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评还是不批评是个问题——也评大卫的性诗《荡漾》

看山望水

   

                                  批评还是不批评是个问题
                                                            ——也评大卫的性诗《荡漾》



                                                               荡漾

                                                                           作者:大卫

                                      从额头到指尖，暂时还没有
                           比你更美好的事物
                           三千青丝，每一根都是我的
                           和大海比荡漾，你显然更胜一筹
                           亲，我爱你腹部的十亩玫瑰
                           也爱你舌尖上小剂量的毒

                           百合不在的时辰
                           我就是暮色里的村庄
                           孤独，不过是个只会摇着
                           波浪鼓的小小货郎
                           喜欢这命中注定的相遇
                           眼神比天鹅更诱人
                           这喜悦的早晨
                           这狂欢的黄昏

                           没有比你再美丽的神
                           积攒了多少年的高贵
                           仿佛就是为了这一个小时的贱作准备
                           你是我的女人，更像我的仇人
                           不通过落日，我照样完成了一次辉煌的蹂躏

       诗的题材无关雅俗，性爱，器官也没什么不可以写。这样讲原因在诗是一种变通的语言，有化腐朽为神奇，化丑为美的本事更大。写性爱的文学作品不少，像劳伦斯争议最大的小说《查泰莱夫人的情人》30年后因对人性的深度描写以及对社会批判的严肃性而被解禁，他是用男女的自然感情和健康交往来对抗资本主义工业文明对自然和人性的侵蚀。就不单单是描写性爱了。波德莱尔可以说是触及性爱题材的第一位诗人，也以败坏风化上过法庭，但他认为诗人应拒绝把生活空虚地理想化，拒绝浮面的欢娱自足，要返回存在的本质层次，把社会病态诉诸笔端。波德莱尔认为“丑恶经过艺术的表现化而为美，带有韵律和节奏的痛苦是精神充满了一种平静的快乐”，这是艺术的奇妙的特权之一。我们知道，波德莱尔这样说，绝非给自己找借口，因为在艺术上《恶之花》取得了极大的成就，继承了古典诗歌的明晰稳健，音韵优美，格律严谨，又开创了一种新的创作方法，即象征主义。象征主义当然是一种由此及彼的写法，就不是单单停留在描写性爱上面了。
    大卫这首《荡漾》有单纯写性爱的倾向，且艺术性也不够。有诗友说这首诗的问题是“又想优雅又想淫荡”，事实上，优雅和粗俗只是语言风格上的区别，即便优雅也不也不足以让性爱描写脱俗，问题的关键在于：是不是单纯在写性，作为艺术创作是流于泄欲宣欲，还是以此为形式另有深意。这点大卫似乎没有意识到。习得文笔，是用来写性，还是要探索表现更为严肃的东西，以体现文学诗歌创作的艺术性、社会责任和审美趣味。
    在关于《恶之花》的评论中，涉及到美学问题：现代主义认为，美学上的善恶美丑，与一般世俗的美丑善恶概念不同。现代主义所谓美与善，是指诗人用最适合于表现他内心隐秘和真实的感情的艺术手法，独特地完美地显示自己的精神境界。《恶之花》出色地完成这样的美学使命。如此看，大卫这首《荡漾》到是“表现了内心隐秘”和“真实情感”——其内心的隐秘即痴狂于与美人性爱（从“早晨”到“黄昏”纵欲无度），真实情感即对最钟爱的女人（美神）的性爱认为“贱”，并自得于其可被我随时随地都可以“蹂躏”的权力。我们姑且认为反映了大卫内心的“真”，可本诗的“精神境界”情况又如何呢？这是涉及到作品情感、伦常、艺术、人性、社会思考等层次评价的方面。把《荡漾》里外看个遍（也无所谓“里”，言语直白，用了点比喻），大卫这里是一种什么层次的爱情观、性爱观、道德观？这不是混球么? 浮浅不？低俗不？邪恶不？除此这三个词还能用在何处呢。
    我们说艺术、文学、诗歌有提升人精神境界的功用。我无论如何在《荡漾》中看不到。相反，感到如此写性俗不可耐。一段时间以来，在诗坛看多了这类被男女诗人写出的单纯淫诗，说想呕吐也不符合实情。
    这是一个空虚、堕落的时代。诗人和诗的价值又在哪里呢，是内心与行为上的同构，还是因超越而具有诗人本该有的内在品质和行为（不单写诗）？
    制造“争议文本”是当下诗人擅长的赚取关注的博名之道，我这样批评文字究竟是正落“算计”，还是能有点严肃艺术交流性呢。对后者本人也很怀疑。我们的名诗人太聪明了，深信成者王侯败者贼的硬道理，可谓各个精熟诗坛登龙术，借找骂成名的操作也是其一。对这样一些狡诈的诗人，我常常连批评兴致都提不起来。

