃饭;死,肥泥巴”
语毕。清风徐徐,吹向他,农民的自尊与满足
于他纹丝不动的站姿中呈现得酣畅琳琳
他站成一棵树,枝繁叶茂于春风的良知里
开花结果于晚辈的记忆中。多年后,如果还有象形文字
村如草芥必将是一个成语,亦或是一句俗语
而红头文件立志消灭村庄后,时光给了世人完整的解释:
这是诗人笔下的意象,发生于远古时期
                                 
2,荒村,兼致兰童

像废太子的宫殿呀。熬过了冬天肆无忌惮地侵略
迎来的春风绿不了满园萧瑟
王妃远嫁布衣,家仆重新做回牛马,连那些宠物
或逃跑,或病死,或回洞里修炼……
主子失意,高山未必有知音,流水处浪花淘洗古琴
这些,与一座荒村八竿子也难打着
但是,叙述却千回百转,真相被篡改成演义
比如,帝王时常感叹居庙堂之高难抵寻常之乐
而百姓则臆想锦衣玉食堆满了小小的梦境
燕子撞得头破血流,居然乐不思蜀……
于四月的掌心里,沿着纹路行走的人越来越少
往往装上一抹泥土,走丢,失散,改名,又换姓
红砖青瓦下,炊烟罕见;烟火旧痕
为蜘蛛老鼠以及不知名的生物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聚会于神龛前举行。没有繁文缛节
它们只顾着藏匿一把刀在餐桌下
随时争抢食物,瓜分地盘,举起旗帜方可成王
它们不知道,神龛之上,无数双带血的眼睛
在看着自己的疆域被吞噬呀?
春风破。荒村,人去楼空,三十八户人家的房子
都在上演一个曲目。铜锁如树枝脆弱
何须破门而入,一阵生锈的春风足矣
每打开一扇门,就像击破一座城池
当三十八户人家的门被次第打开
远比下十八次地狱更煎熬,不仅
看到人们赤裸裸地站在时代的伤口上舞蹈
且会瞧见一大撮人,添着背上的糖衣,
拆毁来时路上的记号。遵循荒村小路返回
一缕残阳拔出锋利的宝剑:黄昏,苍穹漂浮的云彩
沾满了灵魂被刺杀时溅出的血液
                           
3,深夜独坐

坐在陶潜的黑髯下,一碗素面怎换回
柳枝绿过村庄?三月悄悄潜回
便是犯了大地复苏的诅咒,难道
独坐深夜,我还想醉死于谶语建造的庙宇
翻一卷诗书,一页一页的纸张印着
虚无与背叛的对抗,证词由鸟鸣代读
还有风在调油加醋煽动嫩叶,年幼
且无知的天真。在看牛坪
这是前世降落四周,四周遍布今生的哑谜
猜不透,起身之后将巧遇多少
尚未验明正身的尘埃缠绕,过往
谁拨开了黑髯,说听见鬼魅的告别
迷糊中,我抓起一把泥土,如抓住了轮回……
                                     2014/4/21

4,两代人,或曰妈妈与妈妈

2014年4月20日,黄历上说:
宜:祭祀、解除、入殓、移柩、启攒、安葬、谢土、斋醮;
忌:动土、破土。没有人导演一出祭祀的脚本
你却将魂魄借托于未开的莲花,闭上
那双被尘埃迷惑的眼睛冥思忙忙碌碌的今生
是怎样弥补前世欠下的糊涂账。
这个夜晚,你想到了什么,你看见了什么
还是参悟了什么,非要用一种近乎荒诞又合情合理
的方式。告天,诉地,别子,离女
而且没有任何遗言,或者是一根谶语附体的鱼骨
卡在你的软肋上,逼着你又留下一笔
稀里糊涂又莫名其妙的糊涂账,像案板上的鱼
死死被钉在2014年4月20日,10点,或是凌晨

你死于黔东南,一个叫黄平的地方
噩耗却从深圳龙岗人民医院内科传到
我暂居的失去体温的城市。刚到龙岗的母亲
将暂时搁置病情,她将是一个没有妈妈的孩子
她成了“孤儿”,奔走千里,泪水已经汇成一条河流
淹没了延绵几十年的思念
她要见你最后一面,用哭泣填平你坑坑洼洼的去路
她要为你缝制孝衣,怕四月乍暖还寒引发你的风湿病
她要送你,从家里到植物茂盛的山上,
此一送,反反复复也不能让阴阳师傅把你喊回来
再叫你:妈,妈,妈,妈,我回来了——

