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黄锡锋

- g3 Y1 f0 g* [" P, ^) Q+ X. n母亲性急，也和时间急。
我小小年纪，她就迫着大姐姐、带着我，往村中的小学赶。
  ?7 b/ Q3 e4 U0 B6 s大字不识的母亲，只知道，读书是我唯一的出路。
; ?! |: H2 w1 \/ t可大姐姐呢，还没念完小学，就迫着她往地里赶。
3 V5 `" t# F, U! ~女娃子，读那么多书干嘛，不如早早寻个好婆家，还能省下一口粮。
没办法啊，那时家贫，父亲又死的早，母亲只能跟时间急。
季节一到，还没扒完剩饭，就把一担一担的秧苗，往她的一亩三分地上赶。
每天天蒙蒙亮，就赶着把一缸水跳满，把菜地里的蔬菜种好。
. e/ D8 Z# g9 s4 q3 }可谁知，不知不觉把自己都赶老了，赶出了满头的白发、赶出了白内障。
赶出了腰椎关盘突出、赶出了胆囊炎。
, A. g8 S& z+ \/ v% E; t可还要赶啊，她要赶在天黑之前，摸着把炊烟生起。
: T4 G+ t0 D2 j/ m6 G/ B) |赶在一条条皱纹还没爬到墓地之前，把最小的儿媳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