    注：一些地方引用百度词条。

纯粹映像

评的挺好啊。至少从不同的视角给予我们新的启迪。诗歌是一种艺术化的质疑，诗评更需要全方位的探寻。诗歌之所以在时代的背景下受到冷落，是因为本身我们还没有深入的解剖，对麻木的社会还缺少刺激。

重庆文杰

制造“争议文本”是当下诗人擅长的赚取关注的博名之道，我这样批评文字究竟是正落“算计”，还是能有点严肃艺术交流性呢。对后者本人也很怀疑。我们的名诗人太聪明了，深信成者王侯败者贼的硬道理，可谓各个精熟诗坛登龙术，借找骂成名的操作也是其一。对这样一些狡诈的诗人，我常常连批评兴致都提不起来。

这个可以牛下

燕子飞

     如此看，大卫这首《荡漾》到是“表现了内心隐秘”和“真实情感”——其内心的隐秘即痴狂于与美人性爱（从“早晨”到“黄昏”纵欲无度），真实情感即对最钟爱的女人（美神）的性爱认为“贱”，并自得与其可被我随时随地都可以“蹂躏”的权力。我们姑且认为反映了大卫内心的“真”，可本诗的“精神境界”情况又如何呢？这是涉及到作品情感、伦常、艺术、人性、社会思考等层次评价的方面。
-------------------看山望水语
    也许，大卫写的仅仅是一夜情（不是一夜性），跟一个爱慕很久的女人的一夜情，有从早晨到黄昏的相处，但是，仅限于一个小时的灵与肉的溶合。他说的是一个小时的贱，而不是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的贱；他说的是一次辉煌的蹂躏，而不是一次又一次辉煌的蹂躏。
    为什么要说蹂躏呢？为什么不说拥有或者占领？为什么要说贱呢？也许，这个女人曾经背叛过爱情，有负于“他”，这一夜情，他在得到满足的同时，更多的是报复的快感。这样，看来，也许就看出了宿命，看出了悲伤和无常。
    愿望实现的同时，憧憬消失，爱也消失，唯留回忆，或美好或失落，无法否认的刻骨铭心。

看山望水

纯粹映像 发表于 2014-7-8 01:41
评的挺好啊。至少从不同的视角给予我们新的启迪。诗歌是一种艺术化的质疑，诗评更需要全方位的探寻。诗歌之 ...

是啊，我们的诗坛批评太油滑、太庸俗，几乎是抬轿子吹鼓手类的东西，是非诗的，非艺术的，非常不严肃。评论（批评）缺席，也是导致诗写作问题多多的原因之一。好比足球场没有裁判一样糟糕。

看山望水

燕子飞 发表于 2014-7-8 08:59
如此看，大卫这首《荡漾》到是“表现了内心隐秘”和“真实情感”——其内心的隐秘即痴狂于与美人性爱 ...

写得好的性爱诗，写得差的性爱诗，它们之间有个对比。好的性爱题材作品富含很多思想审美要素，差的就只剩下性了。文本有客观性，作者本人、阅读者附加的主观性阐释都应与文本无关。在文艺批评中这也是个共识。

燕子飞

看山望水 发表于 2014-7-8 09:15
写得好的性爱诗，写得差的性爱诗，它们之间有个对比。好的性爱题材作品富含很多思想审美要素，差的就只剩 ...

这个我同意。

看山望水

重庆文杰 发表于 2014-7-8 07:43
制造“争议文本”是当下诗人擅长的赚取关注的博名之道，我这样批评文字究竟是正落“算计”，还是能有点严肃 ...

很多名诗人别看诗写得一般，操作、炒作、运作能力超强，很不一般。大家心照不宣，使劲儿折腾，互相帮忙折腾，有几个名诗人能拿得出与名相称的代表作来“独奏”。这是一个包装炒作时代，一些诗人们无非懂得这个，当然还懂得占据要津，占尽先机、优势资源，以位置和手中小小权力施加影响，“诗以位重”。对我这样无所欲求，只看诗的人，难免稀里哗啦包装脂粉剥落，露出真实面貌身高分量来。

长河落日

一颗树，站的方向不同，它在人的眼里投射的影相也不同。欣赏锐评。

笑牵云手

评得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