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倒的村庄

黄锡锋

是流云的泪水，还是南面那座叫“仙水岭”的高山捏出的一把汗。
0 u6 J4 V4 Y( I# a我的村庄，还没到春，为何总泪眼婆娑。
7 d; l# v" h$ `+ k% k. v6 ?4 u破村而去的河流，不断搬迁流水，结果搬出沙滩、搬出河床，搬出鱼群最后的葬身之地。
' E2 b; o: V1 V) H0 _+ m北去的雁阵还会回来，不回的是爬过山顶的炊烟，终年在山外流浪。
野草爬过路面、爬过山坡、爬过老屋子，分明想扳倒整个村庄。
: p* I4 v9 A/ {' _歪脖子的老槐树，光秃秃的，像瘸腿的吴叔，总把日子减了又减。
可在中秋，或清明，醉酒的吴叔，每扳倒一根指头，南山就增加一个坟头。
! G# b1 s1 v: Y% }7 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