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河流
一
二干沟的河道越来越窄
时光正收紧它的口袋。
能流出来的，随地势远去
那些渗入河床的记忆
像一株芦苇，垂首自怜
却难以发声。
一个老人在河边睡着了。
他多幸福的拥有
这满河清梦。
二
故道桥头
几经翻新之后也变的单调许多。
十七孔洞里再也不会传出
那些隐秘的、羞怯的笑声。
三
不再说：河流睡着。这样的狗屁句子
即使入夜，二干沟的河水也是醒着的
它降低分贝。
怕惊扰天上的星星。那些尤物
只有夜晚才会落在河面上。
才能解除相思之苦，回到河流的怀抱。
四
它呼吸着天上的星辰。
有一列慢车驶入轨道的忠诚
沿途卸下秋收冬藏的粮食
抚育两眼茫然的乡亲。
我不时听到那汽笛的声响
“哗哗”“哗哗”“哗哗”——
敲打着银子一样的声响。
我在河边走着
对着这些苦行僧，凝望很久。
五
清瘦的河流
像母亲干瘪的乳房
父亲消瘦的身躯。
都汇集在我体内
静静地流淌。
我喜欢在河边走着
写下一些句子
读懂一个人，要从读懂一条河流开始。
2014-6-12 |
发表于 2014-6-12 1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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