这将是她此生难也自我原谅的遗憾
木已成舟,她会接受深入噩梦中疼痛地
与你,相拥一起,聊聊家长里短,念念那本深奥莫测的经……
                          

5,荡子外传

他被装进了狭窄的空间里,灯光幽暗
这么多年了,在内心养虎、养豹
远不如养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更能安慰自己
他蜷缩于床上,将一台播放器安装在
午夜敏感神经末梢上,年轻时,总在按住快进键
仿佛一定要有光年速度快才不虚度此生
但是,此刻他只想死拽住后退键,像一根还魂稻草
还原来时路上,那些被忽略的细节
比如:路过河流,瞻仰寺庙,攀登高峰
涉足低谷,以及厨房里的蔬菜、瓜果、鸡蛋壳……
老泪未必纵横,他像翻阅晚年日记
回忆着颠沛流离。月光渐渐转进屋内
一支鸽子花难以拯救接近崩溃的时光
他努力回忆自己,前世太虚无缥缈,不想
往往逼近答案。今生我是谁,谁主宰了我?
他追问着,夜不说话,月光甘当哑巴
一阵阵风亲身历险打破格子窗,窗花碎了
影子坠落在凹凸不平的地上。他猛然坐起来
像鬼魅附身,一瞬间,一切皆明
他首先想到:“田飞龙,男,四十八岁,小学文化
光棍,贵州省石阡县中坝镇XX村看牛坪人。”
继而,他想到的第一个人,不是父母
不是朋友,不是出生入死的难兄难弟,而是
一个叫廖小燕的女子。这其貌不扬却深谙于
计谋的女子,就是上帝遣派给他的天使情人
也是给他安置苦难的地狱使者
这恰恰吻合一朵玫瑰花,赐予火焰的激情
也给予暗藏的危机。由此
他将省略自己前三十年,三十一岁遇上廖小燕
为了她,他甘愿族谱上从此没有自己的名字
被赶出家门,与别人眼中的破鞋廖小燕
浪迹海角,天涯,在九十年代的惠东
幻想用另一种方式证明,两个人在一起就是爱情
于是,他成了职业小偷,像小壁虎活跃于
小巷深处的墙壁;廖小燕也站在了小巷出口处
花枝招展,尽量露出隐私部位,像猪肉挂在哪里
一年,  两年,三年,五年转机在第六年:
小偷们都迷恋上了吸毒。他开始用自己的钱吸,越来越深的瘾
不得不让他拿廖小燕的钱来满足瞬间的快感
而同时,廖小燕也在预谋以后的寄托
于常客之间物色下辈子的饭票。一个四川籍的民工
承诺带她回四川老家,并且在一拍而和之夜
就消失于夜色深处。他还蒙于鼓里
还想着与往常一样,推开出租屋的门
趁着兴奋劲,像一头猛兽般扑在廖小燕的身上
猛干一番。这次,他扑空了
在时髦的被子也比不上那徐娘半老的身体
他喊:“廖小燕,廖小燕,廖小燕
你他娘的在哪里?”
一天,三天,一个月,六个月,他每天喊
也不见廖小燕回答。他决定,干一票大的
(把一包毒品从惠东运到贵州)。然后金盆洗手
几天后,一辆大巴车把他拽出惠东踏上
贵州之旅。他做在最后一排,戴着墨镜
忐忑不安地熬过一夜,在江口汽车站
车几个转弯,又把他拐入一条深深的死胡同
他耗尽全身力气,挣扎了数十年才爬出来
四十多岁的人江湖对他来说已是一瓶药酒
他回到看牛坪,砍去父母坟头的苦蒿
耕田种地,了此残生。这对他
依然是一个陌生到没有难兄难弟的江湖
搞清楚了来龙去脉,他倒在床上,长舒一口气
又狠狠吸了几口烟,像当初咬住廖小燕的乳头
酣然入睡,夜色给他盖上厚厚的被子,毕竟
这是一个可怜的孩子,除了回忆,他一无所有
他常常在夜晚一语:“如果没有这个女人,
我会怎么样呢?没有如果,如果就是乌龟王八蛋,
就是那些吃人饭尽说鸟语的艺人,编的词……”
                        

6,酒后登山,见斜阳

答案其实充斥着没有意义
放佛,在山顶,我不希望狂妄无知小天下
白白的云朵真实存在,抚摸它
我也完不成基督教徒虔诚的仪式
而仰望天空,斜阳玷污着云朵的心
月亮还在发育,就不提星星了吧
它呀,于坯胎时期就像调皮捣蛋的孩子
此刻,我将遵循一本书提供的线索写下流浪日记
呈现给晚年患老年痴呆的人
因为,村子里的人都经历过山顶
有人站在脚下就思考怎么下来
有人爬到半道就遇到了风雨来袭
有人在山顶仰望天空后就再没下来
还有我,扼杀一次又一次念头后
才爬上山顶。理由太简单了
一首诗需要有登山的切身感受
当鸟瞰村庄时,我改变了文字叙述
                        
