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开处思念母亲》
文/曹文学
潍水两岸的桃花正开得繁华
每天走出厂房远远看见,我都
错当成是东坡滩的晚霞
你种在老屋四周的桃树也该开花了吧
每吃完一颗桃子
你总是把桃核埋进院前院后的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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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也该生小狗了吧
这群小家伙又在你睡觉时扯乱了你的头发
那枕边散乱的白发
无数次远隔千里闯入我的梦中
与那老屋四周的桃花一道
搅乱一个个海风湿咸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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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春将尽夏降至的谷雨前后
我就非常怀念你从田间采来的苜蓿芽
小时候每年都要吃上几回的
每当傍晚时分你赶着月亮挑出混迹其中的杂草
薄薄的摊饼卷上嫩绿的新芽便是当天的晚饭
你说那些饥馑的年月
你和外祖母就是刨食尚未出土的苜蓿嫩芽
才熬过了一个又一个青黄不接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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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谷雨已过
潍水之阴我未能找到一株苜蓿
还好两岸桃花盛开
桃花开处流浪之人总能看见母亲
离别那日无垠大雪中你瘦小的身影
是故乡留给我最后一道伤口
2015/5/1 |