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房子
我和一支将要燃尽的烟蒂对坐
它不开口，我也不
我们把昏黄如烟火的灯光卷进沉默
把扔了一地的衣服、书籍卷进沉默
后来有人经过，并试着敲了敲门
它没有吱声
我也没
半面镜子
镜子伸出半面脸
笑了笑
我知道它冷笑之外的内容
比如一个远行者
藏在眼角
逐渐枯萎的泪滴
拖鞋或其他
习惯了挡住一颗钉子尖锐的部分
习惯在受压之后收缩
习惯僵硬或柔软，饱满或空虚
习惯躲在角落里
习惯被那个人冷落
或是突然想起
鬼话
这本书专讲鬼话，鬼话连篇
会飞的地毯，能钻出小人儿来的油灯
门前立着大风车的水磨坊
当然还有那些抱着公鸡跳探戈的驴子
这本书有时候也不全是讲鬼话
日头落进西山的时候
夜姑娘总会披着黑纱到来
对面屋子亮着灯
我知道那屋里住了一对老人
大爷驼着背，耳朵有些聋
老奶奶头发花白
大爷给丝瓜苗浇水的时候
拐杖是她唯一的眼睛
可那屋子，总是亮着灯
风雨骤起的夜里
那灯更亮
一千里之外
请原谅我又想起啦啦，那个愿意叫我兄弟的男人
准确地说，他是一个诗人
我记得他以禁闭地方式关了自己十年
爱或者孤独
没有生根，没有发芽，没有老去
没有枯萎
这时节银南多雨
种完了小麦，苞谷，洋芋
这时节银南开始多雨
母亲总爱在几场雨的间隙，晒上一床被子
母亲打电话说
有时候她清醒着
也能看见
我抱着棉布缝的书包
从雨里突围回来
我该写写爱情
小鼻子，小眼睛，小嘴巴
小个头，小脾气，小手手
我说的不是孩子
是跟孩子一样的，我的女人
有时候，她像太阳
有时候，她像冰雪
也写屈老夫子
你的故国在汨罗江妖精一样长寿的鱼肚子里
我看不清你，看不清五月初五假你之名用来裹腹的粽子
其实，我和你一样
抱着石头在河岸边摇摇欲坠
只不过，我朝向的不是
汨罗江
结尾
我迫不及待赶到一首诗的末尾
开灯，在光里吟诵
我一直相信
我能将这巨大的问号念成感叹号
我一直相信
我能 |
发表于 2014-5-26 2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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