7,烂皮鞋轶事

在乡他们装疯卖傻,于憨态可掬中把糊涂学发挥到
无限循环的高度。进入这行列比登天难
烂皮鞋如果不是忘记父亲的遗言,那么
他就不该叫烂皮鞋,应唤作邹继红,亦或其他
这个八十四岁的寡公子心从未老过
但说他是鳏夫,一定不符合实际情况
他十七岁时,娶了婆娘。这个不咋俊俏的婆娘
与他同岁,且是娃娃亲,门当户对
何况他们两家往上数三代都是大地主
婚后,日子如水,平静。受过良好教育的他
应该接受过某种新思潮洗礼。偏偏喜欢
张口闭口谈自由谈理想谈未来,最让人吃惊的
他在无数次别人家丧葬嫁娶的宴席上
借酒曰:“蛮荒之地,尔等还在恪守老祖宗规矩
殊不知皇帝改名为总统。剪掉头发,
狗皮膏药似的宣传单,见缝插针……
连几千年来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换为自由恋爱;
过不了多久,我就要休掉糟粕之妻,去追求心爱的女人。”
酒醒,婆娘问及此事。他不慌不忙地编造理由搪塞
几年后,父亲走了,他染上了鸦片烟
先是拿现大洋去烟馆,找几个放荡女陪着
继而卖粮食卖田地卖房子
更绝的是,他最后还真把婆娘去抵押给烟馆老板
做三年丫鬟。倾家荡产之后
他开始游走四方,像赤脚苦行僧
靠坑蒙拐骗填饱皮囊之下的那空空的胃
期间,他真实地,被抓壮丁,杀过鬼子,剿过友军
估计也抢过百姓,骗过少女,装过盖世英雄……
具体事件不可考据。他身上的伤痕倒
应证了他谈自由谈理想谈未来是付出过代价的
但是,他是怎么潜回看牛坪的,像个谜
村人回忆说,一场大雪覆盖了村庄十几天
雪化之后,他家哪间岌岌可危的阁楼里
烟雾弥漫。“哎呦喂,你个狗日的啥时候回来的?”
“没多时,几天前就戳回来了”
村人逢熟人遇陌生人碰到鬼也热衷于好客:
“哪哈有空到家里坐!”凡对他说过此话者
他就去谁家待上整天,米饭不吃,使劲灌酒,晕红的脸上
那张被胡子包围的嘴巴,吧嗒吧嗒,反反复复,吟哦
这天空海阔又好高骛远的一生。时不时晃晃脚上
那双部队发的、上过战场的、踩过死体的、坏了的牛皮鞋
动作重复久了,动作就代替了他。村人赐绰号“烂皮鞋”
他亦乐于接受,像坦然接受母亲取的乳名
转眼间,春花秋月了往事一知便年老后
孑然一身,风吹雨打,却波澜不惊,没人理会
夜里,孤不孤独,寂不寂寞,性器官还会不会勃起
都以为,他在恪守什么。某年某月某日
邹氏家族齐聚一堂,商量宗庙的维修事宜
会后聚餐,依旧是包谷酿的酒,但烂皮鞋醉得不轻
又曰:“我要娶一个官家千金,温柔贤惠,二十四岁以下
必须大学毕业的女子,做我婆娘……”
……一首打油诗传遍村里,十里八乡亦有耳闻:
烂皮鞋,真找抽,一把烟枪把魂收;
坑过蒙,拐过骗,起初还把婆娘卖;
这种人,不要脸,老了还想小姐脸。
而他,愤怒全无。像一棵被雷劈开的树活活撕碎
生活后再难找到可以平衡的力量完成组合
                            ( 2014/03/01——2014/0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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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4-5-9 10:16 | 只看该作者
村如草芥----标题似乎要斟酌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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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14-5-9 13:41 | 只看该作者
阅读。好长,加上学识修养有限一遍下来体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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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14-5-11 10:48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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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14-5-14 13:35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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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楼主| 发表于 2014-5-19 15:24 | 只看该作者
王丽颖 发表于 2014-5-9 10:16
村如草芥----标题似乎要斟酌一下~

问好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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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楼主| 发表于 2014-5-19 15:24 | 只看该作者
李福说 发表于 2014-5-9 13:41
阅读。好长,加上学识修养有限一遍下来体悟不多。

恩恩 问好 多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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